第二天一早,何盛雄就敲開高揚的房間門。

“昨晚你給我們吃的什麼魚?感覺像喝醉一樣。”

“我告訴你們了,是你們不聽。”

“你沒有告訴我們原因……”

何盛雄隨高揚進屋,他才說出真相。

“原因就是,有助於修意念,同時需要意念吸收。過量,需要一段時間進行消化。”

“你是從哪裡弄來?”

“大楚。”

何盛雄扯了幾句便進入正題。

“明年你們何時出發?大概何時到紫陽城?”

“怎麼也要二月初才出門,五月初大概就到了。”

“好,我在家裡等,這是我家所在的地址。”

何盛雄遞上一張紙條又說:“若有任何的需要你告訴我,大事幫不了,小事可以幫。”

“安排好了。”

高揚不需要麻煩何盛雄,因為他已經考慮在先。最重要的是靈丹!喬惠和任巧兒拿出靈丹,她們面臨的問題將不是問題。

於是何盛雄又問:“昨晚的笑聲是不是從你的房間裡發出?”

“突然想明白一個問題,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對你而言,一般的問題不至於讓你如此興奮。”

“符,聽說過嗎?”

“聽說過,但沒見過。”

“昨天破陣用的就是靈符。”

“威力一般。”

“一般。”

高暢接了一句,咧嘴一笑說“那是普通靈符,超級靈符……莫說御氣,化液都擋不了。”

昨天高揚忙著煉丹,高暢和夏可佳聽到旁人傳說,說帝王閣裡發生過一起地動山搖的爆炸,一個化液被烈火無情的吞噬。

常國強和王虎成進來,聽說超級靈符便問了一句:“鄭揚,你將三幅符圖變為現實?”

“僅限第一幅。”

“第二第三是什麼符?”

“我猜是風行符和瞬移符。”

“給我一帖風行符。”

常國強似乎沒有聽清楚高揚說的話。

“我說了,僅限第一幅。”

“那等你製作出來給我一帖。”

……

第二天下午,他們趕到雄關鎮,出鎮兩裡就是問道石的所在地。在多數人的嘴裡,習慣稱這裡為雄關萬道。萬道不是道路,是指修煉者在問道石前靜坐悟出的己道。同時也指,問道石上數不清的細紋。

據傳說,自古以來,雄關萬道在大陸上就很有名氣。有人傳說,問道石是靈寶天尊留下的遺物,靈寶天尊的父親是道祖,人稱元始天尊。傳說無法考證,但雄關萬道還是吸引了無數人前往。他們的目的無一例外,來這裡是為了悟出自己的道。

所謂一人一道,千人千道。每個修煉者的修煉之道大同小異,但每個人的人生道路卻是千差萬別。有人平庸,有人夭折,只有極少數人才能登臨,那所謂的巔峰。

之前高揚聽說,問道石像一座山丘。走近他才發現,所謂的山丘像兩三丈高的堡壘,表面是光禿禿,密佈著縱橫交錯的紋路。而在巨石的周圍坐著幾層閉眼眠思的人,從他們的神態看,似乎非常的放鬆。

這裡是荒郊野外,卻沒人擔心自己的安危。

據說寒冬一過,這裡就不缺悟道的人。

接著,高揚繞問道走了一圈,一是丈量問道石的圓周,二是檢視問道石上不同的紋路。按他的理解,他要悟的道跟巨石上的紋路有關。那麼就要找出其中的規律。他在老君山的石室裡有過這方面的經歷。所謂靈光一現,並不是憑空出現。

看過問道石。

高揚才回頭說:“你們走吧,明年再相見。”

其他人之前已經來過。但沒有人有所收穫。

“我必須走。”黃尚權說了一句。

他身邊跟著夏可佳和兩個同伴,且路途遙遠。

“我留下。”

常國強的家在阿諾王朝,有一半的路跟高揚同行。其他路途遙遠的人就跟高揚告別。雖然有些不捨……但以後還能見面。

目送他們離去,高揚才回頭說:“我們去背面,三個人在一起……可以相互照應。”

高揚怕什麼?他怕被人認出來。這一路他招惹雪蘭丹會,還拿出人人嚮往的上品靈丹。不僅如此,他還在魔音谷嚇退凝宮,在老君山古遺蹟斬獲黑塔,在帝王閣裡被人認出,導致他和高暢差點送命。進入何洛界他又招惹是非,盜走石窟裡的靈草及火種。所有這些都是他擔心的理由。若被人認出,他又處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這裡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你們放心的悟道,我不悟……替你們看著。”

常國強怎麼想,高揚沒有猜,坐下便閉上眼睛,讓自己平靜,將問道石上出現的紋路顯現在自己的腦子裡。這一次他要做的不是去偽存真,而是根據問道石上顯現的紋路,去琢磨,去悟出屬於自己的道。換一個說法,問道石是在洩露天機。

