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獨子與其緋聞物件雙雙被抓,究竟所為何事】

噗哧。

舟澤差點一口牛奶都要噴出來。

這是哪個天才寫的新聞?程振與舟景那麼好面子的兩個人,如果現在看到這個,估計要恨不得立馬含笑九泉了吧。

舟澤看著看著,眸底的笑意更是濃郁到了一定程度。

這新聞中附了一張大大的照片,正是程振與舟景被兩位警察一前一後押著、從酒店出來上警車途中的畫面。

這一幕,簡直是太美了。

將程振與舟景狼狽的神情拍得清清楚楚、分分明明的,讓人想要模糊事實都毫無辦法。

舟澤頗感滿意,來來回回欣賞了許久,對新聞內容就更加滿意了。

因為其中精準無誤地提到,程振為了報復這種私人目的,而構成了犯罪事實。

而談及舟景,則稱據說是因為襲警而被一同帶走。

太勇了,太敢了,太合他心意了。

不過,在鋪天蓋地的愉快後,舟澤也漸漸恢復了冷靜與理智的思考。

他抬眸看向面前不動聲色的穆涿,想了想,也不避諱地問:“穆總,你對程振他們這事……怎麼看?”

“用眼睛看。”穆涿想也不想,微微笑著回了一個冷笑話般的答案。

舟澤眨巴兩下大眼睛,對穆涿這突如其來的冷幽默還有些沒能反應過來,接著便又看見穆涿笑意加深,他補充回:

“他們的事,得到這個結果,再合適不過。”

言外之意就是,這樣處理,他很滿意。

想不到穆涿對程振這個外甥,那是一點感情也無啊,甚至有幾分冷眼旁觀的譏誚。

真不錯。

其實想想也正常,先不說有沒有血緣關係,就是有,程振這種人品德行,以及堪稱盆地的智商,換他是穆涿也懶得搭理幫襯。

更何況,他們這還沒有血緣關係。

穆涿對程振看都不看一眼,拉都不拉一把,可以說再合理不過了,他萬分贊成。

如是想著,舟澤看向穆涿的眼神裡多了些欣賞欽慕。

這讓穆涿極為受用。

穆涿回視舟澤,喉結輕輕滾了一下,隨後他移開視線,低聲道:“先吃吧。”

簡短的三個字裡,很難說其中不含一絲一毫的寵溺輕哄,舟澤不受控制的,心跳便失衡了一瞬。

舟澤竭力不露出任何端倪,慢慢點點頭。

吃過飯,穆涿便開車帶他來到了程振所在的拘留所。

停車時,穆涿注意到,舟澤此時此刻的眸光都比平常要亮了許多。

穆涿不禁略微眯起漆黑的眸子。

看來他先前判斷“舟澤或許對程振還有點舊情難忘”完全錯了,看此情況,這哪裡是舊情難忘,這是大仇未報才對。

兩人跟著一個警員走進去,很快,程振也被帶了出來。

他們相隔一面玻璃,舟澤在裡間看見身穿囚服的程振難掩目中激動地坐下後,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穆涿。

穆涿眼神示意他入座後,舟澤才乖巧坐下。

這一幕,讓裡面的程振誤會得徹徹底底。

他一身囚服,鬍子拉碴,蓬頭垢面,兩隻眼睛底下掛著的黑眼圈重得像被人狠狠打了兩拳,尤為狼狽。

但他這時的眼睛卻奇亮無比,宛若看見了希望曙光,他殷切地盯著舟澤,一刻也不移開視線。

待到舟澤拿起話筒,程振便再也按捺不住滿心歡喜與期待,手忙腳亂地拿起自己那邊的話筒,激動“喂”了好幾聲。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舟澤還是放不下他的,畢竟那麼多年的感情,即便穆涿再有錢,又怎麼能比?

