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過早飯,吳夢捷和吳夢可相約而來。一見面,吳夢捷就酸溜溜地對高揚說。

“高揚,你是說到做到……”

高揚愣了一下,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捷姐姐,我知道你。”

陳雨旋過去親熱,高揚才明白指的是她。

也難怪,小小年紀,高揚就做出這種荒誕不經的事。在常人的眼裡,他的行為就是異類,就是特立獨行。

“咯咯咯,你不會在意吧?”

“怎麼會。”

“我聽可可說,你很聰明?”

“是她抬舉。”

“我不管,你的聰明要用在他的身上,或用在別人身上……不要欺負可可。”

陳雨旋好笑。

“你真有趣。操心操到我和可可姐的身上。小弟,快出來,你該管管某人,男兒要有擔當。”

“哎呀,你這張嘴……我算是領教了。”

“咯咯咯……”

高語瑤樂不可支。

“嬸嬸,外公。”

吳夢捷開了個玩笑,兩姐妹才過來叫人。

“欸。”

鄭芳燕誇張的答應一聲。

看著她們……她心裡舒坦。

“好啊!三個丫頭進高家,不愁人丁興旺。”

吳運峰一句話,三人鬧了個紅臉。

“外公,為老不尊。”

高語瑤對著外公翻白眼。

“你知道什麼。”

吳運峰賞她一句說:“明羽,高揚,我回去報個喜,過兩天再來聽訊息。接下來要抓緊,不然將被高揚超越。”

“知道。”高明羽回答一聲。

鄭運峰才起步。

高揚送出村才返回。接下來的日子他要忙於修煉。另一方面要琢磨氣爐。靈符是時候繪製。靈印出現可將陣法引入靈符。於是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封鎖陣引入靈符。他心裡藏著一個想法,走出大楚難免跟人發生衝撞,可能用到靈符。面對生死才動用意念。這樣做藏而不露。

結果,他一回家,就被高暢追著問。

“大哥,問個問題,陣腳和陣眼怎麼理解?”

兩兄弟進屋。

高語瑤問了一句:“姐姐,今天的表現滿意不?”

“他在琢磨什麼?”吳夢捷不明所以問了一句。

“陣法。”

陳雨旋迴了一句問:“你有沒有聽說?”

吳夢捷撇了一下嘴。

“不務正業。”

“錯。捷姐姐,陣法是一種自救的手段。可可姐,你沒告訴她?”

“沒來得及。”

“雨旋姐,你說來聽。”高語謠說了一句。

陳雨旋將高揚佈陣,及事件的經過告訴她們。昨天沒有來得及說的事也一起說出來。

……

至於高揚,給高暢解答幾個問題又告訴他,應該如何理解?如何看懂陣法攻略。而後他才回自己的房間,將制符的器具取出,擺好符紙,將印象中符圖一筆一畫地繪在符紙上。如此重複了兩次,兩張符圖就繪出來。接下來他要做的是佈陣。

第一次使用靈印。第一次在小小紙片上佈陣,對高揚來說是不小的考驗。原因有二,第一,靈陣佈置在符紙正面還是反面?按通常的理解應該佈置在符紙正面。為了檢驗靈符的威力,高揚準備在正反兩面佈陣。

其二,靈印的時效同樣是個問題。靈印來源於真氣。那麼用靈印佈陣能儲存多長段時間?這就是問題所在。因此,需要檢驗,儲存的時間短就失去意義,沒必要浪費自己的真氣。說明引入靈陣的說法錯誤。

想了想高揚又著手繪圖,第三帖用於儲存。不為其他,就為了檢驗儲存的時長。繪好符圖,高揚將腦子裡的網狀經絡顯現出來,小小佛手如初生嬰兒的手掌,嬌嫩,柔軟。可是,經手指產生靈印,佈置成陣,產生的威力如何?這一刻高揚的心裡充滿期待!若產生的威力足夠強,他為此付出努力才是值得的。

具體的情況卻不是這樣,一是因為陣法看似簡單卻深奧無比,很少有人窺其精髓。二是很多人修習陣法停留在佈置固定陣……即使是封印陣,那麼高階的陣法也屬固定陣。不過封印不是用靈石佈置,而是用萬物,比如樹木,山丘,以及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空間裡暗藏的物質……常人無法想象的東西皆可用來佈陣。

另外,現實中,想在極短的時間內佈置一個攻擊陣或捆陣,靈印是必備的條件。可是沒人告訴你靈印從何而來?即使是昊天,他遺留世間的陣法攻略也沒有提及,只是講解如何佈陣,如何創造性的佈置陣法

高揚無意間獲得靈印,可以說是偶然導致必然,其一他修煉了大佛手,其二擁有網狀經絡,其三擁有意念,其四不斷推敲。之前說的很清楚了,產生靈印靠的是小小的佛手。捕捉靈印靠意念,最終靠的是頭腦,經過思索和反覆推敲獲取靈印。

過了一會兒,靈陣佈置完。

高揚一手拿著靈符便興沖沖的出門。

“大哥,去哪?”

