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二人後,我站在門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因極度的生氣而渾身發抖。連著抽了兩根菸,才慢慢的平靜下來。

狠狠地將菸頭摔在地上後才回屋,爺爺還在低著頭唉聲嘆氣。

“爺爺,您別難過了,這麼多年了,我曾經抱有一絲幻想,他們能良心發現,現在看了,我太高看他們了。事已至此,就這樣吧。”我不知道怎麼安慰爺爺,只是把我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我這幾天在外面也賺了點錢,等把您接去,咱不回來了。”

“陽兒啊,老祖宗說養兒防老,我養了三個兒子,沒想到……陽兒,你跟爺爺說實話,爺爺哪裡錯了?”事到如今,爺爺還認為是自己哪裡做錯了,得罪了兩個兒子。

“爺爺,首先,您沒錯,一點兒都沒錯!第二,退一萬步說,即便您錯了,他們也得忍著!這不是他們這麼對您的理由。您唯一的錯誤就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們養大!”憤怒的我說出的話並不好聽,但這是不爭的事實。

“哎……人老了,不中用了。”爺爺的聲音透著無盡的落寞。

“爺爺,這些年您受苦了,其實今天他們不來我也會去找他們,回來之前就想好了,這次回來勢必要跟他們做個決斷。”

“哎……爺爺也不是那種想不開的人,事已至此,就這樣吧。”爺爺用力的磕了幾下菸袋鍋。

那個冬天的晚上,昏黃的燈光下,我跟爺爺在火爐旁聊了很久,爺爺也慢慢的放下了心理的枷鎖,重新對生活充滿了希望。

當母親去喊我們回家吃飯的時候我才發現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給火爐填滿了煤炭後,我就跟爺爺回家了。

剛進門,就看了一個極為溫馨的畫面——杏兒穿著大紅色的花棉襖蹲在地上津津有味的看我爸殺雞。

不用想,肯定是我媽的傑作。

杏兒同志就穿了個緊身的羊毛衫,外面穿了個長款的風衣,屬實太單薄了。你還別說,這大花襖穿在她身上,非但沒有所謂的村姑既視感,反而別有一番風味。沒辦法,長得好看,身材又勁爆,穿什麼都好看。

“爸,您殺雞幹什麼啊大晚上的?”

“叔叔要把家裡的雞鴨鵝全都殺了。”杏兒笑嘻嘻的說。

“都殺了?幹什麼?不過了啊?”大過年的把家裡趕盡殺絕,好像不太好吧?

“叔叔阿姨跟咱回去,這些雞鴨的在家不餓死了啊,笨。”

“額……爸你答應跟我們回去了?”我有些驚訝的問。

“嗯。”我爸沒有抬頭,專心的薅著雞毛。

“太好了,爺爺,您也去,咱們去那邊過年。”沒想到去爺爺家睡了一覺,我爸媽竟然答應了,真是喜從天降啊。

“呵呵……我就不去了,我在家看門,你們回去吧。”爺爺吧嗒著菸袋,笑著說。

“爺爺,您也得去,我跟叔叔阿姨都計劃好了,咱們五個人,正好坐的開。”杏兒起身拉著爺爺的手,撒嬌的說,“再說了,您不想去見見孫媳婦兒啊?”

杏兒說著還衝我眨了眨眼,原來如此,她肯定是用同樣的手段,以慕青語做誘餌,然後然憑著三寸不爛之舌一番花言巧語,才說通了我的父母去那邊過年的。

“呵呵,再說吧。”爺爺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在中國,再說吧這三個字,最難揣摩。

“別再說了,就這麼定了。”我不容置疑的說。

“是啊爺爺,我們都走了,留您一個人在家也太不合適了,您也別考慮了,聽陽兒的,一起去就是了。”杏兒在旁邊勸說道。

“好好,聽你們安排,老頭子我也去大城市見見景兒。”