想到這,程振心底瞬間生出強烈的優越感,哪怕他現在如此狼狽窘迫,他也仍舊能傲視在外面站著的穆涿。

肯定是舟澤不忍心看他這麼悽慘,央求穆涿帶他來探望,說不定等會還會祈求穆涿找關係將他放出去。

於是,程振想也不想便使出了一招以退為進,“舟澤,你不要為了我求他,沒必要,我在這裡面挺好的。”

一邊說,程振一邊自然地流露出一抹強顏歡笑,好像是在強行安慰舟澤,讓他不要擔心自己,但實則他慘得不行,希望舟澤因此而心疼。

這樣子,舟澤一定會更不忍心吧。

說不定會控制不住當場懇求穆涿幫忙了……

畢竟舟澤不想看見他受苦啊。

程振心底的小算盤打得飛快,盯著舟澤的灼灼眼神始終不移開分毫,企圖用這滾燙的眼神讓舟澤感到溫暖。

然而,程振的算盤子打崩了。

若是從前一心愛他的舟澤,或許現在確實就中招了,會無法忍受地替他求情,畢竟是自己愛了那麼久的人。

但很可惜。

現在,坐在程振面前的,是視程振如糞土的舟澤。

看著程振這拙劣且愚蠢的表演,舟澤不僅沒有一絲一毫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

但他決定暫時忍住。

舟澤微微低下頭,忍了半天止不住上揚的唇角,把這輩子以及前面好幾輩子的傷心事都想了一遭。

但因為幾乎沒有傷心事,舟澤還是忍不住要笑出聲來,所以他只能改低頭為趴在面前的平面上。

交疊的雙手,遮住了他的臉,也連帶著他的神態表情都一併遮擋住了,讓對面的程振根本看不見舟澤真實的情緒。

因此,程振又開始腦補了。

在看見舟澤此番反應後,他先是有些發愣,不解為什麼舟澤還不為他求情,抑或安慰他幾句。

旋即他想到,舟澤不會是……哭了吧?

因為看見他這模樣太難受,所以舟澤心痛得哭了嗎?

程振內心有些不敢置信,他死死地盯著對面正趴著、將自己的臉藏得嚴嚴實實的舟澤。

舟澤竟然這麼愛他嗎?

僅僅只是看見他這副模樣,就難以忍受地趴在桌上哭了起來?

程振因這認知受到了不小的衝擊,尤其是當他發現舟澤趴著時,纖細的雙肩確實有一絲小小的、極難察覺的聳動時。

居然,真的哭了。

他以前真是瞎了眼啊!程振驀然便痛恨自己起來,怎麼會遲遲看不見舟澤,到這個時候才發現舟澤有多好。

若是之前便選擇和舟澤在一起,趕緊甩掉舟景那個蠢貨,就根本不會有現在這檔子破事。

更不可能讓穆涿趁虛而入。

一時間,程振百感交集,他攥緊話筒,暗藏憤恨,又不無得意地瞥了一眼穆涿。

在看見穆涿那淡然無瀾的模樣時,程振在心底暗暗冷笑一聲。

裝什麼呢。

看上去好像一點波動起伏也沒有的樣子,其實心裡已經快要氣炸了吧,穆涿。

現在即便是強行與舟澤在一起了又怎麼樣呢,舟澤心裡仍舊有他這個十年發小,穆涿再強也還是輸了。

這巨大的勝利感與優越感,讓程振忍不住有些興奮起來,他脖子都開始有些紅了。

同時,他那攥著話筒的手也更緊了一些。

正要開口安慰對面的舟澤幾句,程振便看見舟澤這時忽地又抬起了頭。

舟澤眼圈果然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霎是誘人而不自知。

程振口乾舌燥,一瞬不瞬地看著舟澤抬手揩去眼角淚水,那一刻內心對舟澤的保護欲抵達了頂峰。

他忍不住便要表白。

然而話頭被舟澤猝不及防阻止。

“你在這裡好,就挺好的,”舟澤語氣平和,“我看你也很適合這裡,最好就一直待在這裡,不過就是有些浪費國家資源。”

程振聞言不禁一愣。

舟澤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聽著有些怪怪的。

程振正要細想,便又聽見舟澤輕聲問:“還有,你為什麼會覺得我要替你求穆涿呀?”

舟澤這時候語調柔柔慢慢的,透著幾分軟意,尤其攝人心魄。

哪怕是駐足一旁,一直事不關己、一言不發的穆涿聽了,都感到喉嚨一陣不受控制的發緊。

更別提自制力約等於零的程振了。

特別是程振現在是在經過了一夜的失眠折磨,腦子根本還不清醒的情況下,就根本無從抵禦這等誘惑了。

他當即便把方才察覺到的那一絲不對勁給盡數拋到腦後,痴痴地盯住面前的舟澤,放輕聲音,自以為很溫柔地回:

“我知道你太善良了,即便我傷害了你,你也還是不忍心看我落到這個田地,不然你也不會來看我,對不對?”

