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有行規。

侯定邦說他知道怎麼做是因為他懂得行裡的規矩。高揚不懂其中的奧妙,只知道支出靈石。守門的規矩,不是大撒網……而是鎖定目標。誰鎖定目標,得的獎賞是一萬起步。

“侯叔,最終花費多少靈石,這筆靈石由我出。”

“再說。”

侯定邦回了一句說:“最好的結果是我們猜錯了。”

“哼。”

黃老嗤笑一聲說:“最好是我們猜錯……否則的話,葛家沒有好結果。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踏平武堂。”

“若是一語成真,他請的人可能是什麼修為?”

“凝宮。”江旭鵬插一句。

“鬼宮。”

黃老不屑地說:“你知道請一個凝宮需要花費多少靈石?流星城有幾個凝宮?誰不認識誰?想請凝宮去秦王朝。對付一個小子,誰會當回事?況且,請凝宮要支付一大筆的靈石。最大的可能是請一個化液後期。把話說漂亮點,被請的人可能就聽進去。另外,化液後期有現實的需求。”

“後期。”

陳學仁看一眼劉會長,又看看黃老,想法不言而喻。

劉會長岔開話題。

“高揚,靈草不出戶,這段時間我就在你家紮根了。還有澤民,你我一起分揀靈草的同時,破厄丹要配幾份,破壁丹和金丹各配五六十份備,轉靈丹若干,剩下的靈草進行歸類。”

說到這兒,高揚想起一件事。

“師父,給我配一份養脈丹。”

“誰用?”

“你莫問。”

黃老賞他一句岔開話題。

“高揚,這段時間,你要儘量的低調……”

黃老的意思要防著葛家。第二是高揚突破的第二天,天際及赤剎海的海面均出現異象。萬一城裡隱藏著高人,表現高調可能引起他們的注意。稍作了解……不可能沒有想法。

“我修煉。”

高揚計劃好了,離開前爭取突破一次。

“看樣子你又快了,是不是?”

陳學全三十多歲,可是到目前為止,他的修為仍然停留在御氣後期。

高揚笑而不語。

“你小子,我真想剝你的皮,看看你的經絡長什麼樣?看看你丹田的形狀……”

“前不久,我聽說一件事……”

劉會長停頓一下說:“我是偶然間聽說,這件事發生在距年關的前四天,有人在赤剎海東岸整整駐足了一天……”

“你懷疑是大人物?”楊柄淵問了一句。

“不用懷疑,肯定是。”

“一定跟異象有關。說不定,陸續有大人物現身。”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用不著大驚小怪。”

說到這,所有人看向高揚。他們心裡怎麼想?高揚不知道。但他心裡在想,若是碰見一個高人,拜他為師,對於自己來說或許不是壞事。

“高揚。”

高明羽喊了一聲說:“這段時間你儘量留在家裡。”

“嗯。”高揚答應一聲。

黃老說:“就這樣,待久了難免引起不必要的猜忌。散了吧,各自回家,各忙各事。”

江旭鵬第一個起身。

“侯兄,我跟你同路……”

侯定邦起身。兩人告辭一聲便向外面走。江旭鵬與他同路,顯然兩個人有事商量。很快,楊柄龍兄弟,張紹剛和張紹成,以及梁家兩兄弟,兩人一起,帶著興奮的心情離開了。其他人留下,一些人將拿出的靈草進行分揀,劉會長和鄭澤民按丹方選材。高揚拿到養脈丹的配材又自行配製了一份金丹。他聽說姑奶奶在突破時受創,首先需要的是養脈丹。至於金丹是為她和姑姑準備。至於姑父,他準備見了面再為他煉製。至於周文浩,他在高揚的心裡的地位是模稜兩可。為啥是這種感覺?他說不清楚,只等見面……

拉開門,見母親一個人在院裡曬太陽。

高揚過去問:“母親,你怎麼一個人待著?”

“沒有地方去……不像村裡,出門遇見的都是熟人。沒事只能曬曬太陽,這種日子過得逍遙自在。談完了嗎,他們對你是利用多還是尊重多?”

“應該是尊重多。離了我,誰給他們煉製丹。”

“我就知道,我兒子是天底下最傑出的人。”

……

兩母子聊了幾句,突然聽見叩門的聲音。

高揚過去開門,拉開一條縫便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沈掌櫃,今日前來……”

“讓我進去,小子,我向你賠禮來了。”

賠禮,這話從何說起?

高揚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你說胡話……我們之間並沒有糾葛。”

“你是不知道……”

沈掌櫃擠身進來,打量一眼才說道:“我坦白的告訴你,我在附近轉悠許久,看見有人出門,我不敢來敲門。又過了許久……我才壯起膽子過來敲門。”

“為啥?”

“你沒有聽說?”

高揚搖頭。

沈掌櫃懸著的心才放下,要是有人提前告知高揚,要是他心裡有所準備,賠理就大打折扣。由他當面說出……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即使高揚再不高興也有緩和的餘地。

“坐坐坐。”

沈掌櫃拉著高揚下才一五一十的告訴他。

“江城主突破,你知道不?”

“什麼時候的事?”