“耶!太好了!”杏兒好像比我還高興的樣子。

……

第二天,我計劃上午去姑姑家,下午去兩個姨家走一趟的。

可計劃在姑姑家被迫擱淺了,姑姑見到我後高興的不得了,說什麼也不讓走了。加上好久也沒見到表哥了,於是就在大姑家玩了一整天,回家的時候天都黑了。

姑姑依舊是不讓我們走的,拉著我的手讓我晚上住下。我告訴姑姑要帶著爸媽和爺爺去那邊過年,需要回家準備準備,她這才同意我們回去。

姑姑非常支援我的決定,並答應我過完年有時間就讓表哥帶他們去我那邊玩。

臘月二十八,我的專屬司機杏兒帶著我去兩個姨家走了一趟。

回家後早早的吃了晚飯,六點鐘,我們一家人踏上了回程的路。皮卡車的車斗裡面被塞得滿滿當當。光雞鴨鵝就十幾只,還有兩隻羊!我爸真的是說到做到,家裡一個活物沒留。車上不光有活物的屍體,蘿蔔白菜、大蔥大蒜,應有盡有!

剛出村兒,就看見路中間背對著我們站著個一身黑色的人,杏兒按了幾下喇叭,對方一動不動,只留個我們一個獨孤又裝逼的背影。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還能有劫道的不成?

杏兒將車停在了離那個背影五十米左右的地方,我掏出座椅底下的鋼管就下了車,邊朝那人走去邊喊道:“兄弟,哪個道兒上的?劫財還是劫色啊?劫財沒有,劫色不知道我合不你胃口啊。”

“劫色,就喜歡你這種白白嫩嫩嬉皮內柔的小奶狗,我數三個數,趕緊把屁股撅起來!”

聽到聲音後,我沒有說話,而是放輕了腳步,迅速的拉近與黑衣人的距離,呼嘯的西北風完全掩蓋了我的行動,幾秒鐘的時間我便來到了和黑衣人身後。

黑衣人沒有再聽見我的回答,心中滿是疑惑,剛想回頭看看情況,就被我一腳踹了出去。

“嗷~~”伴隨著悠揚的叫聲黑衣人來了個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

“孫濤你個狗日的,嚇老子一跳。”黑衣人就是孫濤這個貨,那天路邊一別後,我直接把孫濤的事兒給忘了個一乾二淨。

“操,陽哥,你下手還這麼狠啊,我他麼屁股都要摔成八瓣了。”孫濤一邊揉著一邊走上前來。

“你應該慶幸你的嘴賤救了你一命。”說著我把一直藏在身後的鋼管拿了出來,要不是你說話我聽出了聲音,剛才就不是一腳那麼簡單了。

“哈哈……這不尋思撞個逼嗎,怎麼樣,兄弟這個風衣拉風不?”

“拉不拉風我不知道,反正不太擋風。”我揶揄道,“風衣風衣,在風中穿的才叫風衣,你懂什麼啊。”

“好吧,我不懂,說說吧,把我攔下是幾個意思?”我屬於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咱就實實在在的,不要裝糊塗,O不OK?我今天若是不在這裡攔著,你是不是打算直接跑路?”

“呵呵……”我尷尬的笑了兩聲道,“怎麼會呢,我們剛才還提起你了呢。”

“我信你鬼,別說些沒用的了,那天問你的事兒考慮的怎麼樣了?回來做頭一把交椅!”孫濤扔給我一根菸後說。

“額……濤子,不瞞你說,我志不在此,不要再逼我了好嗎?”

“陽哥,你真就捨得曾經打下的天下?”孫濤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的眼睛問。

“什麼天下不天下的,就是個社會混子而已,濤子,你也不小了,就沒想想以後怎麼辦?這條路善不了終的。”我語重心長的說。

“別特麼跟我來這套,那天也跟你說了,我特麼啥也不會,我能怎麼辦?總不能拿個破鐵盆兒趴地上要錢吧?孫濤的語氣雖然強硬,但透出的無奈也是顯而易見的,“善不了終又能怎樣?自從我踏進這個圈兒以來,我就沒想過善終。你知道的,我爹孃早就死了,光棍一根,有時候我自己就想,哪天惹了大禍了,大不了一顆槍子兒的事兒,我也樂得其所,要能在這行闖出個名堂,也算這輩子沒白活。”

“也是,想來想去,你他孃的也就適合幹這行了。”這話完全沒有嘲笑他的意思。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有些人,這輩子註定就是混黑的料。

“哎……連當年出了名的惡棍施陽都從良了。”孫濤嘆了一口氣,有悲哀,有無奈,有心酸,當然也摻雜著一絲絲不可名狀的感情,“陽哥,說真的,其實你比我更適合走這條路,你心狠手辣,詭計多端……真是可惜了。”

“哈哈……這話聽著不像誇我呢?”

