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還有些擔心你的......同桌,看來是我多慮了。”

齊舒安渾身纏滿了繃帶,他半坐在病床上,看著一旁正在給他曳被角的少年。

“嗯,裴揚他很厲害。”紀漣動作沒有停頓,將手上的活做完,隨即坐到病床的旁邊。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世上只有一個裴揚。

不是誰都能做到像裴揚那般的灑脫不羈。

齊舒安不能,紀漣也不能。

面對橫跨在他們面前的鴻溝,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繞道而行。

紀漣已經不堪折磨,早早選擇了退學。

但若非他的成績斐然,怕已經成了連基礎教育都沒完成的文盲。

齊舒安今天的行徑,註定是惹毛了劉炳相。

裴揚是可以全身而退,但是齊舒安該怎麼辦?如果繼續留在朝陽中學,那等待他的註定是變本加厲的暴行。

齊舒安倒是沒想到紀漣還會擔心他這位虛假的朋友,少年蒼白的臉蛋扯出笑容,“紀漣,其實我很佩服你。”

“從你義無反顧退學那天開始,我就理解了你,你能勇敢的站在全校師生的對立面,即使知道會失敗,卻還是那樣堅定自我。”

“這樣看來,我還真不配做你的朋友。或許是當初對你的漠視,所以連老天爺也在懲罰我自己,讓我體會到了你當時的無助和憤懣。”

“不過,我已經想好了,雖然我無法做到反抗這些惡勢力,但我也可以像你一樣堅持自我、勇敢退出。京都他們是可以一手遮天,但不是全世界。”

“只要心中有夢,哪裡都是豔陽天,這句話還是你告訴我的。”

齊舒安此時面色柔和,病房外的陽光沐浴在他身上。

這一刻,他彷彿獲得了重生。

紀漣點點頭,面對這位曾經的好友,他好像不需要再過多勸慰。

因為,人只有在自己想開的時候,才是真正自我的出現。

“齊舒安,我們永遠是朋友。”

病房的房門被輕輕推開,紀漣剛走出來,就看到裴大少一臉陰沉的靠在走廊的過道上。

“裴......裴揚,你一直在這等嗎?”

總覺得做了虧心事的紀漣摸摸鼻尖,湊近臭臉裴揚。

裴揚心裡當然不爽快,小同桌從進去後,就讓他留在了外面,說什麼要和那小子說悄悄話。

有什麼話是自己不能聽的嗎?

“說完了?”拽拽的問出聲,裴揚自顧自的往前走。

紀漣小碎步跟上,乖巧的點點頭,“嗯,齊舒安他睡著了,一會兒他的家人就到。”

“連你外婆都拋之腦後,你對你朋友還怪好咧。”

此時的裴大少已然變成了一個醋罈子。

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自帶火藥味。

“沒,我們好久沒見了,而且也是剛剛......重歸於好。”

紀漣用了這麼一個成語,來形容他和齊舒安的關係。

只是這話在裴揚聽起來,那就是另一個意思。

自己他媽的出手竟然給小同桌撈回來了個親朋友。

還真是手欠啊!

“裴揚,你別誤會,我們真是朋友......”紀漣小聲解釋著,雖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解釋。

裴揚沒好氣的回應道:“你們要不是朋友,你確定你還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

“啊?”

紀漣露出不解的神色。

不是朋友的話,那還能是什麼?

從剛才起,裴揚就怪怪的,紀漣還以為他是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

畢竟,在他看來,裴揚也就他一個朋友。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小子,還怪可憐的。

“除了他,你還有沒有朋友?”裴揚彆扭的問道。

驀地,還加上一句,“不管是真朋友還是男女朋友。”

紀漣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裴揚的神色,試探性的回應道:“沒,應該是沒了,除了一些親戚家的表兄弟。”

紀漣自顧自的說著往前走。

豈料,面前的少年卻猛然停下腳步,轉而回過身,滿臉認真的看向他。

這樣突然的探尋的表情把紀漣嚇了一跳,“怎......怎麼了嗎?”

下一刻,他的鼻尖就被對方撓了下,裴揚那認真且不容反駁的聲音迴盪在耳邊。

“小漣漣,要是以後再突然冒出來你的哪位好哥哥,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裴大少扭頭就大步往前走去。

紀漣在原地足足呆愣了三秒,才緊緊跟上去,“什麼好哥哥,我才沒有。”

齊舒安的病房距離蘇紅芝的診療室不遠,也就是坐電梯幾分鐘的事。

等他們兩人趕回去的時候,恰巧看到房門口張望著的紀漪。

“小漪,外婆怎麼樣?”

紀漣是沒想到今天這一趟竟然能夠這般豐富。

不過,倒也不是一無所獲。

雖然媽媽的遺產沒有解決,但紀漣還是了結了過往的一些糾葛。

“哥,醫生們給外婆做了全方位的檢查,不過部分檢查結果還得等三天後才能出結果,但是從基本的診療來看,外婆的腿就是常年辛勞才造就的不可挽回的病痛。”紀漪說著,小臉低垂下去。

蘇紅芝這些年如果不是為了照顧紀漪,根本不用這般勞累。

所以,紀漪也是因為這些而在自責。

“不可挽回?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嗎?”裴揚倒是抓住了關鍵詞。

紀漪抬頭,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好像當時醫生說過做什麼手術,但是必須要將外婆的身體養到最佳狀態。”

蘇紅芝已經屬於是高齡老人,一般的大手術醫生也根本不支援去做。

畢竟,這對老人來說,承擔的風險肯定是比年輕人更大些。

“那就是還有機會,別灰心,以後家裡的事我們儘量不讓外婆操勞,等她養好身子再來複查,問清楚醫生後我們再做打算。”紀漣安慰著自家小妹,雖然他心裡也有些失落。

似是察覺到了小同桌眼底的惆悵,裴揚將手搭在他的身上,安慰道:“等體檢結果出來,可以多問問別處的醫生,一定會有解決辦法的。”

紀漣點點頭,現在要說放棄還為時過早。

不過,這病要是連京都這樣大城市的醫生都沒辦法。

那可以說,診治的機會也是渺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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