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地下組織？
“你還好吧”
葉小斌坐在輪椅上，已經經過了護士的處理和吉利蛋的治療，最多一週就能正常行動。手環沒了，焱草重新給配了個手環，代價嘛，“每月的租用費用翻倍，買斷費用也要翻倍”。
雲上嵐躺在病床上，似乎發呆很久了。聽到葉小斌的聲音她才轉過來，眼淚也才冒出來，結果眼淚就停不下來了，她撲到葉小斌懷裡大哭起來。
房間裡還有五個人，連夜從大明珠城趕回來的雲上嵐的父親，在病床另一邊輕輕拍著嵐姑娘的手的是她母親，在牆角站著的一臉心痛模樣的管家和保姆，以及一位表情有點冰冷的看著一切的女性，這位是雲上嵐的父親臨時加價僱傭的保鏢。
嵐姑娘受了不小的燒傷和一些擦傷，其他並沒有事，精靈世界治療燒傷很容易，十天半個月就能恢復如初，但是……爆炸的時候她已經醒了，見到了爆炸和大火，自己卻被捆著動不了，再加上之前的事情，心理傷害顯然不低，畢竟才14歲呢。
丫丫全程昏睡，發生的事情一點都不知道，又是最先被大比鳥救出來的，連燒傷都沒有，只是灼了點頭髮，有點懵懵懂懂，學校批准她放假一天她就重新開心起來。
受傷最重的是守林人老樓的大比鳥，受了一次爆炸，還連續闖進大火裡把兩個女孩子帶出來，身上還著火，把嵐姑娘扔到草地上之後一頭栽倒，結果一路滾落後點燃一片草地，差點把自己燒成灰，還好老樓及時把它收進精靈球了。現在球已經掛在治療室了，最少養傷一個月。
整個事件中受傷的人和精靈大概有二三十個，好在沒有死亡。
嵐的那兩張照片刪了，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心理傷害。拍照用的是一個丟失很久的普通市民的觀察眼鏡和手環，殘骸都還在火災現場。巡邏隊是看到了照片的，並打算根據現場的特點縮小搜尋範圍，但綁架現場甚至都是個誤導，拍照的那一片被偽裝成廢棄的未完工建築，導致巡邏隊派了一半去南城區，起了點幫助的是手環的位置報告，只不過幫助不是很大，手環被綁在一隻野生的蛇紋熊身上，被找到的時候已經帶離現場幾公里遠。還好神龕的鈴鐺響樂於助人，給意外路過的守林人提醒了一下，不然真的是兩種結局。
帕奇利茲最後還是被帶走了，對方的原始目標達成了，而道館這邊似乎是已經查出了對方的身份，但光查出來也沒有用，找不到人。
哭了好一會的嵐似乎睡著了，葉小斌把她放回去，保姆和她母親連忙接好，護士示意大家都出去，只剩了父母留在房間裡。
葉小斌推著輪椅出門，正不知道打算該去哪，有人拍了拍肩膀，是那位女保鏢。
“我的僱主想和你談談”
女保鏢看起來表情冰冷，但是聲音意外的輕柔。
什麼話也沒有談，雲上嵐的父親看起來有話想說，好幾次在組織語言，但是兩個人靜靜的面的面坐了十幾分鍾，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嵐小姐哭了三次，母親來的時候，父親來的時候，你來的時候，他看到了，但作為父親不好說這些話”
最好還是女保鏢來溝通，和葉小斌約在療養部的中庭，女保鏢順手給他推輪椅。
“簡單一點說，層雲先生希望你娶他女兒。不過就我的觀點來看，他只是認為只有這樣女兒才能快速恢復，等女兒回覆了再看她的意思，嫁或不嫁都隨她”
“不過從我的角度，你拒絕了更好，我有其他辦法讓小姑娘恢復過來，只要一筆費用就行”
“你倒是直白”
“為什麼不呢”，女保鏢淡然：“我看得多了，和你們異界人打交道，直白一點更方便”
“那回答一下老爺子，我拒絕了”
“你拒絕的也真快”，女保鏢的聲音沒有一絲意外：“說個原因吧，我好和僱主有個交代，要有說服力的那種”
“我有女朋友了，算不算有說服力”
“算”，女保鏢立刻就走人了，輪椅自己滑行了一下。葉小斌的思維也頓了一下。
這女保鏢奇奇怪怪的。
沒過兩天就明白了為什麼她這麼奇奇怪怪。
“無名神？”
女保鏢單獨約葉小斌談話，在雲上嵐家的書房，原本是嵐姑娘的父親想要她再來說服一下葉小斌的，不過顯然這次她沒照僱主的話做事。
“整個洛克林，對你們異界人最友好的就是我們了”，女保鏢一改往日冷淡的表情，臉上掛著真誠而自然的微笑，“可能有人給你介紹過了，也可能沒有，我重新給你說明一下”
無名神，是正好一百年前的某個異界人創立的，當時的組織名字已經被抹掉了。也不知道那個異界人是瘋了還是傻了，還是單純的和世界開個玩笑，反正他宣稱自己要統治洛克林，結果當然不出意外的失敗了。然而失敗那一戰震驚了洛克林，創立者使用了某種神秘的強大力量，甚至於一次性擊殺了3只超過80級的強大精靈。那之後人們逐漸明白，異界人似乎真的有統治洛克林的能力。與之對應的，創立者死亡之後，無名神並未分崩離析，而且繼續尋求能力更為強大的異界人，以便真的讓他們來統治洛克林。