“驗證靈符。”

高揚沒有隱瞞。

這裡是村裡,用不著顧忌。

“等等。”

陳雨旋叫一聲說:“走,我們去見識見識。”

於是,四個人起身,隨高揚出門。

此時已是初冬,晨霜暮寒,太陽仍然懸掛空中,帶給人的體感是溫暖,不像夏天的烈日。因此沒有額外的事,多數人待在家裡。尤其是長輩,忙了一年也該歇歇了!自己修煉的同時,逼著自家的小輩閉關。

高揚還奇怪,自己回來吳家兄弟不露面?問吳夢可,才聽說他們與世隔絕了。

出村,高揚奔著一棵樹去。

那是一棵高大的灌木,常年翠綠,遮陰蔽日,樹身要兩三個人才能合圍。小時候,高揚經常跟夥伴來此嬉戲,一是涼爽,二脫離父母的視線。走到樹下,高揚將手裡的靈符放在樹幹與樹枝的結合部,準備退出三丈再引爆。結果不等他收回手……吳夢可心裡已經是火冒三丈。

“你幹什麼?”

高揚回頭。

吳夢可又問道:“欸,這棵樹是招你還是惹你了?”

高揚愣了一下說:“這裡是荒郊野外……拿它驗證有何不可?”

“不可。既然是野外哪裡不能驗證?”

高揚這才想起,年初,吳夢可知道陳雨旋存在便跟他置氣,於是他們來到樹下,當面解釋。吳夢可餘怒未消,踢了他一下。已經是時過境遷,難道她反對是因為這個原因?

接著高揚解釋說:“現在不知靈符的威力,丟出去引爆,擔心反噬自己。”

“埋在土裡。”

“你在開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

“遠了,無法引爆。近了怕傷及自己?”

“我不管,總之不能在那棵樹上驗證。”

“……”

高揚騎虎難下,卻聽陳雨旋咯咯直笑。

“咯咯咯,可可姐,是夢見還是夢裡見?”

吳夢可的心思被揭穿,轉身看向另外的方向。樹上那兩個字是高揚走後她悄悄刻下。沒想到,陳雨旋一來就發現,感覺自己是無地自容。

高揚這才明白,不准他在樹上驗證的原因。樹上刻字,寄託的是相思!

於是高語瑤開了一個玩笑。

“可可姐,你太不小心!”

“哎呀,又不是我……”

“你心虛了。”

吳夢可不接話,轉身便走。

“木頭人。”

吳夢捷說完,賞給高揚一個白眼。

高揚哭笑不得,他哪裡知道吳夢可在樹上刻字……退一步說,即使知道也沒有什麼大不了。他哪裡知道,女人的心思如此敏感,如此的奇怪。

“大哥,快去哄。”

高語瑤一副看戲的樣子。

高揚沒理她,走了幾丈將靈符夾在一株直立的枯草上,覺得不妥又將靈符放在一塊石頭上,退回三四丈才將靈符引爆。

“轟隆”一聲,地面上騰起一圈灰塵。

與此同時,高揚感覺自己的身上被一塊石子擊中,他心裡一驚跑過去檢視,只見裸露在泥土外的石頭已經裂為幾塊……由此便可以想象,這帖靈符產生的威力足以嚇退化液。

思考片刻,高揚將第二帖靈符取出,另找一塊更大,更堅硬的石頭放上去,後退十丈引爆,一聲巨響過後便無聲無息。高楊過去檢視發現,石頭表面被崩了一個淺淺的坑。

由此他知道,將靈陣佈置在靈符正面或反面,效果都一樣。而且正如他理解的那樣,靈符爆炸產生的大部份威力,來源於靈陣裡蘊含的真氣。靈符的作用是引爆留存的真氣。說的直白點兒,靈印暗藏著大量的真氣,靈符產生的威力來自靈印。

同樣一帖靈符,沒有佈置靈陣黯然失色!

高揚心裡無法平靜!於是走向山林。過一會兒,另外幾個不自覺的跟過去。

高揚漫無目標地進入山林,看見一顆枯樹便揮拳砸過去,接著便是咔嚓一聲,碗口大的樹幹斷為兩截。他閃開身,樹幹插入地面。無意中,他發現自己的大佛手已經功成名就。

這一拳砸在葛顯旺身上,一定皮開肉綻。

“大哥,再來一下……”

“你們進來幹什麼?”

“看你表演。”

“出去,山腳下等,我獵兩隻獸就下山。”

高揚吩咐一聲往山裡走,剛剛他又想到火鳳。火鳳隨時出窩,要給它們準備新鮮的吃食。於是他撿起兩塊石頭,準備故伎重施。去年他隨父親闖山,曾經打爆赤虎的眼睛。另一個目的,是為了品嚐烤肉的滋味。

……

山腳下。

高語瑤想了想對吳夢可耳語。

“可可姐,求你,給大哥一個臺階……”

吳夢可沒好氣的說:“你操心是多餘。”

“為啥?”

“因為這件事,可可姐根本沒有放在心上。”陳雨旋接了一句。

“那你還生氣?”

“咯咯咯,你想多了。”

……

過了半個時辰,高揚肩扛手提從山林裡出來。

吳夢可踢了高揚一腳,才接過他手裡的飛禽。見此,其他人幸災樂禍。

“啊!好重。”

吳夢可將獵物丟在地上。

“你們笑什麼……能不能過來搭把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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