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咔”

……

空蕩的房間裡,隔一秒便會響起這一聲音。

咿——

鏽跡斑駁的鐵門被人從外推開,光線從外鋪入,映出了一道扇形明路。

“久等。”

來人面上帶著一抹淺淡的笑意,雙眸注視著闆闆正正平躺在門正對著的摺疊床上,耷拉在床邊的手正一下一下地按著打火機的少年,道,“您可以回去了。”

“四萬三千八百二十一,十二小時十分二十一秒。”

聞言,少年將按著打火機的手一合,再張手便見它已然消失不見了。

他仰身坐起,原本處於黑暗的面龐被光亮照映,使得少年面上戴飾著的金色全臉面具熠熠閃光,倒是與他眼眶中的金色雙眸相呼應了。

此時他微眯著眼,似是在習慣光線,又似是在享受陽光。

“秋分先生,你這次遲到了五小時十分二十一秒,再創新紀錄了啊。”

秋分先生,也就是零零九二三,聞言他面色不改,並不與之搭腔,只側身道:“請。”

“期待下次見面吶,秋分先生。”

少年聳了聳肩,站起身徑直朝外走去,在將要擦身而過時腳步不頓,只懶懶道。

“………”

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迷霧中,零零九二三收回目光,抬手將門關好並落上鎖。

“別再來了。”

**

[嘿呦~主人~我回來了~]

[好久不見甚是想念,看見您完好無損神采奕奕的模樣真是令賀信我開心得起飛~]

正在喝水的日重怪真因它這一突然而至的出現嗆得咳嗽了幾聲。

[哦不!我的出現讓主人您受到了驚嚇嗎?!懇請您原諒我,親愛的主人,我真是萬分抱歉!]

日重怪真默了默,道:[你基因突變了?說話拿腔作調的。]

[啊,您是不喜歡我說話嗎?好吧,我不說了就是了。]

[……呵。]

日重怪真唇角微扯,[永遠別說話了,遮蔽。]

[等……!]

[嗶,遮蔽成功,上限24小時,中途可隨時取消。]

日重怪真挑了挑眉,現在還有時限了?

嘛,反正他也沒打算遮蔽這麼久,差不多十分鐘就夠了,他還有事要問。

……

十分鐘後

[………]

[怎麼不說話了?]

[嗚……]

[九方野,別犯神經了。]

[啥?俺聽不懂啊。]

日重怪真低頭嗤笑了一聲,輕聲道:“猜對了。”

[您說啥嘞?您猜對啥了啊?能給俺說說嗎?]

“當然。”

日重怪真緩緩轉動著著手中的水杯,不緊不慢地道,“如果說以前的你,是沒有記憶的你。”

“但現在的你,一定是有的。”

“你不能明確地說出來,於是剛剛作那一出,也是料到我是猜到了的,對吧?”

[???]

[對方向你傳送了三個問號。]

日重怪真:“……拒收。”

突然有點懷疑自已的推測了,再怎麼樣他應該也不會那麼抽吧?

眉心突突地跳了兩下,日重怪真抬手摁了摁,才繼續道:“我只說出我的推測,不指望你能好好給我回復,別再在中間給我打岔。”

[雖然搞不懂,不過賀信謹遵主人的吩咐呀~]

“原本揭成鈞來找過我後,我是打算暫時不管不想的。”

“但日子太閒,我一放空便管不住思緒了。”

日重怪真整理了一下思緒,道,“在我七歲那年,我的那對父母親死去的那一天,我被他們從四樓扔出。”

“當時灰煙瀰漫,我根本睜不開眼,也懶得睜開眼。”

“不過我也能感受到,我是頭朝下墜落的。”

“而我不過幾瞬便直接失去了意識,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身處醫院了。”

“而消防員救我這一事,是一位女護士告訴我的。”

“我後來也見到了那位消防員,一名大概二十歲出頭的男子。”

“巧合的是,他和揭成鈞長得至少有八成相像。”

“更巧的是,他也叫揭成鈞。”

“這一處算是我的疑問?不,也不算。”

“因為我在後來又見到他了。”

“那一次,他在我面前的自我介紹是,姓今森,名良。”

“我的主治醫生,那個光頭。”

“哦,對了。”

“那位女護士說,她離過婚,她的孩子在她離婚不久後便不幸夭折了,她說她那死去的孩子如果活著,今年應當與我一般大,說要收養我,當我的養母。”

“她說她叫揭斂夏,而她和揭成鈞則是姐弟,如果收養手續透過我就要叫他舅舅。”

“很可惜,我只和他們一起待了一個星期,就在我那對父母親的喪禮上和我的姑姑姑父相認了,被他們帶走了。”

“沒過多久,我就被接到了霓虹。”

“後來我也再次遇見了她。”

“那次她姓今森,名秋。”

“他們做了易容哦,那時我的眼力還不太好,第一次與他們見面並沒有將他們認出。”

“後來變得厲害了,也並沒有一下就認出這兩個與我相識不久,中間間隔了七年時長的傢伙。”

