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玄門的人走了。且別人結交跟自己沒有關係。於是圍觀的歷煉者便去各處尋找自己的機緣。而跟他們有關的人,或他們的同伴還在等著。有的進來兩三天,面臨著離開。

此時太陽已經偏西,走還是留?要做出決定。

“何兄,你聽說沒有?明年是南望山脈的百年之期。”

“這件事不用懷疑,明年來紫陽城我帶你們去。”

“我來不了,後年去歡樂城。”

“為啥來不了?因為靈石你只需要準備路上用的。”

黃尚權說來不了立即被常國強鄙視。

“我來自波多王朝,一是時間,二是路途遙遠,三要做好準備。今後才有充足的時間相聚。”

“你們呢?”

“我確定要去。”

“我也去。”

……

其他人模稜兩可,面臨的都是同樣的問題,靈石。馮宇龍和孫志傑要去,是因為西夏和煙月王朝是近鄰。於是焦點集中在高揚身上。

“兄弟,你去不去?”

常國強知道大楚王朝在什麼地方。高揚的路途同樣遙遠,返回大楚,明年不一定見面。

“去。”

高揚不僅要去還要去見任巧兒,這是他們商量好的。另外要去見那個老頭也是事先說好。

“那麼現在呢,走還是留?”王虎成問了一句。

“急什麼?我們剛進來……”

常國強接了一句問:“你們有沒有發現可疑之處?”

“指什麼?”

“問他。”

於是高揚問:“像這樣的平臺有幾處?”

“三處。”王虎成回答一聲說:“除了這裡還有丹道,另外一處是一面不知名的峭壁。”

於是,高揚當機立斷。

“留一晚,明天走。既然來了總要有點收穫。”

“好,這句話我愛聽。”

於是其他人去向同伴交代……接下來他們要去不知名的平臺。他們所在的平臺高揚已經觀察過。另一個平臺,據說在丹道的左側。

……

生玄門,一間寬敞的大廳裡擺放著一張玉石鋪成的長桌,上位坐著的是生玄門的門主。他身穿黑衣,說話的聲音象是從喉嚨裡發出。在他的左右兩邊坐著四個年越百歲的老頭。此時他們商量的事,跟高揚有關。

“右使,你再重述一遍。”

“據傳遞訊息的人說,兩兄弟先一步離開石室。當時發生了什麼?沒有人可以說清楚。過兩天進帝王閣被人認出……不知道他使用了什麼手段,那個人當場被烈火吞噬。”

“你不是說他臨摹了三帖靈符嗎?”左使問了一聲。

“你懷疑是靈符?那麼,那個小子聰明絕頂!”

“或許是……”

“什麼?”

“他身邊會不會有隱藏不露的人?”

“說不清。”

“門主,怎麼辦?丹道佈置的攻擊陣已經被人窺破。”左使問了一句。

“隨他折騰。我都破不了,我不信,他有破解之法。你們幾個不要出面,弄不好可能要了他的小命。不在場,就可以為自己開脫。”

“門主,查不查他的底細?”右使問。

左使負責內部事務,右使的職責是對外聯絡。另外兩位的職責是督促門內弟子日常的修煉。

“按規矩辦,我們輸送人,其他事一概免談。”

“我擔心他懂得陣法,破陣對於他或不是難事。不然就時刻盯著,或阻止或將他趕出。”

門主思考一會兒說:“你不是擔心他有隨行的人嗎?萬一也在裡面……勢必會發生衝突。另外,那裡儲存的是輔材。那場浩劫後留下多少?沒法說,或許已經所剩無幾。又或是經年累月,殘存的靈草已經化為塵埃。暗組織這個詞很敏感,深受其害的人不在少數。生玄門不能跟這個名扯上關係。”

……

另一個平臺上同樣有一面壁,同樣佈置有攻擊陣。

高揚稍加琢磨就能看出,壁上佈置的是攻擊陣。且天長日久,攻擊陣的陣腳有所缺失。這種情況下,破陣對高揚來說並不是難事。

之前說過,靈陣分被動與主動,被動陣被攻擊不會產生反擊,主動陣被攻擊會產生反擊。因此對熟知陣法的人來說,以佈陣之道破陣是最簡單、最可行、最省事的方法。對於不懂陣法的人,破陣的唯一方法是採用蠻力。靈氣消耗到一定的程度便可瓦解。

“兄弟,看出什麼?”常國強問了一句。

在他眼裡,高揚無所不能。印象深刻的三件事都被他撞上,解密,窺陣,打敗生玄門。

“拭目以待。”

“哼,又是這句,你能不能換個聽得懂的詞?”

“不能。”

見此何盛雄接了一句:“你想想他上次說這句話是什麼時候?實現沒有?由此便可推斷,他說出拭目以待,是否說明他有把握。”

“那是肯定。只不過,我心癢難耐。”

高揚擔心他們說出不合時宜的話,於是便說:“我四處走走,你們留下或去其他地轉轉。”

“想擺脫我們,怎麼可能。”

於是他們跟著高揚,其他人也沒閒著。

這裡距丹道隔著一道山樑。之前,高揚經過中間那道山樑時,發現路徑下方是裸露的山體。於是他懷疑,火種可能隱藏在那裡。由於地熱,導致那裡不適合樹木生根生長。

高揚走近一看便發現,裸露的山體呈現出兩種顏色,邊緣的泥土是灰色,中間位置偏黃。於是他用手摸,發現中間的泥土比周圍疏鬆,說明他的懷疑得到進一步的證實。

“你懷疑地下有寶?”馮映偉心裡納悶便問了一句。

高揚站起來才說:“你們猜,這下面藏著什麼?”

