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藝看著眼前可憐兮兮蜷縮成一小團的柯蓮,抬頭望天,只想為自已流幾滴淚。

為什麼她會來到這裡,為什麼她會變成一個小孩,為什麼腦中有一個聲音不斷重複著一些話,讓她腦大。

扶了扶額,鄭藝決定走一步算一步,就聽從腦中的聲音,解救眼前人吧。

柯蓮,是這個世界的悲慘炮灰。父親和母親都是做皮肉生意的,兩人相愛,最終生下了他。

但是在他六歲的時候,父母雙雙去世,只留下還是孩子的他孤身一人,其他什麼也沒有。

沒有任何積蓄,也沒有任何人脈。老實說,就他們這個行業,誰會尊重你。

而他們的老闆本來就因為他們兩人執意要生小孩而對他們有怨氣。

畢竟,懷胎十月就意味著十個月都不能給她帶來收入,而且生下來之後,生意多多少少都會受到影響。

要不是他們兩人都姿色上乘,留下來可以給她帶來更多收入,她真的想像隔壁那李公一樣,直接讓她流產。哪裡還會允許他們生的娃一起留在這裡。

但是不管怎麼樣,柯蓮父母一死,她就解脫了,不用再考慮其他的了,就將柯蓮趕了出來。

所以,現在,柯蓮就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可憐蟲。

聽著腦中不斷播放的聲音,因為剛開始的出神錯過了想知道的內容,鄭藝不得不耐著性子等待腦中的聲音一直播放,直到到了解讀他之後人生的地方。

年幼的柯蓮無家可歸,食不果腹,所以在餓到暈倒了一次後,再次醒來的他一心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吃上熱騰騰的飯。

而剛好,一位路人路過他身邊,看見他雖然渾身髒兮兮地躺在地上,但是依舊難以掩蓋他白嫩嬌好的模樣,於是生出了惡意,在以食物為誘餌,哄騙了他。

之後他走上了父母的老路。

在這個人之後,連續跟了好幾個人,直到長大成人,他才慢慢不在做這一行,而是選擇了薪水比較低的正常工作。

但是最後,由於某些原因,他之前從事那個行業的事情被廣為人知,越來越多人來騷擾他,導致根本沒人敢給他提供一份工作,最後不願再回歸那個行業的他自殺在了公園裡。

因為他還沒有屬於自已的家,所以只能在這個能夠任何人進入的地方,在這沒人會注意到的角落,以天為蓋,以地為倌,作為自已屍體的歸屬地。

而這個時候,正是柯蓮被餓昏過去,剛醒來的時候。過不了多久,那個路人就會出現了。

鄭藝低頭看了看自已的衣服,和他差不多,髒,破,爛。

強忍住不適,鄭藝來到他面前,拉住他的手,帶他離開這個地方。

已經餓得不行了的柯蓮渾身沒有力氣,整個人都搭在了鄭藝身上。

再怎麼說鄭藝現在也是一個孩子的身體,也受不住他全身的重量,更不用說在他搭在她身上時,那一股難聞的味道,基本上要讓她兩眼一閉,倒過去。

好不容易適應了自已身上的味道!

可是想著之後那個路人,鄭藝死死咬緊嘴唇,感受到嘴裡面的劇痛和血腥味,才讓她沒有被臭暈過去。

努力的拖著他走,還對他說,“我們去找警察叔叔幫忙。”

現在對於他們來說,最可靠的人,應該就是警察了。

可是不久後,鄭藝就被柯蓮拖在地上的腿絆倒了,而這個時候,鄭藝才發現,他們也不過才走了將近十米距離。

可是現在,她已經累得喘氣。

這樣走,什麼時候才能避開那個路人呢?

而這時,鄭藝好好看到在旁邊那個巷子裡面剛好有一個被踩了一腳的香蕉。鄭藝的眼睛亮了亮,趕緊爬過去。

沉浸在自已的發現的鄭藝並沒有發現她後面的柯蓮看見她離開時那微微動了動的手指頭。

儘可能將巴在地面上的香蕉扣起來,手上到處都是碎爛的香蕉果肉。鄭藝沒有在意這些,只感覺看到了希望,身體都輕鬆了不少,連忙小跑回來,將手上的果肉給柯蓮吃。

吃了後,至少可以恢復一點力氣,這樣他就可以自已走一會兒,只要到人多的地方,到時候就會方便很多。

這裡人太少,巷子又窄又黑,最容易出事。

可是柯蓮對於放在嘴邊的食物完全沒反應,他已經使不出來任何力氣,即使食物近在咫尺,他能夠聞到香蕉的味道,肚子又一陣火燒的灼痛感。

本來以為食物到了嘴邊柯蓮就會狼吞虎嚥的吃掉,完全忘記了他根本一點力氣都沒有。鄭藝直接將手上的果肉塞進他嘴裡,不放過一絲一毫。

任何一點的果肉,對他來說可能都是恢復一點力氣的來源。

然而,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吃東西,好像喉嚨已經失去了它吞嚥的功能,鄭藝只好努力在往下給他塞。

好在刺激到了喉管,他慢慢的將香蕉果肉艱難的吞嚥下肚,混雜著地上砂石和難聞味道一起消失在他胃中。

好像確實起了點作用,柯蓮慢慢恢復了點力氣,搭在鄭藝身上的重量減輕了不少,但是需要她扶著。

邊走,鄭藝邊在他髒汙的衣服上把手上的口水。

終於,他們走出了狹窄的巷子。

外面人不多,但是好在天色還早,安全性大大增加。

不知道這裡離警察局有多遠。但是不管多遠,以他們現在的狀況,僅僅憑他們兩個人都很難透過他們自已去警察局。

想了想,鄭藝決定尋找過往的人,拜託他們打電話給警察,讓警察過來。

可是每次他們一上前,路過的人都會因為他們身上的味道遠離他們。沒有辦法,身上的味道真的太難聞了,光看那已經結泥的衣服就能知道。

味道主要來自衣服,但是現在是夏天,本來也只有這麼一層衣服,總不可能把衣服都脫掉裸奔過去吧。

餘光瞟到柯蓮低落的眼神,鄭藝在心中嘆了一口氣,都說人為一張臉,樹為一張皮,沒臉沒皮,才能活得下來。

而如今,她就要做點對於她來說沒皮沒臉的事。

“啊~~”鄭藝大吼一聲,把路過的狗都嚇得汪汪叫,這時候所有人包括狗都盯著他們,“各位好心的姐姐,哥哥,叔叔,阿姨,可不可以給警察叔叔打個電話,我們和爸爸媽媽走丟了。”

聲音大得像打鑼敲鼓的聲音,說完後又哇哇大哭。

怕他們看出她假哭,還用一隻手擋住了眼睛,以免發現沒有眼淚。

“我,(抽涕),和弟弟,(抽涕)好久都沒吃東西了,(抽涕)好餓(抽涕,哭聲)”

有人被她的哭聲觸動,掏出身上的吃的給他們,還有的人直接掏出手機報警,當然,也有人掏出手機錄影片,將它發到網上。

察覺到錄影片,鄭藝另一隻手將柯蓮的臉往自已身上按。同時用掩蓋在眼前的手接過遞過來的食物,又拿給柯蓮。

裝哭的鄭藝偷偷看到周圍的人都聚在了一起。這很好,畢竟這樣對他們的安全都有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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