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替代實驗

新年的第一天，渫佳莎照例只在電視上發表了簡短的新年祝詞，然後就急匆匆的趕往回音山谷，身為大冠軍，整個洛克林的最強者，很多時候也不得不服從安排。例如這個該死的降神儀式只能在滿潮的時候啟動——那正好就是今天正午，而聯盟電視臺上午的新年祝詞又是不能不去說的，否則又會引發一連串的猜測。離開大明珠後渫佳莎還要先假裝飛往北面的遠行山主家，然後半途折向迴音山谷，時間卡的非常緊，趕到的時候她居然長出一口氣。

渫佳莎難得有窘迫的樣子，可惜其他人各忙各的沒人看到，只有同樣站在旋渦中心的驚雷發覺了，還忍不住偷笑了一下，渫佳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立刻乾咳兩聲收起笑容。

“阿姐，這邊都準備完了，就等你了”

迴音山谷已經被封鎖了兩週，驚雷為首的“調查人員”在這裡建立了一個召喚陣。現在，十八顆屬性柱已經充能完畢，海螺就放在正中間的祭壇上，祭壇四周刻滿了符號，大大小小各種水屬性精靈的雕像圍在四周，朝向海螺祭拜，正如海神宮殿。

召喚陣是母親留下的最大成果，當年都以為她失敗了，參與研究的人並沒有把研究繼承下來，等到渫佳莎重啟研究的時候，有不少資料已經丟失，甚至有幾位核心人員已經去世，要不是智非說服了家主，單靠渫佳莎自己恐怕還需要再花十年。

海螺有些微熱，驚雷正在指揮在場的其他人依次啟用屬性柱，每啟用一顆柱子，還需要啟動對應的符文陣，然後海螺就會變得更熱一分。召喚特定神明的神影需要嚴格的啟動順序、時機和對應的祭壇，這次並不是召喚蓋歐卡的神影，但沒人敢擔保簡化儀式會不會導致實驗失敗，海湖州那次就是簡化儀式導致召喚失控，結果神影現身的位置不對，而且僅僅一瞬就消失了。

“阿姐，海螺輕一點吹，那個珍珠貝雕像亮了就先停下，等那個千針魚雕像暗下去了再吹”

驚雷也是十二家族的成員，但不是遠行山家，他比渫佳莎大兩歲，出於對冠軍的尊敬，整個這一輩的人按慣例都叫渫佳莎姐，但驚雷很小的時候就跟著渫佳莎，從小就這麼叫了。

屬性柱全部啟用，海螺已經非常燙手了，渫佳莎握上去，洶湧的水系能量立刻撲湧而來，在手指上形成肉眼可見的漂浮水花，渫佳莎下意識的深呼吸，然後吹響海螺。

低沉的螺號，就像海風颳過山崖，這是人類可以聽見的部分，聽不見的部分則驚得山谷中的精靈們四竄奔逃，屬性柱響應螺號發出了共鳴，地面上的符文逸散出各自屬性的光芒，然後統一破碎，轉變為藍色光點，開始繞飛，水系精靈雕像們從外圍開始一個個點亮。

第一聲螺號只能點亮外圍的十來個，要到達珍珠貝雕像還需要吹響兩次。

渫佳莎吹響第二次，天色開始變暗，烏雲彷彿受到感召，開始在迴音山谷上方聚集。

第三聲螺號，水汽開始彌散，零星的小雨落下。珍珠貝雕像已經亮起，渫佳莎開始等待。

螺號並不是固定數量，消耗的燃料不同，可以點亮的雕像數量也不同，如果全部雕像點亮，蓋歐卡神影就會降臨，目前大家都沒有準備好，沒人想直接面對它。

雕像的光芒漸漸消退，按驚雷的吩咐，千針魚雕像暗了之後渫佳莎再次吹響。滿潮會持續40分鐘，按這個速度，大概可以來回五六次。

驚雷跳下祭壇，不忘記抬頭叮囑：“阿姐，先保持這樣，我設定一下”

他改了幾個符文，繞圈的藍色光點有些紊亂，但大體還是在繞飛的，雕像則有些亂，外圍幾個雕像直接滅掉了，再也亮不起來。

渫佳莎再吹了一輪，驚雷終於確定了，豎起大拇指：“阿姐，沒有問題，吹到底吧”

說是這麼說，在場的各位還是放出了所有精靈，包括驚雷自己。除了渫佳莎，在場還有十五位天王級，戰力絕對龐大，可如果神影真的出現了，所有人都只能儘量自保。

渫佳莎鼓足力氣吹響海螺，這一次點亮的雕像一直延續到了祭壇，天空中，雲層形成一個巨大旋渦，雨點驟然變大，砸在臉上生痛。所有人都有些緊張，還好神影並沒有出現，漩渦中心只是出現了一顆藍色月亮，只是靜靜的照耀著，看起來沒有危險。