“火。”

常國強脫口而出。他聽高揚說過,古遺址裡存在煉丹的道場,火種,以及儲存器物的秘室。道場出現了,高揚尋找的肯定是秘室及火種。秘室不可能藏地下,那麼是火。

“不可能。”王虎成搖頭說:“火在密閉的空間裡不能長久燃燒,除非有進氣的通道。”

“兄弟,你給他解釋一下。”

高揚一聽啞然失笑,不過他還是滿足他們的好奇。

“我尋找的是火焱不是火。”

“二者有什麼區別?”

“火焱有生命。你們印象中的火是沒有生命的。”

“我知道,你說的火焱是丹火。”

何盛雄接了一句問:“我不明白,你找丹火幹什麼?”

“聽說過火鳳嗎?”

“沒有。”

“那麼還是那句話,拭目以待。”

“看來我們又要開一次眼界。”陶書宇插了一句。

高揚說:“走吧,夜深人靜再來。”

於是他們又返回平臺。

……

弦月高照,他們才悄悄的溜出帳篷。

月光下,十一個人輪番上陣,挖掘疏鬆的泥土。高揚不惜拿出赤越,將重劍當作挖土的工具。陳雨旋知道,不知她會不會責怪?

高揚不管不顧,掘地五尺,他們發現一根石柱,於是便順著石柱往下挖。越往下泥土的熱度增加。高揚認定,他找對火種的地穴。

挖掘到一定的深度月光照不進坑裡。於是高揚取出他攜帶的月光石。他們憑藉一柄重劍,憑他們的雙手,僅用兩個時辰便挖掘出一個一丈多的深坑。再往下是堅硬的岩石。於是他們從邊沿往下挖,找到地穴的入口……

高揚下去檢視,出坑才告訴他們。

“大功告成!等待曙光。”

藉此機會,常國強舊話重提。

“你何不告訴我們,找火焱的目的和意圖是什麼?”

“一可煉丹,二可吞食。”

“呵呵。”王虎成輕笑一聲說:“煉丹可以,但地點不對。吞食……無異於自我毀滅。”

“那你以為,我費那麼大的勁為什麼?”

“問你?”

“我已經告訴你們……你們把握不住,怪誰?”

此時距天明還有一段時間,高揚跟他們胡攪蠻纏。

“二者都不可行。”

“我說行。”

見高揚一口咬定,何盛雄換了一個問題。

“那麼是否說明你是一個煉丹師?因此看重丹火。”

孫志傑插了一句:“問題不在看中,在於帶不走。”

“你信不信?我有辦法帶走。”高揚避重就輕回了一句。

“你……”

“我說的是辦法,不是我。”

“我不信。”

“我要帶走,你賭什麼?”

“我手頭有兩株靈草,給你。”

“好。”

見此何盛雄又問:“我剛才的問題你沒有回答?”

“我換一種說法回答你,你們迫切需要的是什麼?”

“明擺著,靈丹。有破厄丹,明年我就可以突破。”

“那麼你就祈禱吧。”

“此話怎講?”

“希望明天有所收穫。”

“你有把握?”

“我有把握破陣。但裡面是否有靈草沒有把握。”

“希望有!”

“希望越多,失望越多。萬一不是你需要的靈草?”

馮宇㔫插了一句說:“我聽說破厄丹的主材是龍血藤……而在場的每一位都面臨著突破,都需要破厄丹。可是,一顆破厄丹價值十幾二十萬,或許有人拿得出。但是對於我來說,毋庸置疑,我將面臨很大的壓力。”

“若明天獲得靈草,且在場某一位兄弟是煉丹師……”

彭智榮想說的話沒有說完,但其他人明白他的意思。

孔嘉彥接了一句:“想法完美,但痴人說夢。”

“嘿嘿,我明白了。”

忽然,常國強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你明白什麼?”何盛雄問。

“鄭揚說,一可煉丹,你們還不明白他的意思?”

於是高揚承認。

“你猜對了,我是煉丹師。但尋找火種是因為火鳳。”

“趕緊給我們說說?”常國強問。

高揚又避開煉丹師的話題,告訴他們火鳳是怎麼來?怎麼成為他的靈寵?又是如何的厲害。

……

天色漸亮,高揚召喚火鳳。過一會兒火鳳出現在他們頭頂,盤旋兩週才降落在裸露的地方。眾人看見大威驚訝!高揚囑咐他們待在樹林裡,別惹火鳳,一轉眼便跳進深坑。

昨天他檢視過,隱藏在地穴裡的火種已經掙脫束縛,且石門鬆動。於是他用盡全力將石門推進地穴,一轉身,三兩下就爬出深坑。

過一會兒,白光升起,預示著火種即將出現。

見此高揚提醒一聲:“將注意力集中在火鳳身上。”

“這兩隻鳥,就是所謂的火鳳?”不知誰問了一句。

高揚沒有回答,他在觀察這個火種雌鳳是否感興趣?不感興趣,他還要繼續為它尋找火種。然而,火種出現的瞬間就被雌鳳吸走。

見此高揚問了一句:“沒有辜負你們的期望吧?”

“簡直不敢相信!”

火鳳吞火,顛覆黃尚權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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