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暗網

三位年輕人在灰林城加入了復爺的隊伍，兩個僕人對此有些好奇但沒敢多問，復爺讓他們在灰林城等著，家族太小承不起太大沖擊，還是別讓他們捲入的好。

三位年輕人很是恭敬，但也很有分寸，等到僕人們都離開之後才尊了一聲“師祖”。

復爺認識這三位，是二徒弟的弟子，復爺不太喜歡被小鬼們這麼叫，不過徒弟們自己也是這個習慣，徒弟的徒弟自然更不敢放肆，時間久了也就由著他們了。

沒有其他人在了，復爺慣例問了一句：“公司業務怎麼樣？”

領頭的年輕人露出一臉得意的笑容：“今年發展很不錯，四叔終於在東大陸也建了一個分公司了”

復爺點點頭：“終於打入進去了，不容易啊”

“那個新裝置怎麼樣？”

“師父說應該能行，就等師祖過去看了”

徒弟們開的確實也是公司，各種看起來像是廣告行業、街邊小報、電子商務之類的公司，但這三位自然是能接觸到真正的業務的——黑市手環。洛克林的所有黑市手環，都是由復爺徒弟們的公司出產，並且理所當然的，公司也在監控黑市手環。

手環面世到現在已經有三十多年，黑市手環的需求也同樣存在了快三十年，復爺早早看出這一點，搶先建立了破解團隊並完全壟斷了這個市場，對黑市手環的監控也同時開始，但進展卻很緩慢。手環和黑市手環的通訊依靠的都是聯盟建立的資訊中轉站，三十年來聯盟在各處修建了相當多基站，而公司既不能公開設基站，直接在基站中動手腳風險也很大，很長時間內只能在信得過的分公司裡設立。

裝置遠遠不如聯盟基站，更無法相互傳遞資訊，不同分公司之間只能靠人工傳遞，種種問題導致監聽網路規模一直不大，直到幾年前卡尼提出合作，那時候他明面上還沒有和遠行山家主翻臉，但雙方已經頗有罅隙，卡尼希望有個渠道能夠獲得一些洛克林的秘密訊息，用來尋找撬動家主的機會，復爺則能借助卡尼的渠道把黑市手環監聽網路快速鋪開。

監聽的收穫有不少，最大的收穫是清理者那位博士，應該是因為他自己行動不便，博士經常利用黑市手環通話，他比聯盟認為的更加活躍，發起通話的地點幾乎遍佈整個大平原。卡尼非常確信清理者沒有滲透這麼遠，復爺懷疑這位博士有一種更強的入侵手段，可惜一直沒有找到任何痕跡。

對清理者，復爺和卡尼的態度比較一致：這些人是麻煩製造者，但相對來說又沒有製造大麻煩的能力。之前那個大爆炸勉強算是意外，但在復爺的世界裡也有類似威力的裝置，甚至復爺對那個裝置的基本原理和成本也有所瞭解。復爺猜測清理者的炸彈是同樣的東西：以極高密度的進化石粉末和其他高能量材料組成，成本極高，只能作為威懾無法用作常規作戰。卡尼做過演算，清理者久久沒有第二顆炸彈，讓卡尼也基本認同了這個猜想。

但復爺自然不會以為清理者就只有這點技術，博士建立清理者才幾年就有能力造出這種炸彈，過於小看他是不行的。尤其是最近截獲的通訊中他們提到某種風暴，在清理者眼裡這似乎是一種能和大炸彈相提並論的武器，還有博士扣留科倫協助的專案，博士寄予了很高的期望，應該也是個不低於大炸彈的東西。

復爺相當懷疑有某個甚至一群異界人在協助博士，如果是真，這位博士能對大平原甚至整個聯盟格局造成相當大的影響，復爺好不容易建立的這點小小產業可能就此灰飛煙滅，這是復爺無法接受的，為此有必要搞清楚這位博士到底是什麼來頭。這次公司的新裝置就是為他而來。

從灰林城直奔正南，一行人進了南林市，很快來到公司，和幾位管理人打了個招呼，進入到研發中心，二徒弟鐵線和裝置就等在這裡。

鐵線先是恭敬的行禮：“師父”，然後給出了最新的報告：“東山城昨天報告，那個小隊除錯已經完成，可能最近一兩天就會行動了”

西南邊的東山城最近監聽到一個清理者小隊，小隊聯絡很頻繁，而且屢次提到風暴，應該就是執行小隊。

“有利用他們測試過裝置嗎”

“有，確實有些效果，但我們沒敢做的太明顯”

“謹慎一點是對的”，復爺點頭：“能建立自己的通訊系統，他們的專業能力是很強的”

復爺不是技術專家而是個企業家，但稍作分析就可以毫不遲疑的確定，專業方面對方一定比自己強，但復爺勝在技術之外的纏鬥。

“他們是和誰聯絡？”

“不清楚身份”，鐵線面色嚴肅：“他們的通訊往往只有幾句，雙方更多的應該是面對面交談”

鐵線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完，但做了這麼久的洛克林人，復爺明白他的意思：和小隊聯絡的可能是某個大家族。和聯盟作對的大家族會有誰？復爺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核心齒輪，聯盟對這個組織非常上心，但具體誰是核心齒輪卻一直沒有人知道，如果能乘機也查出他們的身份那就賺大了。

“我們…..”，復爺深思，想到一個一石二鳥的辦法：“改變一下計劃，先不急著曝光他們。你在這裡還有那種小夥子嗎？”

熱血、天不怕地不怕還有一定技術能力，而且不清楚公司內情的小夥子，簡稱炮灰。

“有”

“讓他們去城外，用舊裝置做通訊實驗，干擾清理者的頻道，把那個小隊往西面趕走”

鐵線有些疑慮：“那，不怕聯盟和清理者發現裝置？”

私人研發通訊裝置是違法行為，裝置毫無疑問會被聯盟沒收。清理者的外派小隊警覺性都很高，也必然會發現有人能干擾清理者通訊頻道。

“用初期裝置，被發現也就是幾個愛好者搗鼓的東西而已，不用怕。把那個小隊趕到蘇合山附近去。他們不是在聯絡那個異界人嗎？把他們湊到一起去”

鐵線恍然大悟：“兩個小隊任務衝突，必然會頻繁對外和向上聯絡，然後就有大量的機會測試干涉”

復爺點頭：“小夥子不急著撈出來，安排人看著點，看看都有誰去接觸他們”

“明白，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