這是葉小斌的視角，從女保鏢嘴裡說出來的自然是先知獲得了神諭，認定需要借異界人的手來洗清洛克林的罪惡，那次是失敗是神蹟的第一次展示云云。
“我說，讓異界人來統治洛克林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不知道，可能沒有”，女保鏢倒是沒有繼續傳教：“但是比現在應該好一些，你不是洛克林本地人，不會明白，重新洗牌對整個洛克林都好”
葉小斌扭出一個“你在逗我”的笑容：“所以這些先知、神諭什麼什麼的你自己都不信的是吧”
“這些我不信，但是有一點我信”
女保鏢點了一點茶水，畫出一個太陽，圓圈，光芒：“異界人確實有神賜之力，是非常非常強大的力量，我親眼見過了”
神賜之力？葉小斌皺著眉不說話。
女保鏢看了他一眼，繼續說：“你知道大聯盟也有異界人集會是吧，大聯盟透過這個集會探查異界人的神賜之力，也許利用你們去做些什麼”
“有相當多的異界人在為大聯盟做事的途中死亡了，我們懷疑大聯盟在試圖奪取神賜之力”
葉小斌打斷了她。
“說了這麼多，神賜之力到底是什麼？”
“神明賜予神選之人的特殊能力，可能不同的人得到的也不同。我見到的那個，是以人類之身打出來的破壞光線，其威力，甚至超過了大冠軍主力精靈的全力一擊”
葉小斌仔細看她的眼睛。
“是真的，我可以發任何程度的誓言來保證，對我用任何形式的測謊都可以”
“那……”葉小斌猶豫了一下：“可我沒感受到我有任何特殊能力啊”
“我認識幾個異界人，也是一開始都以為沒有，後來才覺醒了”
“說了這麼多”，葉小斌調整呼吸：“我需要看看你們的誠意”
“什麼誠意？”，女保鏢攤手：“精靈幣？精靈？稀有道具？”
“首先，你的真名”
“維特尼婭”
甚至沒有一點猶豫，眼神也沒有任何變化。要麼是訓練過，要麼是她確實不需要隱瞞。
“年齡”
“28”
“你的工作”
“在外面，我是精靈獵手，冒險者，業界有名的保鏢，在無名神，我是觀察使者，負責尋找有潛力的異界人”
“殺過多少人”
“我？…大概7、8個，記不太清了”
“無名神的首領是誰？”
“嗯？”維特尼婭深吸了一口氣：“亂七八糟，或者說，沒有首領，現在權威最大的是長老會”
“你們這個組織…聽起來不可靠啊”
維特尼婭無奈攤手：“所以我們正在尋找一些有實力更有頭腦的異界人，彌合裂縫，凝聚組織”
葉小斌眯起了眼睛：“你該不會……本來是想來找夏星的吧？”
“確實是”，維特尼婭倒是很坦然：“但我發現，你也很有潛質”
“雲山那次火災和你們有關？”
“無關，我們的人沒有參戰”
“你的精靈”
“沙奈朵，但不在這裡、我身上只有大王燕和電蜘蛛”
“殺過多少人”
“我，嗯？……7個？8個？剛剛你是不是？”
“死過精靈嗎”
“我的…死過…”
“有幾個徽章”
“6個”
“有男朋友嗎”
“死了…”
“第一次殺人什麼時候”
“……”
“喜歡什麼精靈”
“啊…”
“死過精靈嗎”
“我……”
“第一枚徽章哪裡拿的”
“誰把你拉入無名神的”
“你的三圍”
維特尼婭猛然閉上眼，胸脯劇烈起伏，好一會沒有答話，然後她示意兩人十指相扣，這才開始說話：“我不信長老會的狗屁神諭，我不信教義上的瘋亂胡話，但是我確實相信，總有一天，會有一個外界來的人，異界人，來改變洛克林，來打碎這個壓抑的世界，打碎十二家族控制世界的黑手，打碎那些殺害我父母的劊子手”
她的眼睛裡閃動著眼淚和怒火：“我願意為此付出一切，所有，一切，你想要我，現在就行，要是不夠我還能叫上姐妹，只要你能毀滅那個該死的大聯盟！”
維特尼婭抽回手去，捂住嘴無聲的哭泣了一小會。
葉小斌輕拍她的另一隻手：“你情緒失控了”
“我知道…”，維特尼婭很快恢復正常，“其他異界人也沒有這麼審訊我的”
葉小斌一臉歉意的笑。
“沒錯，就是審訊”，維特尼婭醒悟過來，一臉憤怒：“道館那些人抓到人才這麼問，你居然”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你的神賜之力是不是就是這種，和威壓有關？”
“我沒有神賜之力”，葉小斌站起來，隨手倒了一杯茶給她：“是因為你誠心想邀請我，主動把自己置於心理弱勢地位，所以對心理壓力的承受力變低”
維特尼婭安靜的喝了一口，抬起頭：“我開始相信，你就是無名神需要的那個人。”
“我還沒有決定要不要加入無名神”
“等等，你”，維特尼婭站到葉小斌身邊，抓住他的手臂，另一隻手抓著胸口：“你要是真的想要我，我也可以，但這裡不行，嵐小姐還在樓下”
葉小斌笑笑搖頭：“你再仔細想想，我要真是這樣的人了，你還想拉攏我進去嗎”
維特尼婭鬆開了手，還是有些不甘心：“那，你也不能加入其他組織”
“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