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通邊策馬疾馳,邊不時回頭望去,只見遠方的迎恩樓城門處,一支身著鮮紅色棉甲的騎兵如潮水般洶湧而出,破城而入。他們猶如一支銳利的紅色利劍,將街道上的守軍衝得七零八落,無人能擋其勢。

深知形勢已不可逆,山海關已然失守。他心中焦急,無暇多想,只能加鞭催馬,全力衝向北側的威遠樓城門。遙遙望去,城門緊閉,而城頭上的守軍卻似乎還在頑強地抵抗關寧軍的進攻。

唐通迅速作出判斷,正如他所料,關寧軍的主力並未集結於威遠樓。他立即對身旁的親衛發出果斷的命令,親兵們聞令而動,策馬先行,疾馳至城門前,大聲疾呼:“總鎮有令!速速開啟城門!全軍撤出城外!

城門在唐通的命令下緩緩開啟,城頭上的守軍接到撤退的指令後,立即開始邊戰邊退,有序地撤出甕城。他們一路向北,沿著角山疾馳了數十里,直到確認沒有追兵之後,唐通才放緩了馬速,停下來喘了口氣。對於逃跑,他有著豐富的經驗,回想起當年的松錦之戰,明軍在松山被清軍圍困,他仍舊能夠帶領殘部成功突圍,一路跑回寧遠城。

此刻,他回頭望去,只見身後僅剩下狼狽不堪的一百騎和驚魂未定的左懋泰。唐通長舒一口氣,心中五味雜陳。

他忍不住破口大罵:“吳白臉這個天殺的,想要為朝廷盡忠,為何不與我商量一下?自已逞英雄,又連累了我!”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無奈。

吳白臉是軍中對吳三桂的戲稱,因為儘管吳三桂多年征戰沙場,他的面容卻依舊白皙,生的英俊,與那些面板粗糙、性格豪放的將領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因此,同級的總兵們常常在背後戲稱他為“吳白臉”。

唐通對吳三桂突然的反攻感到困惑不解。京師已經淪陷,皇帝也已殉國,此時還妄想憑藉手中那幾萬人馬和山海關來抗衡李自成,簡直是異想天開。

說同他商量,也只是幾句牢騷話,即使吳三桂真的與他商量背叛李自成,唐通也絕不會同意。現在朝廷已經不復存在,即便有心效忠,也無處可效。在這亂世之中,或許選擇新的主君,才是更為明智的出路呀。

可憐自已從松錦之戰以後,吃敗仗變的如同家常便飯一樣了,松山敗,居庸關敗,認了新主,鎮守這山海關還是被灰溜溜的趕了出來了,剛剛歸順就吃敗仗,還丟了山海關,真不知道如何向李自成交代。

但也沒有任何辦法,唐通嘆了口氣,命令幾人快馬飛馳,趕緊回京城報信,自已先退去永平府,等李自成出兵討伐吳三桂之時,自已一定要一雪前恥,斬了此僚!

另一邊,山海關城內,吳三桂已經帶著親衛來到了總兵府,一群親衛在府中帶著一人來到了吳三桂面前道:“總鎮,那唐通已經跑了,在府內找到了高總鎮!”

看著被帶過來的原山海關總兵高第,吳三桂跳下馬,抱拳行禮道:“怎麼老高,聽說被唐通那廝給關起來了?”

高第再次見到吳三桂,心中五味雜陳。他看著眼前身穿精美鐵扎甲、頭戴白綾的吳三桂及其親衛,不禁感到震驚。他並未立即回應,而是沉默了片刻,隨後緩緩道:“長伯,你這是何意……”(吳三桂,字長伯)

吳三桂正色道:“闖賊罪惡滔天,害陛下蒙難,吳某倍受皇恩,自當剿滅闖賊,為陛下報仇雪恨,重振大明!”

高第聞言,一時間有些愕然。他心想,這吳三桂轉變立場之快,真是令人咋舌。之前他接到李自成的命令,宣誓效忠時,可未曾流露出如此強烈的忠義之情。

若真是忠臣義士,當日唐通來接受之時,就該斬了唐通和順軍使者,自已也不用被唐通軟禁呀,高第當時對於投降李自成態度搖擺不定,只是默默交出了兵權,所以才被唐通軟禁。

見高第發愣,吳三桂道:“這裡不是說話之處,漢衝隨我入府詳談吧!”(高第,字漢衝)

隨即對身後親衛道:“傳我軍令,立即肅清城中唐通殘部,派人去駐防威遠城,以及東羅城,嚴密監視關外的動靜,士兵能俘則俘,通知後續部隊,天亮前必須趕到山海關!”

