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是我北邙宗辜負了各位的信任。”

北邙宗宗主許松神色疲憊。

費心費力培養的接班人,栽在了美人計上。

對他的打擊不輕。

“本宗的刑罰長老已帶著小女前去追殺那叛徒了。”

差點忘了。

這位也是受害者。

一心撮合的小輩,結果女有情,男無意,青梅敵不過天降,可笑可憐。

眾人神色複雜。

但同情,不忍,譏諷……解決不了危機。

“許宗主,比起那叛徒的死活,我們更想渡過當前的覆滅之危。”

“我們帶著徒子徒孫,拼上身家性命追隨北邙宗,是為了前程,不是為了送死。”

“還請許宗主,您快點做出決策。”

眾人躬身作揖。

他們知道己方損失慘重,但怒也好,恨也罷。

北邙宗老一輩高手還在,根基未損,他們不敢逼的太過。

必須保持明面上的恭與敬。

“請大家放心,我北邙宗不會讓大家送死,

但群狼環伺,老祖和老一輩的高手需震懾外敵,不便下場參與爭鬥。”

許松首先點明北邙郡當前的困境。

“年輕一代,我們重新培養一個能獨挑大樑的弟子需要時間,你們可有合適的後輩推薦?”

時間,哪還有時間?

接下來,以簡家為首的世家勢力,必將加大攻勢。

至於合適的後輩。

除了你北邙宗弟子,誰敢站出來指揮你北邙宗弟子?

嫌死的不夠快嗎?

眾多附屬勢力的話事人對視一眼,齊聲推脫。

“許宗主,我們之前損失太大,已無力堅持,更無善於統籌大局的後輩。”

是沒有,還是不敢?

勢力只有利益,沒有忠誠,許松也沒有追根問底的想法。

他說出北邙宗已掌握的情報,用來安撫眾人。

“放心,我知道你們的困境,帝國境內的其他宗門也知道。”

“在他們的鼓動下,諸多異地武者的到來,已經幫我們分擔了一部分壓力。”

“後續,也會有其他宗門的傑出門人打著各種名義,進入我北邙郡。”

見眾人神情稍安。

許松說出所有人最關心,最在意的問題。

“至於你們,目前有三個方案,你們可以任選其一。”

“一是:加入北邙宗,成為北邙宗外門弟子。”

聞言。

那些創始人出自北邙宗的幫派大喜。

這可是幫主嫡系後人才有的資格。

“二是:固守待援,請求外來宗門的傑出弟子庇護。”

此話一出。

那些想更進一步的幫派心思浮動。

大家同屬江湖宗門一系,左右逢源,多條後路也不錯。

“三是:捨棄師徒傳承,改頭換面,組建家族,投敵。”

話落。

所有人低頭看向地面,躬身高喊。

“我等願與北邙宗生死與共,絕不行背棄之舉。”

“如此甚好!”

語氣平淡,聽不出許松是真心稱讚,還是假意安撫。

“還望各位儘快將訊息傳回,固守待援,儘可能的減少損失。”

“我等謹遵許宗主教誨。”

“都退下吧!”

待所有人離去後,他穿過亭臺樓閣。

獨自來到後山禁地。

向一位衣著樸素,鬚髮皆白的老者躬身行禮。

“北邙宗第六任宗主,許松見過老祖。”

“你們都是看著長大的,無需這麼多禮。”

北邙宗老祖宛若一位悠閒的老人。

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翻閱著北邙宗最近收集的情報。

“這葉青不知是哪位老友教出的高徒,以水源為護身符,將一城興亡繫於己身,倒是一位妙人。”

“老祖,您為何不讓諸位隱世長老去追殺常春?”

許松並不在意老祖對葉青的評價。

沒了戒備的他,彷彿一位控訴父母不公的孩子。

“常春那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

北邙宗老祖指了指遠處的空地。

那裡有老人正在教導幾名十多歲的孩子修煉武技。

“也是他們看著長大的,你讓他們動手,不覺得殘忍嗎?”

“……”

許松沉默。

花草養的久了,尚且不忍拔除。

更何況是一個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

“難道我們就這樣放過他?”

“不然呢,繼續追殺他,逼他徹底站到敵人那邊嗎?”

北邙宗老祖神情愜意。

每日散散步,調教調教小輩,其中趣味遠勝那些宗門事務。

既然有老友將弟子丟到了他這邊。

那麼就不妨發發善心,讓常春這孩子做點貢獻。

“別盯著打打殺殺,眼光放遠一些,我護不了你們太久了。”

“老祖您……”

許松心中一顫。

北邙宗可以沒有他這位宗主,卻不能沒有老祖坐鎮。

“不用擔心。”

北邙宗老祖擺了擺手,打斷許松的話語。

“有你們這些小輩搜刮來的靈藥在,我雖無緣宗師八重之境,但再活個百年左右還是沒問題的。”

呼!

許松長出一口氣。

北邙宗現存的幾位太上長老,只是下三重宗師。

沒有眼前之人坐鎮,他們撐不起北邙宗現有的威名。

更無法和簡家並駕齊驅,共同主宰北邙郡。

“老祖,弟子膽小,您別嚇人。”

“沒嚇你!”

北邙宗老祖挑出和葉青有關的情報,又仔細看了一遍。

這葉青若是師承名門大派,必然有不少人認識他,不會到現在都查不出來。

可以排除這個可能。

所以,這葉青必然是某個隱世老友的愛徒。

“你覺得百年時間很長嗎?”

“於普通人而言,很長,於宗師而言,不長。”

許松答的模稜兩可。

“既然不長,用僅剩的百年光陰,培養個弟子不過分吧?”

北邙宗老祖看著正在練武的那幾個孩子。

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只是當年的孩童,成了遲暮的老人。

只是他們終結了亂世的老傢伙。

在落幕前。

亦將親手開啟亂世,讓自家子弟去搏一個未來,如同前人那般。

“小許松,盛世雖好,卻佈滿了條條框框。”

“有背景的武者,知道那些勢力能惹,那些不能惹。”

“自然會衡量得失,遵守強者制定的規矩,直到心氣消散,志向破滅,泯於常人。”

無背景的更慘。

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許松眼神複雜。

無知,方能無畏,但容易踩坑。

那些以為各大勢力水淺的無畏者都淹死了。

“別走神!”

北邙宗老祖瞪了許松一眼。

“是,弟子知錯。”

許松連忙認錯,解釋:

“老祖所言甚是有理,弟子忍不住多想了一些。”

“聽完再想。”

北邙宗老祖懶得去猜這位徒子徒孫的心思。

“盛世中,武者這不敢動,那不敢殺,所以盛世出不了中三重,乃至上三重宗師。”

“如今我們這些老傢伙的壽元將盡,隱世老傢伙們的傳人(如葉青)也已出世,亂世將至。”

“所以我們不如將計就計,放常春那孩子去雲海縣,讓他去探探那葉青底。”

可是?

許松眉頭微皺。

“老祖,世家那邊會不會阻止?那葉青會冒著得罪我們的風險,收留常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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