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外界正值黃昏,所有從帝王閣裡丟擲的人都落在不足兩丈的平臺上,於是便出現人壓人,人擠人的狀況。於是每個人嘴裡都發出痛呼,或罵罵咧咧。這是本能的反應。

高揚雙腳著地,感覺自己沒有大礙便拉著高暢逃進左側的密林。坐下來兩人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遲鈍。顯然他們的內心還沒有平靜下來。過一會兒,兩人相視一笑。

“沒大礙吧?”高揚問了一句。

“背上痛。”

“我已經竭盡所能了……飛沙走石,難免誤傷。”

“我沒有怪你。只是沒有想到,那帖靈符的威力超乎想象。”

“威力大,未必是好事。”

高揚最痛惜的是他的意念!他釋放出的那部份意念來不及收回,在爆炸的瞬間就潰散了。

“為何不用意念?擊敗一個,就可以震懾所有……”

“那種情況下,逃是唯一的出路。你想過沒有,那個人為什麼進帝王閣?因為他已經認定了,我在悟道有所得。因為他見過你……”

“那天在場的是四個。”

“另外三個有沒有進入,我不知道。要命的是那句,他們身上有寶。你想想這句話的分量?且天光暗淡,你想他們會有所顧忌嗎?”

“我感覺你一直拽著我的手。”

“那是本能的反應。”

“是潛意識裡不想失去我這個兄弟!”

“……”

高揚笑了笑沒有出聲。

經過這一次,高暢心裡埋下一份感動。

……

第三天,兄弟倆趕到玄塘鎮。玄塘鎮屬河州郡。距他們要去的河洛界還有一個時辰的路程。但高揚不想趕路,他想製作幾帖靈符帶在身上。因為他們聽說,河洛界屬生玄門的勢力範圍,外面的人想進河洛界歷煉要看生玄門的臉色。他們的做法是限制修為,化液以下才允許進入。於是歷煉的人就成為陪練。據說生玄門的弟子多數是御氣。可想而知,他們是怎麼刁難外界的人。

另一方面,高揚想琢磨一下,另外兩幅符圖用於哪方面?當初自己猜測,其中一幅是風行符,是沒有依據的。只有將符圖製作出來,實際運用才知道兩幅符圖屬於風行符,攻擊類靈符,又或是其他型別的靈符。對高暢有用,要儘快利用。他有逃命的本領,自己才能心無旁騖的應對突發狀況。

製作了五帖普通靈符,高揚才將他描繪的符圖取出。第一幅屬攻擊類,已經在帝王閣裡驗證過了。第二幅,高揚按製作的流程製作出來,先綁在自己腿上驗證,可是沒有如他想的那樣,跑動時沒有減輕自己的負擔。他以為是攻擊類靈符,用意念溝通也沒有引爆。於是他暫時放下,等待靈感降臨。至於第三幅,看一會兒他將符圖收起。

第二天出門,兄弟倆沒有佩戴面具,而是在臉上塗了一些脂粉,覺得滿意了才走出房間。填飽肚子,兩兄弟騎馬向河洛界趕去。跑了一個多時辰,遠遠的就看見道路兩旁的客棧,後面的圍欄裡拴著不少的馬匹。

聽見馬蹄聲,幾個小子便跑出門站在道上張望。由於上述的原因,一兩個人不敢進河洛界。因此,前來歷煉的人都是組隊進去。八人一組或十人一組,這樣才有抗衡的力量!否則將面臨生玄門弟子的挑釁和羞辱。

高揚一拉韁繩,說明他到目的地了。

於是一個小子上前問:“二位,要進河洛界吧?我們聯絡了五個人……相信你們已經聽說了,生玄門的人不講理,要抱團進去。”

“我們有六個人。”另一個小子插話。

高揚瞟了一眼沒有想通,五個加六個已經是十一個,為啥不組在一起?他們之間有仇。

高揚念頭一閃便翻身下馬。

“我怕我的修為達不到你們的要求。”

“呵呵呵,這話不好說,你既然來了肯定知道很多事。我叫黃尚權。俗話說,見面就是緣,怎麼樣?一起組隊,一起住玄月客棧。”

“一起住玄月,可以。但組隊要看你找的是什麼人。”

高揚這話有玄機。黃尚權聽到了豈能放過他。

“我就說嘛,聽見馬蹄聲,我就感覺來的是對的人。於是我就出門等,你看,哈哈哈,把你等來了。夥計,趕快,我幫你招攬客人,你將馬牽去。走,我帶你們去後院。說句多嘴的話,已組隊的人有一位是後期。”

“後期怎麼了?”

“既然是組隊就要齊心,齊心的前提是要服眾。”

“誰服誰?”

“不是誰服誰,是論修為。”

“我以為你會說,服眾論的是實力。”

“一個意思。”

“不不不。”

高揚否認一聲說:“修為不等於實力,雖然在一定程度上不可否認。而服眾不等同於實力,除了實力還跟頭腦有關,你不否認吧?”

