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勞阮統領費心。”

姚東雷臉上露出笑容。

武者謀眼前,世家謀長遠。

等阮乘風和姚雅生下孩子,無論男女都會被阮乘風視為接班人。

加上阮清這個姐姐的關照,大機率能接任統領一職。

屆時,姚家便能以親情透過他們間接影響雨衛。

這才是他想要的。

“姚雅終歸是我們姚家的血脈,陪嫁中會有一些丹藥,可以幫她成為凝真境武者。”

“既然有丹藥,你們為何不讓姚雅姑娘練武?”

阮乘風面露詫異之色。

這些世家明明不缺中低階資源。

有丹藥不給,反倒作為陪嫁送出,讓人費解。

“直接讓姚雅姑娘成為武者不好嗎?”

“族人多了,難免參差不齊,世家女子不練武,可避免族人偷吃。”

姚東雷苦笑著搖了搖頭。

規矩再嚴。

也有人敢尋求刺激。

直接在根源上一刀切,更為省事。

“即使耽誤幾年,也可以靠資源補上,另外,不會武功的未婚女子更容易掌控。”

確實。

阮乘風點頭。

有丫鬟僕人在。

地位低的鬧騰不起來,也沒機會。

地位高的必然練武。

尋求刺激的過程中,力氣大點,便筋斷骨折。

稍不留意女方就死。

這樣一來。

確實可以避免不肖子孫禍害家風。

這些世家真會算計。

只要保證出嫁前沒事。

等到嫁出去了,再出了問題,那就是夫家的家風問題了。

嗯?

夫家?

想著想著,阮乘風突然臉色一黑。

丹藥的功效,比不上先天真氣。

即使有丹藥,姚雅少說半年左右,才能成為凝真境武者。

期間只能看,只能摸,不能吃。

萬一他沒能躲過趙家的報復。

豈不是白白便宜了別人?

“姚老爺,您就不怕阮某死在趙家的報復下,讓姚雅姑娘守寡嗎?”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守寡。

還是改嫁。

和姚家有什麼關係?

再說,嫁出個族中女子,陪嫁點資源。

保底能回收一個凝真境的女性武者。

這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有什麼好怕的?

姚東雷神色淡然。

“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阮統領你願不願娶?”

不娶,啥事沒有。

娶了的話,就有白白便宜他人的風險。

但江湖上的美人武者雖多,背後卻大多有宗門,有家族庇護,有師長保護。

尋常武者想和美人武者說句話都難。

萬一錯過這次機會,下看運氣,上看葉大人要不要。

想找個姚雅這種級別的美人武者,希望實在渺茫。

阮乘風一咬牙,一跺腳。

做出決定。

畢竟唯有娶了,到手了,才是他的。

“娶!”

“阮統領明智。”

姚東雷臉上的笑意愈發明顯。

少見的戲謔道:

“有正當的身份,有資源,有時間,若阮統領你卻不能讓姚雅傾心。”

“導致她獨自跑到江湖上去闖蕩,到時,莫怪老夫笑話你。”

說笑?

不!

應該是警告,也是提醒。

阮乘風臉色一變。

他深知,以姚雅的容貌,在成為凝真境武者後。

萬一獨自跑到江湖上去遊歷。

沒有長輩跟隨,沒有超強的武功,又沒有百草門的用毒本領。

只會有兩個結局。

99%的機率失蹤。

1%的機率獲得一個或多個高手級別的追求者。

無論前者,還是後者。

都是他所不能接受,所不願看到的。

“多謝姚老爺提醒,阮某記下了,在沒有絕對的把握前,我不會讓她成為武者。”

“世家只保族中女子性命無憂,衣食無憂,不會干涉夫妻之間的私事。”

姚東雷笑了笑。

該提醒的,他已經提醒了。

但男方的做法和想法。

與他無關,與姚家無關。

落人話柄的話,他不會說,姚家更不會說。

“阮統領你自己拿主意便可,現在我們來商量下良辰吉日如何?”

“好!”

……

第二天!

聶浪興沖沖的來到兆豐樓巡邏。

出於職業習慣,他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略作猶豫。

他找到了一個聊得來的夥計。

“發生了什麼事情,兆豐樓的氣氛好像不對?”

“聶浪你節哀!”

夥計眼中閃過一絲憐憫。

同樣是愛慕姚雅姑娘,但他只敢藏在心中。

眼前之人卻敢光明正大的追求,著實讓他佩服。

“姚雅姑娘昨夜突發惡疾,身故了。”

“不可能!”

聶浪整個人站立不穩,倚在牆上。

“姚雅姑娘昨天還好好的,怎麼會?”

“掌櫃的說姚雅姑娘抑鬱成疾,才會……”

夥計看著眼前的聶浪,突然沒那麼傷心了。

和眼前的這位兄弟的悲痛比起來。

他那點傷心不值一提。

“姚家連夜給姚雅姑娘起了一座新墳,離秦仙子母親的墳頭不遠。”

“你可以去,也替我們去燒點紙錢。”

說完,夥計拍了拍聶浪的肩膀。

獨自走開了。

他還有客人要招待。

“怎麼會?”

“我明明成了雨衛,得了冥雨訣上篇。”

“只需給我時間,我便能……”

丟下巡邏任務,聶浪跌跌撞撞的跑向城外。

“聶浪,兄弟們特意將兆豐樓的巡邏任務,讓給你,你可別坑我們。”

看到擅離職守的聶浪,路大力眉頭微皺。

上前阻攔,卻被撞開。

“頭,你沒事吧?”

附近的預備雨衛也趕了過來。

“這小子現在力氣真大。”

路大力揉了揉被撞到的部位。

接過手下遞來的跌打酒,塗上。

“去個人,幫聶浪請個假,那小子的狀態不對,記得多請幾天。”

“好的,頭!”

一名剛成為預備雨衛的少年應聲離去。

“頭,上面特意交代了,最近要警惕一些。”

老資格的預備雨衛有些擔憂。

“聶浪這小子不會給您惹事吧?”

“不會!”

路大力省去了應該二字。

對於手下這批老人,他很清楚。

有好事可以一起,有麻煩,一個跑的比一個快。

“出了事,有那些雨衛擔著,怪不到我們這些預備雨衛頭上。”

也對!

老資格的預備雨衛神情一鬆,連忙扶著路大力到路邊歇息。

臉上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表情。

“頭,您準備什麼時候,娶那小娘子過門?”

“當然是越快越好!”

路大力嘴角翹起。

彷彿身上的痛楚,也消減了許多。

“就在這個月八號,不過當天結婚的人太多,主婚人和樂手都成了稀罕物。”

“頭,您知足吧,有好幾個兄弟可是連主婚人都沒請到。”

老資格的預備雨衛目露羨慕之色。

“縣令老爺看不上買來的小娘子,但那那些小娘子那一個不是水靈靈的存在。”

“比縣中那些才吃飽飯,長了點肉的女孩強多了。”

“那是當然,你家隊長我的眼,不瞎。”

路大力愈發得意。

若不是如此,以他的滑頭程度。

怎會冒著被訓斥的風險,也要展露威望和權利。

“你們現在也是有月錢的,娶不到這些小娘子,娶個差點的,還是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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