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幾天,幾人終於到達一座海上游艇,因為拍攝地點離海灘很近,大家都穿上了清涼夏季裝。
李嬌橋穿了身粉調泳裝,很保守,把她襯得青春洋溢,她本身就長相偏柔和,這身穿搭恰到好處增益了她的乖巧感。
千若默默打量著其他人,她頭頂頂著墨鏡,身穿大背心大褲衩,簡單些也不張揚,些許是被椰子汁嗆到了,她咳嗽幾下緩過來才發現攝像機已經在錄製中,立馬堆砌起層層面具,假笑起來。
主持人斌海拿著外印有《海浪!向前衝!》的卡紙,另隻手拿著話筒照著卡紙念道:“青春沒有售價,我們不該淹沒在海平線,歡迎來到《海浪!向前衝!》第二季,感謝大家對我們一直以來的支援,上季總播放量超億,這是對我們無比的鼓勵,感謝各位觀眾,接下來歡迎我們的千若和薛錢兩位新成員來到我們的迎風大家族!”
周遭掌聲一片,鏡頭給到千若,她從容笑著揮了揮手:“哈嘍大家好,我是千若,非常榮幸能夠參加《海浪!向前衝!》第二季,希望以後多多關照。”
話畢她把話筒遞給身旁這位薛錢,身旁男人穿搭跟她差不多,一米八幾的大男人接過話筒道了聲謝,朗聲帶著笑意到:“你們好,我是薛錢………”
身旁帥哥喋喋不休,千若在出神,想這哥們髮膠噴了多少,這麼大的海風都吹不動…
第一環節主辦方安排了你畫我猜,作畫人只玩能讓猜題人答對就可跟對到了各加一分,若果沒被猜出那便遺憾失分。
不知道第幾輪王二拿到紙條後明顯有些吃驚,不過還是把特徵給描繪出來:“這個人吧,演員,很帥,以前染過粉頭髮。”隨後拿起油性筆潦草幾筆帶過。
“粉頭髮……”千若假裝思索,然後後退幾步準備表演人間蒸發。
不遠處一道女聲響起,是張玲:“我知道了!”她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畫板道:“肖辰序,是肖老師吧?”
節目組:“答案正確!張玲,王二各加一分。”
千若已經心中暗罵主辦方全家。
大家聽到答案後都沉默一瞬,只有主持人還露著職業笑容,“下一題。”把另一張紙條遞給千若。
千若草草看了一眼,然後邊畫邊描述道:“女的,之前剛給她過完生日,身材高挑,眼尾向上。”
她寥寥幾筆勾勒出大致面容,大家都同時出口:“海玲姐!”
恭喜千若、薛錢、李嬌橋、王二,各加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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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小遊戲其實挺無聊的,千若錄製結束已經凌晨,她回酒店後草草卸妝,難得沉睡一覺。
長達幾個小時的機乘讓大家精疲力竭,再加高度拍攝,第二天起床時千若感覺渾身都要散架。
這一個月讓她沒感到海邊度假的愜意,只覺身處牢籠。
《海浪!向前衝!》錄製結束那天,剛好《千夢》在某平臺獨家播出,當天網上便衝上熱搜。
#驚!《千夢》空降!
#千若,肖辰序二搭。
彷彿之前顧扶靈的事被吹的煙消雲散,網友紛紛開始轉移注意力。
現在肖辰序風頭正盛,這些話題給他帶來了不少熱度,成功把他知名度更上一層樓。
千若晚上有飯局,《千夢》開播宣傳片只能推到明天,到房間後,她拘謹地坐在薛錢身旁,經過上次那件烏龍後,她也不敢喝太多酒,簡單喝了點飲料,配合著說了些吉利話就該走了。
Ava坐在保姆車後座,雙手不停在平板螢幕上劃拉,不久她抬起腦袋盯著千若,正色道:“節目播出後應該會炒你跟薛錢cp。”
千若對這類事見怪不怪,懶得說太多就“嗯”了聲。
正樺笑了下,眼睛還盯著螢幕:“這小子還挺帥的,資料上顯示跟你同歲。”
“怎麼,準備轉行當媒婆了?”
“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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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工作太緊,千若真的快忙瘋了,基本上就是上午吃個飯去工作,下午吃個飯去工作,私人時間根本就沒多少。
她準備忙完這一陣就找公司請幾天假好好放鬆下。
如此緊湊的工作安排也讓她回憶起了高中時代。
那個連覺都睡不安穩的時代。
千若不是住宿生,所以每天都要擠公交,有時候擠不上就得跑著去學校,跟父母反映無果後她就開始每天早起。
晚上寫作業寫到晚上十一點,可清早六點就要起床,那種離開溫暖被窩去面對冰冷世界的感覺讓人幾乎崩潰。
回憶到這千若冷笑一聲,起身倒了杯熱水,再回臥室時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慢悠悠過去,看了眼備註“肖”,漠然許久還是按了接通。
“…喂?”她把水杯擱下,拿起手機,“有事嗎?”
對面很安靜,她清楚聽見他發出沙啞聲音:“生病了,難受。”
千若無語:“那你打120,打給我幹什麼?我又不是醫生。”
“等等…別掛,我,還是不想分手…”
“…對不起。”千若迅速結束通話電話,盯著窗外感嘆人生如戲。
當時分手是她提的,肖辰序沒糾纏,答應了,這是他分手後第一次打來電話,可能是燒蒙了。
千若有點愧疚,感覺自已有點渣,都玩上替身文學了,可當時是事業上升期,公司逼她分手。
她回想起自已拐著彎子找謝遠堪聊天,人家都不搭理她,突然覺得自已不僅渣,還是個舔狗。
想到這,她不禁開啟微信。盯著置頂備註垂下眼。
說來可笑,一個女孩子那麼主動的表明心意,謝遠堪還像個木頭一樣,是真的不懂還是裝的。
“……”
q:“問你個事。”
足足兩分鐘,她才等來一個問號。這更加確定自已就是謝遠堪的一條舔狗!
x:“?”
q:“我很像狗嗎?”
x:“什麼?”
q:“我說,我很像你的舔狗對嗎!”
x:“不。”
q:“那你為什麼總是不理我,要讓我主動出擊苦苦等待!!!”
x:“…沒有。”
謝遠堪看對面安靜幾分鐘,沉默打字…
x:“你在說什麼。”
x:“你怎麼了?”
太久沒收到訊息,謝遠堪便打來電話。
剛接通就聽見他低沉的嗓音:“你怎麼了?”
千若用手腕抹去淚水,“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歡我,我都沒同意,可,為什麼到你這,就這麼看不上我!”她說話斷斷續續,強忍著沒哭出聲。
她也覺得自已神經質,矯情,可就是想問個明白。
對面很久沒說話,再次開口時聲音明顯變啞了些:“你在哪?”
“…你覺得我矯情嗎。”她問。
“沒有。”
又是沉默,直到千若受不了自已點了結束通話。
她像只沒力氣的小獸,帶著宣洩後的疲憊,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她做了個夢,夢見高中自已送情書被拒那天,她那時穿著藍白校服,肩膀一顫一顫…走到馬路邊倒書包,劃傷的指尖……
像發生在昨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