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只寫答案，有屁用！”
“裴哥，算了算了，別動怒。”高星見勢不妙，火速跑到後排，貼心的橫插在兩人中間。
邊跑還邊充當著老好人，“今天你在上邊激情演講，我在下邊激動鼓掌。”
“你的身軀是那樣的高大，映在我心！你的聲音是那樣的充滿磁性，癢在我心！”
“放心，不出一週，哦不，不出一天，整個學校的妹子都會跑來慰問你的。”
高星一口氣拍完馬屁，內心還一陣感慨。
不愧是我，短時間內竟能想出此等妙語，真真是大聰明是也！
一旁的尤水憑跟上前來，也附和道：“裴哥出馬，寸花不生。”
紀漣站在一旁，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兩人圍著裴揚又是好幾輪的誇讚。終於過了許久，教室外面響起嘈雜的腳步聲。
原來是升旗儀式不知何時已經結束。
紀漣內心鬆了口氣，剛想要坐回到位置上。
身前竟冒出來個黑影。
緊接著就是一道帶有猶豫的聲音自上飄下來，“你就是......紀漣同學？”
紀漣抬頭，望向來人，揣著個心，弱弱地答，“嗯，是我。”
對方見他應下，似是鬆了口氣，“秦老師找你有事，他人在外面。”
“好，謝謝。”
紀漣點點頭，就已經站起身。
“安辰學霸還有空光臨我們後排，難道也是被我裴哥剛才的傳奇發言給震懾到了？”
高星見到生面孔，禁不住的開始貧嘴。
安辰是班上的尖子生，學習成績很不錯，總是能在課堂上聽到老師誇獎他。
高星腦子笨，就佩服這種學習好的。
高中時期的學霸們自身帶有一股子清高氣，腦筋轉得快，見誰都能嘮上兩句。
只聽他“哈哈”笑出聲，委婉說道：“裴哥的檢討可不是我等就可以隨便模仿的。”
話落，視線不由得落在往外走的少年身上。
少年方才展露出來的內斂性格和那消瘦的身形，使得他下意識的在心頭打上一個問號。
他剛剛是在和秦老師討論數學競賽的事。
他身為數學課代表，也知道班上誰的數學不錯，所以列了一個名單交上去。
但是為什麼秦老師在看完名單後，竟然會讓他叫一下轉學生。
難道......
安辰心裡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卻也只是一瞬就消失殆盡。
怎麼可能呢？應該是他多想了。
紀漣從位置上起身時，眼神瞟向四周清一色的校服人。
猶豫了一瞬，終是穿著同桌的新校服往外走去。
高星看著這明顯不合身的校服，怪異開口，“這新同學的校服是不是偷誰的？這也太不合適了！”
“聞著還是未拆封的，這是對自己體格多自信？”尤水憑也在一旁附和道。
他還依稀記得當初給裴哥帶校服時，拿的就是這個型號。
“哪不合適了？哥勸你倆放學去配副眼鏡。”裴揚漠然的聲音響起，讓在場的幾人都怔了一下。
這種不被眾人認同的不爽感縈繞在他周身。
他煩躁的拉開凳子，眼神卻不由得瞟向身旁課桌上那攤開的習題冊。
等看仔細後，眼角抽了抽，“抄答案都不會。”
“只寫答案，有屁用！”
這小同桌，還真是笨得要命。
*
紀漣出了教室門，就看到不遠處的秦華清朝他招手。
“紀漣，這裡。”
師生兩人此時站在人來人往的樓梯口。
紀漣斂著眉乖乖候在一旁。
又因為身上這件極其不合身的校服，襯得整個人更加的嬌小可人。
當聽到對方說出的話後，才驚詫抬起頭。
“數學競賽？”
秦華清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漸漸盪漾開來，連眼底裡都帶著笑意。
“對，每年到高三這個時候，全國各大高校都會舉辦各種競賽，為的就是提前預估一下畢業生的水平。”
“除此之外，若在比賽中取得優異成績，提前錄取也是有可能的。”
紀漣當然知道這些競賽，對於他這種貧寒子弟來說，唯有高考才能使人翻身。
所以，這些特殊的途徑他又怎會不瞭解呢？
但是，對於先前已經踩過雷的他來說，這競賽並非人們看到的那樣帶有絕對的公平性。
“秦老師，我......”紀漣面上閃過一絲猶豫。
其實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他現在才剛回到這裡，想更多的陪陪家人。
“你的各科成績在轉校之前，學校的老師們都有所耳聞。還記得前年的那次競賽嗎？”
秦華清沒給少年拒絕的權利，反而提起一個陳年舊事。
果然，聽到這話，紀漣眉眼微挑，“嗯？”
“‘全國高中生數學聯賽’，你應該還有印象吧，我記得你。”
秦華清幫少年回憶著。
少年的嘴角卻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沒想到自己都已經逃到這裡了，竟然還有人知道那些過往。
一時間，他不知道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還有去年的‘奧數杯’，你當時也拿到了不錯的成績。”
紀漣點點頭，沒有否認。
去年的奧數比賽，他給當時所在的學校捧回來了一個金獎盃。
“那......現在轉學了，就不願意為咱們學校爭光了？”秦華清嘴角藏著笑意。
聽到這話，紀漣面露難色，“不是的，秦老師。”
見少年這副模樣，秦華清放低聲音，柔聲道：“那是......有什麼其他的原因麼？”
被這樣問話，紀漣開始無措起來。
他不懂得拒絕別人，遇到事也總是一味地謙讓。
雖然競賽對他來說不用耗費太多心神，但是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外婆妹妹相依為命了這麼多年，沒有道理他一回來就理所當然的享受一切。
作為家裡唯一的男子漢，他更應該幫助家庭減輕負擔。
所以，他已經計劃好了，除去每天的上課學習時間，剩下的全部都已經被拿去打工用了。
秦華清見少年猶豫，決定還是先把這個競賽的事說完整。
不然，總覺得哪裡會留有遺憾。
“紀漣，有什麼困難都可以告訴老師。這個比賽呢，會先在各市之間進行評比，而且距離比賽開始的時間還有兩週。”
“這期間，不管哪天，只要你想好了，都可以告訴我。”
“除此之外呢......”秦華清頓了片刻，繼續說道，“在這市級比賽中，取得金獎會有5000塊錢的獎勵，前五名呢還會自動代表本市去參加全國總決賽。”
“總決賽的話，獎勵就更加豐厚了。除了有一大筆獎金外，還會獲得部分高校的保送名額。距離高考越來越近，這種機會不多了。”
“紀漣，你再考慮一下，老師真的想......”
秦華清將大致的比賽流程說了個完全。
說話之間，餘光掃到少年那本來還陰霾著的眼眸，瞬間變得光亮起來。
沒等他話說完，少年靦腆的低頭一笑，唇角泛起兩個淺淺的酒窩。
“秦老師，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