說起來,這還算他因禍得福了吧,得到了舟澤的關心與回頭。

穆涿肯定怎麼也想不到吧,他想害他打壓他的這一舉動,卻讓舟澤看清楚了自己的內心。

穆涿一定後悔到了極點。

程振得意洋洋地掃過穆涿。

然後聽見舟澤輕描淡寫說:“我來看你,確實是有些原因。”

“我知道的。”程振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

這讓舟澤忍不住又要發笑了。

程振真是個……傻子啊。從來沒見過這麼自我感覺良好的傻子。

看來是從前舟澤的愛讓他忘了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真是可悲可嘆。

舟澤在心底感慨一句後,便進一步解釋說:“其實吧,我是想看看你現在過得有多慘。”

這話說得夠直白了。

但搭上舟澤那淡淡然的語氣,程振一時間還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剛剛舟澤說的什麼,是“你吃飯了嗎”,還是真的“我想看看你現在過得有多慘”啊?

程振足足花了五秒時間,才消化舟澤的這一句實打實的奚落。

他仍舊不肯相信這是舟澤的真實想法。

一定是從前他傷舟澤太深,就連剛剛都為他心疼哭了,舟澤也不想承認。

過度腦補了舟澤心理的程振,很快又安慰好了自己,調整好心態,對舟澤懇切開口。

“我知道你內心真實的想法不是這樣的,你一定很不願意在我面前表露出你還沒忘記我,我知道,但是我現在真的知道錯了。”

舟澤沒說話,只看著他,同時早已不為人知地開啟了錄音筆。

而程振不知道自己又被“算計”,還以為這是舟澤被自己說中,不知道該如何再說下去,便又從中得到了鼓舞。

程振愈發有動力地遊說:“舟澤,我不該和舟景在一起的,我沒想到他原來是那樣的人,我真的錯看他了,我現在完全知道我失去了什麼,我求求你……”

程振話還沒說完,忽然就被一旁的警員無情打斷。

“探望時間還剩三分鐘,請儘快。”

警員冰冷冷的聲音,如同一大桶涼水,一瞬間澆灌到程振激烈到冒煙的頭頂。

整得程振半天沒能再說出一句話。

畢竟剛醞釀出的美好氛圍被這樣子打破,換誰都不會有什麼好心情。

但沒關係,程振在警員又提示只剩一分鐘的時候,找回了狀態。

他朝舟澤微微一笑,正要續上方才的話頭,便看見舟澤倏然起身。

程振一怔,立時有點心慌,忙阻攔道:“等等,舟澤,你不要走,你聽我說完好不好,求你了,我,我有很重要的話必須現在和你說!”

舟澤聞言,不冷不熱地瞥他一眼,好像他是什麼空氣,抑或物品,反正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個活生生的人。

透出無盡冷漠與疏離。

程振被這眼神給看怔了。

一股莫大的不安預感霎時從他心底湧上來。

而下一秒,像是為了驗證他這不安預感一般,程振聽見舟澤笑了一聲。

那是很爽朗很快活的笑聲,好像舟澤遇到了什麼天大的好事情。

可是,舟澤不是剛剛才為他哭過嗎?

這又是偽裝嗎,是舟澤為了刺激他、報復他而裝出來的?

程振疑惑、僵硬在原地。

“跟你直說吧,程振。”舟澤收斂了笑意,淡淡開口。

“我剛剛可沒有什麼你認為的在哭,我是忍笑忍得受不了了,被你這麼個豬一般的腦回路給整笑了,知道嗎。”

“這麼說可能有點對不起豬,勿怪。”

舟澤笑眯眯的,又補刀了這麼一句。

而程振聽到這裡,仍舊有些未能反應過來,或者是不願相信,於是始終呆呆抬頭,像反應遲鈍似地望著已然站起身來的舟澤。

兩秒後,程振才劇烈搖頭,“我不信,你一定是怕我擔心,又或者想報復我曾經傷害你的那些事,你才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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