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某郊區的別墅內,溫馨的一家人正在吃飯。

紀成志出差了一個月,今天剛從外地回來。

姚平雅帶著姚瑤嫁給紀成志的時候,姚瑤還不記事。

所以,她從小就覺得紀漣是外來人,也因此對他總是頤指氣使。

紀成志其實是入贅到姚家的,所以家庭地位不高,包括姚瑤也是隨了姚家人的姓。

紀成志雖然大學學的是藝術,但是後來跳到了建築學上。

這麼多年,也一直都是姚家人幫他找活幹,幫他牽線一些大工程。

不過,這麼多年經驗的累計,他手裡也認識不少上流人,所以也會偶爾找些私活。

這趟外地出差就是去施工現場給某大企設計辦公樓。

如果這件事辦成,他就不用再看姚家人的臉色,徹底的實現了階級的反轉。

因此,他其實並不願意這麼匆忙的回來,要不是姚平雅那邊逼得急,回來也只是為了吃這一頓飯。

他是打死也不肯回來的。

因此,從剛進家門的那一刻,他的臉色就一直被陰霾籠罩。

和姚家人相處了這麼多年,他要不是圖姚家人的背景,怎麼可能忍氣吞聲這麼久。

單單姚平雅那母老虎的脾氣,他就忍耐的很困難。

但是時候未到,現在和姚家人鬧翻,自已絕對拿不到一丁點兒好處。

所以,紀成志一直的縱容和無視,才會讓紀漣在這裡如履薄冰。

“爸爸,說好的給我帶回來的禮物呢?我都盼了好久了!”

姚瑤見到難得回來一趟的爸爸,內心開心壞了,扯著對方的衣袖不撒手。

雖說紀成志對小孩子無感,不然也不會將還在襁褓中的紀漪拋棄在鄉下。

即便如此,他對姚瑤的態度也是無限的柔和。

甚至,總是會變著花樣的“討好”對方。

畢竟,當初他可是頂著接盤俠的頭銜入贅到姚家的。

時間久了,他對姚瑤的感情也從一開始的有目的轉而為真正的親近。

畢竟,小孩子的心思能多到哪去?

和姚平雅相比,姚瑤簡直就是這個家的小天使。

也因此,紀成志每每出門都會帶回來禮物,討閨女的開心。

這不,只是對方扯著自已的袖子甩了兩下,紀成志眉眼間的疲憊瞬間煙消雲散。

他摸摸姚瑤的腦袋,柔聲說道:“當然,這是爸爸的朋友從M國帶回來的最新款包包,快背上讓爸爸看看。”

姚瑤滿眼都是驚喜。

她看著手裡的精緻名牌包包,雙眼放光,畢竟這個款式要拿到學校,那就是獨一無二的。

一想到學校那些土鱉們羨慕的眼神,姚瑤此時內心樂開了花。

而且,這次紀漣不在,爸爸帶回來的禮物就全是自已的。

不過,她剛想到那個清冷的少年,紀成志就提了這麼一茬。

“雅雅,小漣這次是不是拿了個什麼獎,好像還上了報紙。”

其實,紀成志知道這件事,還是從身邊的朋友口中得知的。

那會兒所有合夥人在辦公室,有人拿著報紙說有個天才少年和紀成志同姓。

紀成志看著報紙上那熟悉的清冷麵容,一時間內心五味雜陳。

什麼同姓,他們就是父子。

對於紀漣,紀成志是真的喜歡不起來。

小時候還能哄騙住,但是自從紀漣跟著他來到京都這個家,就越發的冷漠。

有時候見到他連一句親切的問候都沒有。

每次他想找些話題,也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麼。

少年身上那獨有的清冷孤傲的勁,是愈發的和那個女人相像了。

這讓紀成志覺得恐懼,甚至在有時候面對紀漣時,總能讓他想起來以前的事。

他也不是不知道姚家人不喜歡紀漣,不過誰讓這小子的脾氣這麼執拗,也不會說好聽的話。

難道他都不能看到自已這個做父親的難處嗎?

或者,學習一下他身上的這種氣質。

所以,紀漣最後被趕回老家,那隻能是他自已咎由自取。

紀成志每每都是這樣安慰自已的,但是當他看到報紙上的少年時,內心五味雜陳。

原來,他的兒子竟然這麼優秀的嗎?

當紀成志提起紀漣的話題時,姚平雅和姚瑤臉上的喜悅瞬間煙消雲散。

尤其是姚平雅,她直接就起身指著紀成志的鼻子,“紀成志,你還有臉提你兒子,要不是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我們家能丟這麼大的人嗎?”

紀成志臉上浮現一絲尷尬,他也沒說別的,怎麼就像是開啟了什麼不得了的開關。

“他還是個孩子,誰家孩子小的時候不會犯錯,況且你看他現在的成績,即使把他趕走,他還是能考回來。”

姚平雅冷哼一聲,眼中的鄙夷也絲毫不帶掩飾,“怎麼?你說這話的意思難不成是想把當初讓你兒子離開這裡的錯全推到我們身上了?”

“紀成志啊紀成志,你原來還打著這樣的算盤呢!”

紀漣一直都是姚家人的禁忌,尤其是紀漣當初做過的事情暴露後,姚平雅就受盡了冷眼和嘲諷。

“不是的雅雅,我的意思是這事都過了這麼久了,紀漣在鄉下也沒人管。而且這不是快高考了,要不讓他回來在京都上學,教育質量有保證,萬一成績上還能有提升呢?”

姚平雅卻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她直接尖叫出聲,說出的話也極其難以入耳,“讓他回來,你想也別想,你要真心疼你兒子,就滾出去和他住一起,別來玷汙我們姚家的房子!”

果不其然,聽到這話,紀成志的臉色也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忍讓了這麼久,每次爭吵都是他的退步,但對方總是這麼毫無理智。

“即便小漣他做錯了任何事,我也是他的爸爸,沒理由和他斷絕關係。”紀成志擺著臉色,拿起公文包,就要往別墅外走去。

“紀成志,你幹什麼去?你竟然還敢跟老孃甩臉子?!”姚平雅這是第一次見到這樣不耐煩的紀成志。

這樣的男人,對她來說,是陌生的。

甚至,讓她內心有些害怕。

不過,長久以來的上位者姿態讓她很快就打消了腦海中的念頭。

紀成志被她吼得不耐煩,推開門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轉過身用異常冷漠的聲音說道:“雅雅,小漣是我的兒子,你不待見他我可以理解,你不讓他回來我也可以接受,但是你想讓我徹底拋棄他,絕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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