“等我認出的時候,已經是我19歲那年,超額完成了我預計實行完針對於我的姑姑姑父所列的一系列計劃後能得到的收穫的時候。”

“那一刻,我記憶中有關於他們的資訊情況全部清晰地在我腦海中浮現。”

“邏輯也全部串通了。”

“首先,雖說揭斂夏告訴我,揭成鈞是當時趕到現場的消防員之一,他救了我,接住我的那條手臂還落了無法根治的傷。”

“但其實,從始至終我根本就沒確認過他是否是消防員。”

“他們兩個的具體身份,那時的我從始至終都未曾真正知曉。”

“但對於我的父親、母親、姑姑、姑父四個人均涉及灰色產業這件事,我卻是確定的。”

“畢竟,我也是和他們朝夕相伴過的。”

日重怪真眸色晦暗,“而他們,大抵是國家的人吧。”

“不得不感慨,他們與我一切的轉折點都十分有緣呢。”

“無論是我被父母拋下樓,還是我被姑父母送入精神病院,他們都出現了。”

“想必是在做相關的任務,在監視他們後,順便帶到了我身上吧。”

“那麼,表面的現實故事基本梳理完畢了。”

“接下來,就說說我基於此的推測吧。”

日重怪真將杯子拿起,低頭輕抿了一口水,垂著眸道,“七歲那年,我也是抱著不再轉世的念頭,毫不掙扎任由自已被拋下高樓的。”

“而那場火災也是我一手導致的。”

“也算符合這送溫暖團隊的標準。”

“揭成鈞,他在兩個世界裡,出現的時間雖然有些不同,但卻是出現在相差無幾的故事點。”

“而他顯然知道真相,或許不是全部,但總是比我多的。”

“我的猜想,首當其衝便是,七歲那年墜樓,我連帶著試圖接住我的揭成鈞都被帶到了這個世界。”

“直接點來講,就是我摔死了,他被我砸死了。”

“只是我有些奇怪,他也誠摯地祝福自已沒有轉世了嗎?”

“很抱歉,我本質上是一個很愛用自已的判斷下結論的傢伙。”

“我認為他不是會誠摯許這類願望的人。”

“於是我結下了最後的推測。”

“其實送溫暖團隊除了能夠對它們送溫暖的人施展能力,還有一些無生命物以外。”

“像這個世界原生的生命,它們並沒有直接的能力去幹涉比如刪除、篡改記憶、殺死、復活等比較……唔,需要權力的事。。”

“最多也就只能讓他們不痛不癢。”

“比如在我告訴安室透那些事後,它只能讓他昏迷,又或者是繞了個彎,將他的睏意放大。”

“所以,其實就像是九方照清、Xander一樣,揭成鈞也是為了給我在這個世界合理存在的需求而被創造出來的……生命?”

“而你,零零四。”

“是七歲瀕死被送了溫暖來到這個世界的九方野。”

“我並不清楚你在這個世界都經歷了什麼,但想必和揭成鈞有很大的交集。”

“你找到了對付他們的辦法,但最終該說是失敗還是成功呢?”

“你會變成零零四是你的計劃之中還是意料之外?”

“這些,至少現在的我都並不能知曉。”

“暫時拋開。”

“而為什麼會有我的存在呢?”

“你之前不是和我說,都是命定的嗎?”

“換一種方式理解,每個來到這個世界的人都是必需品,都是特定的量。”

“缺一個,它們的需要的能量就不足以將它們的能量瓶填滿,運轉就又要出現問他。”

“所以,你變成了零零四,你的生命與記憶被提取,它們將相比是為極少的能量用來跳時空投到了還正在墜落中的我。”

“又稍稍撥動了命弦,讓我避開了當時應面臨的死亡。”

“畢竟我的世界是它們的本地盤,改變故事什麼的對它們來說輕鬆了許多。”

“而你,又是它們不甘心放棄的存在。”

“於是變成了,我救贖我的故事?哈哈~”

日重怪真眉眼彎起,眼中是意味不明的笑意。

“剩餘的,就又是存在多條答案的分析線了。”

“要我一條條一段段地展開分析,有些繁複過頭了。”

“暫時拋開。”

“反正目前也得不到回答,不是嗎?”

日重怪真單手撐著臉,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道。

[呼——哼~呼——]

日重怪真眉眼微跳,這傢伙睡著了?

[賀信。]

[嗯……]

[賀信,我想自殺。]

[啊?什麼?!]

[……]

[嘿,嘿嘿嘿,不好意思啊主人我聽不懂,越想就越感覺思緒跟線團一樣纏一起,想不通。]

也許是他推錯了。

日重怪真抿了抿嘴,他再怎麼樣,也不會裝傻充愣。

不過,從七歲後開始不同的經歷,性格如何變化,其實也拿不準。

嗯。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八零重生嫁前男友

陽陽暖暖

從賽博朋克開始

ARKSilver

全民領主,但我有超級爆兵系統

老陸子

風暴止息,世界走向它的路

一隻ir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