“你打了葛顯旺的第三天,他凌空返回。”

高揚一聽便沉下臉。

“沈掌櫃,注意你的措辭。難道你不知道當天的情形?是葛顯正擋我的道,想置我於死地。而且我並沒有動手。”

“對對對,我說錯話了,葛顯正是自取滅亡,是被高人撂倒。至今生死不知是被意念所傷。他有今天是咎由自取,他活該!跟你扯不上關係。”

“那你今天來……”

“這件事跟城主有關。”

沈掌櫃一臉苦笑。

“當初我們商量,由我去找拿的出靈草的人……不知怎麼回事,城主找上門,說是我放出訊息。於是就對我刨根問底,並且用話術進行威逼利誘。追不得已,我就把你供出來了。

昨天聽說你回城,一大早我就火急火燎的過來……當面向你說明原因。另外我仔細的考慮過,煉丹的事只有你知,我知,劉會長及你師父知……怎麼就傳到江城主的耳朵裡。後來仔細想,懷疑是葛顯龍透露出去。他的目的和用意,不用我說你也清楚。”

“城主為什麼打聽?”

“煉丹。”

高揚鬆了一口氣,他以為城主打聽是要為難他,既然是煉丹,對他來說反而是好事。不過,必要的敲打是應該的,不然的話他將肆無忌憚……

見高揚不開口,沈掌櫃的心裡沒底。

“小子,城主需要煉丹,你心裡是不是不大願意?”

“煉什麼丹?”

“破極丹。”

高揚一聽便盤算開,煉一爐可賺回兩顆。另外,城主拿出的帝王花,跟拍賣場露面的那一株可能是同一株……

“你怎麼想?我不找你,過兩天他將登門。”

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

拿定主意,高揚才告訴他。

“你告訴江城主,等我出師,可以為他煉一爐。”

“那我們之前的約定……”

高揚咧嘴一笑:“之前我心裡還想著,給你五爐的份額,現在城主佔去一爐,剩下的份額是四爐。”

“通融通融?”

沈掌櫃一聽就急了,他收到的回覆是七爐。

“不能。”

高揚回覆一聲說:“前提是我出師,否則是空談。現在答應,到時是我的難題。”

“可惜!”

沈掌櫃一臉的惋惜。

“我都沒有告訴你,對方拿出的是什麼……你就否掉,你沒有感覺不妥?”

“什麼能力,煉什麼丹。我對自己有清醒的認識,哪怕你收下的是元陽丹,也只能是遺憾!我不敢冒險。”

沈掌櫃一聽便脫口而出。

“三份破極丹。另外四份,是破厄丹。我已經驗過靈草了,生長的年限久。你要是看見,一定想據為己有。”

“我沒有你貪心。”

“那是你沒有看見。”

“看見又如何?”

“看見了就不想放棄。”

……

兩人你來我往,一個勸,一個推……

沈掌櫃看中的是靈石。

另外,其中一份是他拿出。若是高揚答應,他可以從中賺取十萬靈石。

鄭芳燕在一旁聽見,心裡暗暗的高興!

高揚之所以推辭,有兩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不想張揚。另一方面,是城裡可能隱藏著大人物。因此,即使要煉,也是在他們即將離開時。當他走出赤州城,誰認識誰是高揚?若是訊息先傳入帝都,可能給他製造麻煩。另外,江城主即將採起的態度也是高揚考量的原因之一。江家與葛家的關係,由來已久。

過了一會兒,沈掌櫃又好言相勸。

“小子,你是煉丹師,看見靈草你會塾視無睹?我不信。煉丹師最大的樂趣,是跟靈草打交道。就像我,我最大的樂趣是靈茶。哦,差點忘了,我給你帶了一袋上等的靈茶。”

沈掌櫃將一袋靈茶放在高揚的面前。

“就當是做錯事的賠禮。”

高揚不點頭,也不搖頭,沒有做出任何的表示。

沈掌櫃收回手才說:“我不管你是怎麼想,我已經答應他們,你替我想想。”

其實,高揚已經心動,他的初衷是給城主製造對手,原因是因為葛家……至於現在,聽說江城主也想煉丹,製造一兩個對手不足以抗衡。雖然已經心動,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

“沈掌櫃,我早就告訴你……哪知道你比我心急。而今造成這樣的局面,你是咎由自取。”

“是我錯。但是我知道,你已經出師了,你最大的顧慮是擔心煉廢靈草。沒關係,可以等,你有把握再行煉製。”

“哼。”

“怎樣?”

“說不過你。”

“那……就定下了?”

高揚點頭。

沈掌櫃立即起身,屁顛兒屁顛兒的離開。

高揚關上門,鄭芳燕樂的咯咯直笑。

“母親。”

高揚坐到鄭芳燕對面。

“你心裡怕是樂開花了吧?”

“誰叫他不守信。”

“敲打敲打是應該的,煉七爐靈丹,你的收穫很大。不過你需要把握好尺度,只有這樣你才能做到進退自如。”

俗話說,知子莫如母。

鄭方燕瞭解高揚的性格,他說什麼,怎麼轉換……大多在她的意料之中。

“嗯。”

“你弟弟不如你,今後要多多的指點,等他成長了才能成為你的助力。”

“見多則識廣。不久,小弟將迅速成長。”

“希望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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