驚雷和另一個人商量了一下，各改動了一些符文，雨停了，只剩下藍月依然高掛。

渫佳莎有些看不懂了：“這是你要的實驗？有什麼好處？”

驚雷指指月亮：“應該就是這個了，雖然還不明確好處是什麼，但肯定有”

月亮持續了十來分鐘後消散，落下一大片光雨，完全就是一片異象。有幾隻精靈試探著飛過去吃掉光雨，果然效果也是一樣。得到確認，渫佳莎示意大家自助，自己放下海螺，打量起祭壇的符文來。眼見她一臉失望，驚雷趕緊靠過來：“阿姐？對這個結果不滿意？”

“你覺得能有什麼收穫？”

“至少提升3-5級吧，相當於少培養十幾年了”

渫佳莎盯著他：“我們缺的是等級嗎？”

驚雷愣了一下，終於還是點頭：“不是”

然後他小聲一點說：“但是長老們會喜歡這樣的成果”

渫佳莎點頭，又問：“如果一個人把這整個月亮都吸收了，會有質變嗎”

“應該會有，但，應該不是你希望的那樣的質變”

渫佳莎握緊了拳又鬆開：“我們只剩兩年時間，錯過了就沒有了”

驚雷明白她的急迫，但也有些無可奈何：“我們實在是找不出大人當時用的方法，這幾個已經是翻遍了所有文獻和遺蹟挖掘出來的了，除非……除非還有其他遺蹟”

母親當年也是從某個遺蹟中得到的啟發，她自己做了不少改良，可惜資料已經遺失，唯一有可能聯絡到她的只有父親，但他是絕不會幫忙的。

“就算找到了她的方法也不見得有用，我想要的比她更多”

謝麗找到了某種方法，進入了神明的所在地，可惜她從此無法離開。原本所有人都認為她死於實驗失敗，但渫佳莎找到了方法，證明她還活著，這是能說服長老們的主要原因：如果能再一次建立通道，哪怕不過去，單單是吸收逸散出來的“神明的能量”，就足以使凡人獲得匹敵神使的力量，這是任何人都抗拒不了的誘惑。

渫佳莎很清楚，眼前這個方案改進到最後，是能建立起通道的。

“那，恐怕還是隻能按照一號方案，透過神賜之力”

但渫佳莎自己真正的目的則更加瘋狂：奪取一位神明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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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東北方向有一些異常，它感受到了。

它有一些困惑，自己在一點點的凝實，明明正在變得更加強大，但自己能釋放出的力量卻在一點點的減少，對這個世界的感知越清晰，就越覺得有一層屏障在遮蓋，更令人困惑的是，屏障還有一種熟悉感。例如這一次，它能明確的感覺出來西北的異常像是從什麼地方抽出了一條絲線，但順著絲線往上卻無法回溯。

有一層繭阻擋了回溯，也正是這層繭在阻止自己使用力量。繭很強大，也很令人厭煩，但它已經學會冷靜了。繭會阻止爆發性的力量釋放，但改造行動持續到目前為止，都沒有被繭阻攔，說明有一些行為是繭所認可的。

它不認可繭，但要打破束縛，必須先了解對方的規則，還有什麼行為是可行的？創造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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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喚陣已經被拆除了，雕像也都被收納起來，堂堂天王級親自做著小工的活，雖然有些不合身份，但還算能理解，畢竟這種東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驚雷解除了訊號遮蔽，渫佳莎的手環一下子亮出幾百條呼叫，瞬間吸引了所有人，沒人說話，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問“出什麼事了”。

渫佳莎翻看一下，也不由得臉色大變：“白雲嶺市被攻破，重木陣亡，緋和烏雲重傷逃離。太陽使者出動了一隻暗影超夢”

聯盟從不把神教的暗影精靈當一回事，因為聯盟自己也做過暗影化專案，對暗影化相當瞭解。在團戰中，暗影化大致相當於加了十到二十級的能力，但暗影化成功率不到2%，而且只能作為耗材。以洛克林野生精靈的等級分佈來看，神教拿不出多少50級及以上的暗影精靈，目前上過戰場的暗影精靈也不過二十三十級也證明了這點，這點等級在底層混戰中很有利，但在高階局不夠看。

原本的計劃是拉長戰線，把神教的主力調離之後直接突襲總部，奪取暗影化裝置就能輕鬆獲勝，暗影化主力精靈出現就不一樣了，要麼神教掌握了機率極高的轉化技術並且可以永久暗影化，要麼就是把暗影化做成了和超進化、巨大化一樣的大體安全的臨時能力，不論哪一種都意味著神教的精靈全面升級。聯盟必須儘快做出行動，否則一旦升級完成，神教的實力就足以匹敵整個大聯盟，那時候就沒法打了。

必須立刻召開軍事會議，渫佳莎招手叫上四位天王級，朝大明珠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