起初在高揚腦海裡,問道石就是一塊巨石,上面的紋理是死的,跟他的道沒有任何關係。於是他開始神遊,幻想著自己出現在某個地方,幻想著自己爭霸的精彩場景。他忘記問道石,忘記自己的目的。他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盡情的與人征戰,感覺酣暢淋漓!隨著征戰的繼續,他體驗著自己一步步走向人生巔峰。不知不覺中,他的腳印被一條線串起來。

在某一瞬間,驀然回首,高揚突然發現自己走過的路,起點竟然在身後不遠的地方。於是他產生疑惑,自己不停地征戰,不停地走,難道這就是自己走出的距離?回過頭來,他走了一段路又回過頭去檢視,發現他走過的路被自己踩在腳下。不過他沒有因此清醒,仍然在征戰的途中……

當他路過一塊巨石,忽然被表面的紋理吸引。於是他停下來,仔細琢磨巨石上的紋理。漸漸的巨石隱退,縱橫交錯的紋理浮現出來,在他面前翻來覆去的纏繞。而後像是理出頭緒,在他面前向前延伸。

高揚愣了一下,義無反顧踏上那條紋理鋪成的路,沿路前行,他不需要思考自己將去何方,不需要思考前方等著他的是什麼。他腦子裡似乎有一個聲音在支配他的想法,只要堅定的往前走他就可以去他想去的地方,達到自己想達到的目的。

於是他停不下來,沿途經過無數的村鎮及大大小小的城池。走進茫茫大山,他遇到一場機遇,由此他的人生被徹底的改變。後來他在一座碑前感悟,從此便嶄露頭角。於是在他嶄露頭角的地方發生征戰,七個凝宮加三個掌櫃全部慘死在他佈置的陣中。且死的人全部是他的仇人!在後來,他出現在一座巨大的城池上空……城池被圍,殺戮發生,血流成河。

自從他踏上這條道,最初他腳下的路是虛幻的。後來逐漸的變實,並賦予它泥土的顏色。在後來逐漸變黃。再後來經過鮮血的浸染,他腳下的路變成淡淡的金色。

當城池裡恢復往日的平靜,高揚又繼續上路。接下來道路向西延伸,他要去遙遠的獸域,走過萬里之遙,他終於出現在崇山峻嶺間。很快,在道路的兩旁出現兇獸,於是他一路斬殺,彷彿跟兇獸有仇。他走過的地方不知道留下多少兇獸的殘肢,兇獸的嚎叫聲彷彿是他前進的凱歌。

走過無邊的獸域,那條淡金色的道帶著他向東,走過炎火之地去遼闊的異域尋找人族的未來。於是,他見識了異域的風情。

“你從哪裡來?去哪裡?留下來,我伴你終老。”

陪伴在他身邊的是靈動的身影及精緻無瑕的臉龐。起初,那些女子只敢遠遠的跟著高揚,或許她們只是好奇,或許還感覺陌生。隨著他不斷的前行,那些聲音出現在耳旁。

“你去找女王嗎?”其中一個問。

另一個說:“你有去無回將成為女王的男寵。”

“你來自人域嗎?”

“留在這裡你可以隨心所欲。”

“看來,他是向女王討要東西。”

“是這樣嗎?”

……

起初高揚不敢跟她們對話,怕那些柔聲細語擾亂他的心神。可是,那些誘人的臉龐出現眼前,想不看又辦不到,於是跟她們說話。

“你們這裡沒有男人嗎?”

“咯咯咯。”女人覺得他問的奇怪,笑過之後才告訴他:“在這裡,男人的命運由女人掌管。”

“滾。”

高揚哪裡聽得進這種話,大喊一聲將女人驅趕。

……

高揚不能自主。

那條道延伸到哪裡,他就去向哪裡。

當那條道深入水裡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條龍。看到龍王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毛骨悚然。尤其是龍王說的話,他覺得不可思議。

“小傢伙,你終於來了,我被那個老傢伙騙慘了!為了一個承諾在這裡一呆就是兩千年。”

高揚愣了一下才問:“你身上沒有任何的束縛,你為什麼不離開?為什麼要留在這裡?”

“說來話長,我留在這裡是幫你守著身後的寶貝。”

“寶貝,什麼寶貝?”

“你解開我身上的封印,我告訴你。”

“那不行,我怕你傷害我。”

於是龍王一臉的無奈。

“小子,難道這點信任都沒有嗎?我在這裡待了兩千多年……那個人說取寶的人跟他一脈相承。你不是那個人,不會來到這裡。”

……

高揚從水底出來,那條道又帶著他向南而行。南邊是汪洋大海。此時他腳下的路已經變成金色,他去汪洋的目的是向龍王耍威風。之後一路向北,進入一片支離破碎的空間,伴隨他的是雷霆。接著他墜入無底的深淵,腳下的金光大道消失他才驚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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