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如梭,流光飛逝,蓮花山雲起雲落,上君道觀迎雪映夏,轉眼又是一年的秋天來了,後院的那棵大棗樹又是紅棗滿枝頭。

清晨依舊第一個早起的魏叔,正在拿著掃把掃著院中飄落進來的落葉。

“魏叔,早啊。”一個略微低沉卻清澈好聽的聲音響起。

魏叔聞聲抬頭看向來人,東方初生的朝霞有些刺眼,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睜眼時就看到微笑著走到他面前接過了他手中掃把的少年。

少年身姿挺拔,個子比魏叔還要高出半頭。柔順而濃密的黑髮覆蓋著他的頭顱,髮梢有些略長又有些零碎的輕輕地拂動在臉頰上。精雕細琢般的臉龐,劍眉星眸,英挺俊秀。此時他的嘴角微揚,正帶著笑容。這種微笑,似乎能讓陽光猛地從雲層裡撥開陰暗,一下子就照射進來,溫和而又自若。

“冥冥啊,這個活不用你幹,你洗漱好就去吃早飯吧,我這很快就收拾好啦!”魏叔說著就要拿過掃把。

冬冥輕巧一個閃身,說道:“我掃的比您快,不信您看。”話音未落,魏叔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陣風吹過般,再定睛一看,地上的落葉此時都堆在了棗樹下,冬冥正在用竹筐裝著地上的落葉。

魏叔笑著說道:“你這本事用來掃落葉可是大材小用咯!”

冬冥很快就清理完地上的落葉,拿著竹筐向院外走,“魏叔我這可不算什麼大材,啥時候能下山了我才算學有所成吧!”

去外面倒掉了竹筐的葉子,回到後院的大棗樹下,冬冥抬頭看了看被棗子墜得有些發彎的樹枝,他對魏叔說道:“魏叔,您幫我在下面接著,我去上面摘棗。”說完,眨眼間人便已經站到了樹枝上。

魏叔一聽趕忙找來了好幾個盆和桶,對樹上的冬冥喊到:“那你就多摘點吧!真人說今年的棗特別甜,要給來上香的香客分一些。”

冬冥應了一聲好,脫掉外套在手中,也沒見他有何動作去摘棗,那些樹梢頂上最紅的大紅棗就紛紛掉落了,他幾個閃身,這些棗子全都掉在了他的衣服裡,很快整個衣服都快要兜滿了,他飛身下樹,來到魏叔近前,把這些棗倒進了魏叔在地上已經擺好的盆盆罐罐。

一轉身人又已經回到了樹上,看著滿樹的大紅棗,冬冥忽然想起了三年前的秋天,他也是這樣用衣服兜著滿滿的紅棗,只是樹下接棗的不是魏叔,而是紫悅。

不大一會魏叔準備的所有的裝棗器具全部裝滿,大棗樹幾乎都被冬冥給摘空了,只剩下綠葉在秋風下沙沙作響,好似抗議著它的不滿。

吃過早飯,魏叔把棗子撿著又大又紅又飽滿的,拿去廚房留著自家人吃,把其他的連著盆都端到了大門口放到地上,然後去開啟了道觀的大門。

每天一早很多人都早早就等在門外,想要上這開大殿的第一炷香,據說頭香最靈驗。很多人都早已跟魏叔很熟絡,一見門開了就都紛紛跟魏叔打著招呼,“道長早啊!”

魏叔也笑著說道:“各位早!一會臨走都過來拿些今年的大棗回去吃吧!這是真人特意給大家準備的!”

眾多香客們都很開心,有的直接上前抓一把就開吃,“今年的棗可真甜啊!”

冬冥從一群人之中閃身穿過,人們只覺得眼前好似一個人影閃過,卻不見有人出去。他飛速朝後山奔去。越過後山的原始森林,轉瞬間冬冥來到了那條小溪旁。又是一年的秋季,記得第一次和紫悅來的時候也是秋天。一些發黃掉落的葉子落在了溪水之中,順流而下,飄向了遠方。這裡依舊很安靜,美得像一幅畫,耳邊只有潺潺的流水聲,遠處的樹枝上幾隻麻雀嘰嘰喳喳飛向了天空。