高第沉思片刻,眉頭緊鎖,他緩緩道:“長伯兄,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你的人馬加起來,也不過三萬有餘吧。這山海關雖然地勢險要,但敵軍在後,且數量眾多,我們僅憑這點兵力,又如何能夠抵擋李自成那十萬大軍的攻勢呢?”

見吳三桂不語,高第嘆了口氣繼續道:“就算能一時擋住闖賊,如今陛下已經殯天,太子殿下也落入了李賊手中,我等該如何自處呀?”

吳三桂看著高第,沉聲道:“實不相瞞,本鎮此刻能來此,就是奉了太子殿下的旨意!”

高第一驚:“這怎麼可能?殿下不是已經落入賊手了嗎?”

吳三桂道:“殿下吉人天相,手段不凡,雖在賊手,卻可透過錦衣衛傳遞給給本鎮,殿下有中興之姿呀!”

吳三桂並未將密旨的詳細內容透露給高第,他深知此事關係重大,必須謹慎行事。即使沒有太子的密旨,他也有自已的打算,反攻山海關,借清軍之手消滅闖賊,這也是他心中的計劃。然而,他也明白,如果太子殿下沒有後續的行動和策略,他也只能考慮真正投降清軍,之後還需看形勢的發展。

高第聞言,精神為之一振,他激動地說:“殿下真的有破局之法?這簡直不可思議!我們該如何行動?”

吳三桂揮了揮手,示意高第稍安勿躁,他沉聲道:“殿下自有安排,我們只需按照他的指示行事即可。你手中還有多少人馬?”

高第回答道:“我的部眾大部分被唐通安置在寧海城,可戰之兵大約有一萬,另外還有一萬招募而來的鄉勇。”

吳三桂沒有立刻回應,而是陷入了沉思,仔細權衡著當前的局勢和未來的走向。片刻後,他抬起頭,對身旁的親衛吩咐道:“速去召集城中及附近的鄉紳到總兵府議事!”

在京城深處的安化寺,朱慈烺與李巖圍坐在搖曳的燈火之下,兩人的目光緊緊鎖定在牆上那張京畿地圖之上,沉默的氣氛在夜色中蔓延。

近幾日,朱慈烺已將心中的詳細計劃毫無保留地告知了李巖。李巖初聽之下,震驚不已,但在經過深思熟慮、反覆推敲,確認了計劃的可行性之後,兩人便沉浸在這份籌劃之中,不斷地完善著每一個細節。

此刻,李巖望著燭光下沉思的朱慈烺,終於打破了這漫長的沉默:“殿下,明日禮政府主事許作梅便將護送陛下的棺槨出京了,臣已經給了他五百兩銀子安葬陛下,您是否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朱慈烺聞言,緩緩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悲哀和堅定:“眼下父皇母后能有一個棲身安葬之處,已是本宮最大的心願。李公子,你的辛勞,本宮感激不盡。”

“此乃臣職責所在,自當盡心竭力。”李巖恭敬地向朱慈烺拱手施禮。

見朱慈烺陷入沉思,李巖便將話題引回到即將發生的戰事上來,他眉頭微蹙,略顯擔憂地問道:“殿下,我們的計劃全都依賴於吳三桂能夠順利佔領山海關。但吳三桂真的會如我們所願,成功攻下山海關嗎?”

朱慈烺轉頭看向李巖,他回答道:“關於關寧軍的動向,這兩日你有何發現?”

李巖搖頭嘆息,道:“前兩日我派出的探騎前往玉田偵察,但至今仍未收到關寧軍的任何確切訊息。若吳三桂真的已經攻佔了山海關,那麼按照常理,我們應該早已收到相關的軍事情報。”

朱慈烺微微頷首,分析道:“吳三桂此人經驗豐富,他必定會派遣斥候攔截京城這邊的探子,以封鎖訊息的傳遞。不過,我相信,明日或許就能收到確切的訊息了。”

朱慈烺根據在手機上查閱的史料,心中已有盤算。他深知,在歷史上,吳三桂的討賊檄文應在四月初九傳入京城。然而,由於自已的介入和一系列計劃的實施,這個訊息傳入時間可能會提前。今日已是三月二十九,心中估算著,關寧軍應該已經抵達山海關了吧。

李巖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深深的憂慮:“然而,殿下和幾位皇子都留在闖王身邊,這其中的風險實在令人擔憂。”

朱慈烺深吸一口氣,說道:“李自成在得知吳三桂叛變的訊息後,肯定不會讓我們這些朱家人繼續留在京城。他可能會利用我的名義去勸降吳三桂,同時也為了確保京城的穩定。這一點我們之前已經討論過,目前確實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鄭重地對李巖說:“你的任務就是在朝堂上推動李自成親征,並且確保你能隨大軍一同出征。只有這兩件事都辦成了,我們的計劃才能真正開始實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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