“我贊同。聰明人做事是有原則的,講究的是趨利避害。而蠢人……愚蠢的人過於固執。跟這種人組隊是自討苦吃,是沒有眼見的。”

“呵呵呵,看來我們立場相近。”

“因此我才說,聽見馬蹄聲,我就知道對的人來了。”

“你這樣說我心裡很受用,但是完全沒有必要。”

“由此說明,我們興趣相投。”

黃尚權又吹又捧,高揚的心思不是他能猜透的。不過他能說出這種話,高揚心裡是認可的。他的目標是組隊,而高揚跟他的目標一致。但高揚要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不然他不放心。生玄門的人肯定是齊心協力。組隊的人不齊心,或沒有一定的策略,那麼何必在一起?當眾羞辱很難堪。

後院裡有四個亭子,每一個亭子都坐著四五個人。

黃尚權和高揚邊走邊說,已經引起他們的注意。

“各位,我們又多了一位……明天有希望進入。”

“我還沒有答應你……”

話音落,立即有一個聲音說。

“多一位少一位沒關係,遲一天進河洛界也沒有關係。不能因為早一天進入找人充數。”

“陳兄,你誤會了。”

黃尚權回應一聲看向高揚。

“兄弟,說說你的想法?我不知道你姓啥名誰。”

“在下鄭揚。我同意陳兄的說法,找人充數是害人害己。不過我肯定不是那個充數的人。”

“這麼自信?”

“實話。”

“那你的意思?”

“加入可以,但你們聽我的,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憑什麼聽你的?”

“憑實力。至於計謀和策略可以辯論。”

“呵呵,好。你不謙虛,我也用不著藏著掖著。”

那個姓陳的站起來,看樣子有二十五六的年齡,修為是御氣中期。黃尚叔說的後期座在對面。高揚一看就知道他們是歷煉的同伴。反觀高揚,體形沒他壯,年齡也有差距。

於是黃尚權問了一句:“你們不會來真的吧?”

“當然是真的,不然怎麼服眾?計謀和策略無須辯論。說不如行。只需要儘快的湊足人數。”

高揚沒有接話而是笑了笑。

見此黃尚權又說:“既然如此,一拳定輸贏。”

那個人走到高揚的對面,兩人相距一丈的距離。他甩甩手,見高揚沒有動作還以為他怕了。

“欸,開弓沒有回頭箭,你可以放棄也可以繼續。”

“你繼續,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高揚就那麼隨意的站著,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好。”

陳姓男子握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高揚。

反觀高揚,左弓步,右拳一握一記衝拳就迎上去。

“砰”的一聲,高揚屹立不動。他自信僅僅用了五成的力量。對手連退兩步才止住退勢。

其他人看在眼裡,覺得不可思議。

“好。”那個御氣後期叫了一聲站起來:“我跟你對一拳,我認可,其他人就認可了。”

高揚咧嘴一笑。

“如此說,我不答應都不行了?”

“你可以拒絕。”

“你服嗎?”

“不服。”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不服,我接受你的挑戰。”

男子站到高揚對面才說:“我叫沈浩。”

“沈兄,不要有所保留。”

高揚提醒他,也是說給其他人聽。

“看來你很自信。”

沈浩已經看出來了,高揚的修為跟他不相上下。

“論修為,比你差那麼一點。”

“說這話就沒意思了。”

話音落,沈浩便動手了。

高揚沒有像剛才那樣,握拳以同等的力量還擊。

結果又是“砰”的一聲,高揚未退,沈浩退……

“好。”黃尚權叫了一聲說:“這一拳證明我的眼光。哈哈,明天進河洛界值得期待。”

沈浩丟了面子,但仍然不失風度。

“你很強,我服了。不過我們的人數只有六個,聽說生玄門是個傳統門派,門徒眾多。”

高揚聽懂他的意思,於是說:“既然我們的目標一致,那麼凡是志同道合的人都可以聯絡。”

“你說了算。”

於是黃尚權接了一句:“旁邊有六人正在組隊。”

“那就拉他們入夥。”

高揚自信,以他的實力和智慧完全可以說服他們。

“我陪你去。”

黃尚權跟在後面。

河西客棧。

進入後院高揚看見一個熟人,在老君山古遺蹟,他是最後離開的人,曾在丹房裡跟他對過話。

“哈哈,又見面了。”那個男子主動站起來說:“我正跟他們說,再見你一定要問問你的名字。我叫常國強。我真誠的邀請你,加入我們。”

“說反了。”

高揚回答了三個字,因為他看出,常國強是御氣後期。既然如此,那麼話事的人應該是他。

“我加入你們。”常國強回答一聲看向其他人:“各位對不住,相信我說的話就跟我一起入夥。不相信我說的話,就言盡於此。”

其中一個問道:“我問一句,你是什麼修為?”

“你廢話。”常國強接一句說:“修為只是一方面,決勝的因素往往是一個人的頭腦。”

“他的修為你們就不要質疑了。”黃尚權插了一句。

“我加入。”

……

於是修為破御氣的人都同意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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