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又一個上午過去,情況依舊如初,睜眼閉眼好幾次都還是這個鬼地方。

李唯無語望著屋頂好半晌,最終認命地長嘆了一口氣。

感覺到她心思的鬆動,派及時的跳了出來:

“想通了?那我們來繫結吧主人。”

“不綁,也別叫我主人,我們沒關係。”

“繫結了不就有關係了嘛。”

“幹嘛你老想讓我和你繫結呢?繫結有什麼好處?你到底想幹嘛?”李唯有一種被保險業務員纏上的煩躁,保險是個好東西,但是大部分賣它的人用的方式就很讓人一言難盡。

“繫結好處可多了,實時導航、物品識別、積分商城、天氣預報、巴拉巴拉……”

“那不就是手機嗎?”

“哪個手機能跟你做這麼真誠熱情的互動?”

“希瑞可以啊,它就很熱情。”

派:……

沒聽到派吱聲,李唯也懶得理它,從它一開始怎麼把伍大妞給哄著賣了,就知道這玩意兒不是個善茬。

而且,它越追著想繫結,李唯心中越警惕,連口頭契約都能定,以後跟這玩意兒說話要少做肯定性的回答。

就晾著,誰憋不住誰先輸。

李唯這時總算開始認真打量起身處的環境來,起身環視自己待了兩天的房間。

摞起的泥磚壘的床,薄薄的補丁褥子下鋪滿了幹稻草,一張歪了腳的陳舊木桌上擺著個空笸籮,旁邊一個同樣陳舊並上了鎖的家床立櫃,烏亮沉穩的立著看起來相當結實,伍大妞的全部家當就鎖在裡邊。

李唯從懷裡掏出鑰匙,開啟櫃門,最下邊兩層放了幾個布袋子,白米、白麵、玉米麵、糙米,各七八斤的樣子,再上一層並排擺了幾個黑色粗瓷罐子,分別裝著小半罐的豬油、鹽、糖,一個破竹簍子裡放了大概十來個雞蛋。最上層放著幾件舊衣衫和一個針線紐扣的小布包。

視線平視的這層有個上了鎖的小木箱,開啟一看有幾串麻繩串起來的銅錢,拿起來仔細搓了搓上面的金文,銅錢上下左右刻著四個篆書字,隱約能看出來一個是繁體寶字,其他的……不認識。

數了數總共有四串零三十枚,一串五十枚,這裡就是兩百三十文。不是說古代都是一千文一串嗎?敢情這是伍大妞自己串的?

想想不對呀,李唯納悶:伍大妞的記憶中明明是有十好幾兩銀子的,放哪兒去了呢?

一頓翻箱倒櫃,把立櫃裡的東西全拿了出來,李唯撅著個大腚半跪著,終於在最下層靠牆的那塊板子上,發現了一個可活動的小方木塊,掀開小木塊,果然摸到個淺淺的牆洞,伸手掏出來,嘿,銀子找到了。

裡三層外三層的包了好幾層粗麻布,開啟一看,一個圓嘟嘟的十兩小銀元寶和幾角碎銀,並房契田契都包在一起。

檢閱完所有的家當,李唯鎖上立櫃,心裡有了稍許底氣,撣了撣身上的土,定了定神推開門走了出來。

一米多高的低矮院牆圍起的三十多平小院,院中右邊一張石桌並幾張石凳,左邊靠牆處有個一米多高的大水缸,裝滿了水的缸面上飄著個葫蘆瓢,邊上放著兩個木桶和一根扁擔,黃泥的地面長了幾處被踩扁了的青黃雜草。

時值下午,陽光猛烈熱浪滾滾,除了不斷入耳的陣陣蟬鳴,院子中一個人也沒有。

李唯正四下打量,這時院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一個衣衫破舊瘦骨嶙峋的大頭小女孩,揹著個揹簍,手上拿著幾朵野花,扶著門框抬腳正往裡邁,冷不丁看到了站在堂屋門口的李唯,面色瞬間驚恐,嚇得扔了花馬上轉身往外跑。

哪知轉身時被門檻絆了一下,當場摔了個狗啃泥,揹簍裡的幹松針撒了一地,女孩趴在地上“哇”的一聲哭起來。

李唯:……?

快步走向院門伸手正要把孩子扶起來,不遠處一個揹著一大捆豬草的婦人見狀,立馬扔下豬草,箭一般衝上來跪坐到地上,一把把小女孩摟進懷裡,身體不住的顫抖:

“娘,對不住,我錯了,丫兒也錯了,再也不敢了,娘千萬別生氣,我好好教訓她。”

一邊說著一邊朝李唯咣咣磕頭,跟著把懷裡的孩子往大腿上一放,照著屁股蛋子就是幾巴掌,小女孩抱著婦人的大腿哭聲震裂耳膜。

伍大妞的記憶已經被完全接收,以致李唯見狀幾乎就是條件反射的上前抓住婦人的手:“老大媳婦兒你怎麼回事?我說什麼了你就這樣打孩子,趕緊給我住手!”

打孩子的手被緊緊的握住,瘦弱的閔氏抬起頭滿臉的驚懼與錯愕。

“你看牙都摔掉了,能不哭嗎?”李唯放開閔氏,瞥到地上一粒小小的帶血牙齒,蹲下捏在手裡,手指輕輕戳了戳丫兒的頭道:“你,抬起頭來,張嘴給我看看,掉的是上邊的還是下邊的?”

丫兒哭得一抽一抽的著從閔氏的胳膊下慢慢抬起了頭,通紅的小臉糊滿了眼淚鼻涕,儘管十分不情願,迫於恐懼還是乖乖張大了嘴。

李唯看了看對丫兒說:“是下邊的牙掉了,那這顆牙齒就得扔房頂,不然以後它不往上長了。你自己扔還是我幫你扔?”

道罷把牙齒放在手心朝丫兒攤開,讓孩子自己選。

丫兒被伸過來的手掌嚇一嘚瑟,缺了牙的嘴一張又開始哇哇哭,驚弓之鳥一般,手腳並用使勁往閔氏身上爬,低著腦袋往閔氏懷裡鑽,閔氏抱著孩子身子縮緊,面色發白惶恐不安。

李唯無語的站起了身,原主伍大妞是個重男輕女的,老大媳婦自從四年前生了個女娃,原本就刻薄的性子更加尖酸惡毒,對這母女倆不是打就是罵,張口賠錢貨,閉口討債的。

一大家子的家務全壓在大兒媳婦兒身上,就看不得這倆人在她面前閒著,要麼惡語相向,要麼直接上手不是掐就是擰,還專挑胳肢窩和大腿根這樣的位置,沒日沒夜的磋磨。

每次母女倆見到她都恨不得躲起來,實在躲不過就貼著牆根兒走,這母女二人每跟伍大妞呆在同一處時,都幾乎要屏住呼吸,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李唯站起身手往上用力一拋,牙齒上了房頂,拍拍手轉身露出個和顏悅色的表情道:“好了,牙齒我扔上了屋頂,很快新牙齒就能長出來了。”

只是話音剛落,院內衝出來一道身影,一腳把母女倆踹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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