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之行,師徒兩個滿載而歸。

想到朝陽要三天之後才回來,他和徐微塵可以在曉月峰過三天的二人世界,柳亦書的心情就特別好。

只不過他的好心情在看到籬笆小院外杵著的人時就消散殆盡了。

隔著老遠,都能看到葉雲寒身上散發出的生人勿近的氣息。

“朝陽呢?”葉雲寒甚至等不及他們過去,直接一個閃身上前,冷冰冰的問。

“朝陽去山下幫我辦一件事,需要三天才能回。”徐微塵愣了一下才回答。

聞言葉雲寒身上的寒意更重了,皺眉道:“師兄倒是使喚得順手!辦事怎麼不叫你的心肝寶貝小徒弟去?朝陽才渡過金丹劫,正是需要鞏固修為的時候,師兄當真是偏心!”

這話柳亦書可不愛聽了。

“師兄也是師尊的弟子,當師父的使喚徒弟有何不可?”他在徐微塵身後探頭說。

“再說了,您都說我是師尊的心肝寶貝,那自然是要時刻帶在身邊細心呵護、精心照料才對!”看著葉雲寒難看的臉色,柳亦書又不嫌事大的補充道。

葉雲寒冷冷瞥了他一眼,若柳亦書只是個普通人,怕是要凍死在他這個眼神裡了。

不過他還是裝作很害怕的樣子,瑟縮了一下,躲到了徐微塵身後。

見狀,葉雲寒馬上又將怒火轉移到徐微塵身上,“朝陽天驕之姿,對劍道的感悟也非同一般,師兄若是不知珍惜,不如將他讓給我,我定會收他當親傳弟子,傾囊相授!”

雖然徐微塵也覺得如果朝陽能拜葉雲寒為師,肯定會比在他門下更好,不過拜誰為師是朝陽的自由,他干涉不了,也不能替他做決定。

所以徐微塵不接他這一茬,只是問:“師弟找朝陽何事?如果不是很緊急的事情的話,等他回來我會告知他。”

葉雲寒神色微僵。

之前朝陽一直待在臨雪峰還不明顯,朝陽一不在之後,他體內被壓制的火靈根似乎就格外躁動,讓他根本就沒辦法靜下心來修煉。

他心裡很清楚,之前朝陽會待在臨雪峰只是因為徐微塵這個做師尊的暫時沒辦法保全他,且後來又離開了山門,所以讓朝陽暫住在他那裡,但現在徐微塵回來了,修為還力壓整個朱雀大陸所有修士,朝陽沒道理再繼續借住在臨雪峰。

“要是朝陽是他的徒弟的就好了,就可以一直和他待在臨雪峰了!”

在籬笆小院外等待的這段時間,葉雲寒的心中不斷浮現出這個念頭,而剛才一時衝動,也將這個念頭宣之於口。

不過說完他就有些後悔,他怎麼能和師兄搶弟子呢?

“無事,不必告知!”他以冷臉掩飾自已的羞愧,生硬說了幾個字,轉身就走了。

徐微塵看著葉雲寒頗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十分不解。

“師尊,我大概能猜到師叔找師兄有何事!”柳亦書湊到徐微塵耳邊悄悄說。

“什麼事?”徐微塵好奇的問。

實在是葉雲寒的行為太反常了。

他一向直來直往,講話做事都是憑心而來,像這樣彆扭的時候少有。

“這件事和師叔的靈根隱患有關。”柳亦書說。

葉雲寒的靈根有何隱患,作為半個當事人的徐微塵再清楚不過了。

當年,葉雲寒在父母的滿懷期待下出生,檢測靈根時卻發現他竟然是雙靈根。

在天靈根幾乎絕跡的當下,雙靈根本來也算是上佳的靈根了,但可惜的是葉雲寒的雙靈根分別是水和火。

雖然他的靈根是以水靈根為主,火靈根很微弱,但修士的靈根對應五行,相生相剋,水生木、木生火,但水火卻不相融。

葉雲寒被測出水火雙靈根,幾乎就算是與修仙無緣了。

但修仙者向來子嗣艱難,越是修為高深的修士越是如此,葉乾君彼時已經是太蒼山的一宗之主,元嬰大圓滿的修為,而他的道侶是其同門師妹,也有著元嬰初期的修為,他滿心以為他和師妹生下的孩子一定會集他二人之所長、天賦卓絕,誰知天意弄人,他寄予莫大希望的孩子,竟然是廢靈根。

他不甘心,想盡各種辦法,都沒辦法消除葉雲寒體內的那絲火靈根。

後來,葉乾君甚至喪心病狂的開始打起了徐微塵天水靈根的主意。

他暗中修習了一種剝奪人靈根的禁術,想要剝奪徐微塵的靈根,植入葉雲寒體內,憑藉徐微塵的天水靈根消磨葉雲寒體內那絲火靈根。

如果他的計劃成功的話,那葉雲寒體內的靈根或許真能消除,可惜他喪心病狂的行為被他的道侶、徐微塵的師孃給發現了。

師孃是這世上少有的幾個真心待他之人,即便後來葉雲寒出生,師孃對他的關心呵護也並未減少一分,那是他年少時期能感受到的少有的溫暖。

師孃發現了葉乾君的行為,阻止了他,不僅僅只是簡單的阻止,禁術一旦開啟,不剝奪靈根便不會停止。師孃替代了他,讓葉乾君生生抽離出了自身的靈根。

師孃身為一個活了數百年的修士,失去靈根之後就修為盡失,淪為一個普通人,沒撐幾天就去世了。

而她在去世之前還撐著最後一口氣逼葉乾君發誓不能傷害徐微塵。

這也是徐微塵在葉乾君的各種磋磨之下還能活著的原因,而因為這件事,葉乾君對徐微塵的嫉妒也轉變成了恨意。

他和妻子年少便相識、相知、相愛,數百年的陪伴,妻子早已是他生命中最為重要之人,但她卻為了徐微塵這個不相干的外人選擇了犧牲自已,叫他如何不恨?

再加上妻子的靈根雖然勉強能用,但水木雙靈根終究比不過徐微塵的天水靈根,雖然在千年冰蓮的輔助下成功讓葉雲寒的靈根變為了變異冰靈根,但那一絲火靈根的隱患卻仍然存在。

而葉雲寒也因為這件事徹底恨上了葉乾君,從此再未叫過他一聲‘父親’,也沒給過他一個好臉色。

所謂賠了夫人又摺子,莫過於此。

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當葉乾君想起當年之事時,會不會生出幾分悔恨之意?

不過以徐微塵對葉乾君的瞭解,葉乾君可能會更恨他吧?

因為他本來就是那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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