冬冥在岸邊的一塊大石頭上盤膝坐下,他並沒有摘下脖子上的小劍,而是從腰間拿下鼓皮寶囊,旋即他的手裡就多出來一個牛皮紙信封。這個信封不是很新了,應該是開啟過很多次了。裡面有一封信和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對穿著樸素的中年夫婦倆,男人的頭髮已經有些禿頂,他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眼角和額頭的皺紋很清晰,挨著他的是一個面容柔和的女人,雖然已經步入中年,但是她的美麗並沒有因為歲月的流逝而消退,她也是滿臉笑容如春天的陽光,讓人一見就覺得無比的溫暖。仔細看這女子和冬冥有幾分相似之處,那眼神清澈中帶著堅定。照片中的二人便是冬冥的父母。

上個月的二號,是冬冥的生日,師父問他想要什麼,讓魏叔下山去買。其實來到道觀這幾年,每年他的生日師父都會讓魏嬸做一桌他平時最喜歡吃的菜。師父是個出家人,並不在意這些世人的事情,冬冥就從沒見過師父過壽辰,即便他問,師父也不說,只是每年的農曆二月十五那天,魏嬸會準備水果和鮮花在大殿金身像前的供桌上,並且讓他上香跪拜上清君主。後來他偷偷問魏叔才知道,師父竟然跟上清君主同一天生辰,所以他說自己不過生辰日。

今年冬冥的生日前幾天,師父又問他生日想要什麼時,冬冥說想爸爸媽媽了,想要拜託魏叔去要一張父母的照片,於是第二天魏叔就下山去了冬冥的家裡。家裡並沒有照相機,雖然這些年冬冥都在道觀生活,不需要父母再負擔了,可是之前為他治病欠的錢,這幾年父母還在用微薄的工資去還錢,所以生活依然過得很是清貧。其實每次清玄真人都叫魏叔帶著錢去的,但是冬冥的父母一次都沒有收過。他們說冬冥在道觀裡生活他們一分錢都沒出過,怎麼可能反過來收真人的錢。

後來是魏叔帶著他們去了照相館拍下來這張照片,還有媽媽的一封信帶了回來。信上都是鼓勵冬冥的話,依然說他們過得很好,叫他不要擔心,再堅持四年就可以回家團聚了,還叫他多多孝順真人,不要調皮,認真修行。

一個月來這封信冬冥也是看了很多遍都能背下來了,但是看著照片他依然是眼眶紅潤,眉頭緊鎖。即便他現在已經長大了,但是想念父母的心卻從沒變過。片刻後他收起照片和那封信,又放回了寶囊之中,轉瞬間小劍已經取下拿在了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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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桑寇國首都閡京東郊,那座天皇皇宮的宮殿被金色的燈光照亮,散發出神秘又令人畏懼的莊重氣息。高大的樹木在夜風中微微飄蕩,泛黃的樹葉吹落在宮殿花園的小徑上。

宮殿的每一個出入口都由全副武裝的守衛把守,他們都帶著全黑的面具頭盔,彷彿隱忍的武士,靜靜佇立,唯有露出的雙眼發出格外銳利的眼神,時刻警惕和戒備著,使得整個宮殿都充滿了森嚴的氛圍。

一仰浩田面色蒼白的躺在絲綢錦被之上,那佈滿縱橫交錯的恐怖疤痕的腹部上又多出了一道新割的傷口,血肉模糊。“咣噹”一聲,一柄匕首從他手中滑落,掉在了大理石地板之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很快臥室的大門被人推開,快速走進來了一群人,他們全部靜默無聲,無人說話,卻又無比嫻熟的各盡其事,各司其職。兩個護士打扮的女人迅速的為他上藥包紮,有人撿起匕首拿去消毒清洗放回桌上的刀架上。還有人端走了一盤血水混合的東西直接走出了房間。

不消片刻,這群人做完了手裡的工作就又靜悄悄的退出了這個房間,並且輕輕帶上了大門。

一直緊閉雙目的一仰浩田,這時忽的睜開雙目,因為正有一隻白淨細長塗了鮮紅指甲的手,在他光潔的胸膛上,不停的慢慢遊走著,他一雙冰冷的深邃眼眸,望向了這雙手的主人,黝黑的眸子如寒冰般散發出冰寒的光芒。

這是一個容貌妖豔的東方女子,漆黑的長髮如瀑布般從她光潔的肩上流淌下來,曼妙的身姿如蛇一般纏上了他的身體,“我尊貴的王,請賜予我服侍您的權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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