“額……這還真就是誇你,哈哈……”孫濤把菸頭彈得老遠,“行了,強扭的瓜不甜,你走吧,一路順風。”

孫濤說完轉身走向了漆黑的夜。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大喊道:“濤子!”

“有屁就放!”黑暗中,孫濤的聲音有些淒涼。

“有沒有想過出去看看?”

“去哪?我他媽在這一畝三分地都還沒混明白呢。”

“去我在的地方,一個不算大的城市。”

“繼續說。”

“我不敢給你任何承諾,你可會被淹死,如果淹不死,我能送你一場潑天富貴,怕嗎?”

“怕個球,老子這輩子唯一怕的人就是你這個王八蛋!”

“哈哈……”

“我得想想,雖然我不怕,但是我還不想死的這麼早!”

“好,隨時給我打電話。”

“滾蛋吧,後會有期。”

……

回到車上,杏兒饒有興趣的問我怎麼跟那個傢伙說的。

因為有老人在,我就沒有說太多,只是簡單的說了下,杏兒也很知趣的沒再追問。

路上,杏兒平穩駕駛著皮卡,完全不像回來時候那麼野,動不動的來個彈射起步什麼的。

伴隨著歡聲笑語,不知不覺中,路途已過半。

期間,杏兒也很自覺的每兩個小時就停下休息一會兒。每每此時,我們一家人就全部下車讓杏兒在車上安靜的眯一會兒。

剛開始還擔心爺爺畢竟年紀大了,適應不了長途跋涉,沒想到一路上這老頭兒精神狀態特別好,都凌晨兩點了,一點犯困的跡象的都沒有。跟我們天南海北的聊著,臉上始終掛著和煦的笑容。

臘月二十九,早上八點。

杏兒將皮卡緩緩的開進了慕青語的別墅。

別墅門口站著三個人,不出意外,慕青語身邊的兩個人就是她的父母,我未來的老丈人和丈母孃!

其實滿打滿算也就只有三天沒見慕青語,可感覺好像過了好久好久,也許,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吧?

看得出來,慕青語為了迎接我,或者我們的到來,是經過精心打扮的。素面朝天,連淡妝都沒化的她在冬日清晨的陽光下顯得格外恬靜。

上身穿一件卡其色寬鬆的羊絨毛衣,將偉大的36D和纖細的瘦腰全部隱藏了起來。下身是一件過膝長款的一步裙,大長腿輪廓若隱若現。裙襬下露出的半截小腿,緊緊包裹在肉色打底褲裡面,標配的高跟鞋也換成了平底的黑色皮靴。

慕青語的父親身材偏瘦,圓臉,濃眉,看上去有點……嗯……可愛。一身中山裝在他身上倒也合身。

年近花甲的母親面容精緻而和善,不難看出,慕青語的美麗就是繼承了母親的基因,一身大紅色旗袍將這位母親的氣質襯托的淋漓盡致……

杏兒看了看臨危正坐的我揶揄道:“陽兒啊,下車吧?嘿嘿……”

不等我說話,自己先跳下了車,熱情的跟慕青語的父母打招呼後故意提高嗓門喊道:“青語,幸不辱使命,你的男人,完好無損的給你帶回來了。”

慕青語俏臉瞬間羞的通紅,掐了一把杏兒小聲道:“死妖精,你故意的是吧?不會小點兒聲啊?”

“哈哈……我就是故意的。”

慕青語的父母在旁邊忍俊不禁,突然像想到了什麼,趕緊往走上前去,準備開車門迎接準親家。

我一看大事不妙,第一次見面就讓丈母孃給開車門,那還了得?!連忙開啟車門跳了下來。

“阿姨好!叔叔好!”我走上前去紅著臉喊道。

“好好,施陽是吧,青語老提起你,小夥子挺精神。”青語母親打量著我道。

說話間慕青語和杏兒已經跑去開啟車門把我爸媽和爺爺接下來了。

至此,兩軍正式完成會師儀式!

一陣寒暄客套後一家人浩浩蕩蕩的進了別墅。

杏兒沒有進去,而是找慕青語要了她的輝騰鑰匙,也沒說幹什麼,也沒說去哪,連聲招呼都沒打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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