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最是病痛磨人心
穿著破大衣的青年走在濱州繁華的大街上，雙目無神的看著前方
父親突然猝死，母親就留下一張道歉紙條，說是去追父親了，就留下年僅17歲的自已和一個12歲的妹妹
為了養活自已和妹妹，他輟學了，一個人打兩份工，勉強能夠生活，供妹妹讀書
天不遂人願，老妹在母親走後突然開始腿疼，隨後情況越來越嚴重，最後甚至突然失去知覺，察覺到不妙的他立馬帶妹妹去濱州第一醫院檢查....
醫生:懷疑是肌肉拉傷，你去拍一個片子吧
醫生:.....嘖，不對，來小姑娘，你過來，讓我摸摸，這按著疼嗎
疼
醫生:還發熱，是不是怕涼，你現在能彎腿嗎
是怕涼，不能彎腿
醫生:........
醫生:額，可能是骨頭有問題了，去拍，拍個核磁，額，看的清楚一點，畢竟還小，拍一個清楚一點的，省的落下病根兒
那醫生核磁要多少錢
醫生:340天朝幣
＜這醫生是不是在坑自已呀，算了，為了老妹，還是拍一下吧＞
折騰了三天後
唉，哥哥，這不是肌肉拉傷唉，我就是骨密度低，這骨肉瘤是啥病啊
他現在還記得自已妹妹拿到檢測單之後說的話，還有醫生拿到那個檢測單之後皺起的眉頭
醫生:沒啥事兒，小姑娘先出去吧，我跟你哥哥說你吃什麼藥
他當時看到醫生把妹妹支出去心裡就咯噔一下，知道壞了
在把病人支走後，醫生嚴肅的看著那個青年
醫生:你是她的家長嗎
我是她哥哥
醫生:父母呢？叫父母來一下，這個病很棘手
父親沒了，母親跑了
醫生:.......
醫生:那我就跟你說吧，這個東西就是骨癌，多發於青少年，男性佔大部分，具體是哪一種形態暫時不清楚，需要抽髓化驗
聽到是癌症，那青年當時就眼前一黑，那醫生看出來他的狀態不好，也是提醒一句
醫生:現在正是病人需要你的時候。先照顧好自已的身體，在看能不能治療吧，你有百萬醫療這個保險嗎？
沒有.....
醫生:這個病保守估計120萬，這是在不復發，不轉移的情況下，而且復發機率很大，打化療的次數，用的藥量也非常多，按照你妹妹這個身體狀況， 只能說，看情況
醫生:濱州的醫院有成熟的治療癌症的體系，在這治癒的骨癌病人也有百十來位，如果你想治療的話，去填報告單。下午我給你做穿刺，儘快化驗出它的型號，這個病惡性值非常高，從早期到晚期，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如果轉移是非常痛苦的，因為骨癌很疼（這個是契合世界觀的，因為在本文世界觀中，濱州有不低於北京的醫療體系，如果現實中真的有這個病的話，趁早去北京）
...........
當天下午他就帶著妹妹去做了檢查。12000天朝幣一個的基因篩查，6500天朝幣一個的pat ct，還有4000天朝幣多的全身骨掃描，各種檢測費用（1天朝幣＝2人民幣）
母親走時，剩下的錢完全花光，開始找銀行貸款，最後銀行也借不出來錢，開始找高利貸
借了高利貸，他也認識了那個壯漢，他叫李澤，人高馬大的，看著很嚇人，其實人很好，每次來催債，就是看看他還要不要錢
可以說妹妹的四次手術全靠李澤救濟
就在他陷入回憶中的時候，這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喂”
“喂？這裡是濱州第一醫院骨腫瘤科病危病房，請問你是姜曉的家屬嗎”
“是”
“額，你現在來醫院看你妹妹的最後一眼吧，她的器官開始衰竭了，我們正在盡力搶救中”
“...好...好，我馬上就到”
姜封顫顫巍巍的結束通話電話，手機突然給它提示一個電量不到10%的提示，他有些崩潰了，像是著了魔一般瘋狂的在大街上跑，他沒有錢打車了
手機突然又來了一次電話，他以為是醫院，把手機從衣服裡兜裡掏出來，顫顫巍巍的沒拿住手機，掉到了路邊的雪堆裡，他瘋狂的刨雪，找到掉到雪堆裡的手機，擦掉手機螢幕上的雪，接通
“喂，性姜的,你還來不來啦？這裡小丑演員還差一個，55塊錢今天多幹兩小時，多給你5塊錢”
“我不幹了”
“呦，早退哥，怎麼回事啊？以前看著有活幹，不是跟狗一樣的搶嗎，今天活兒多，怎麼不搶了呀，你新人少幾十塊錢不是很正常嗎，別....”
“我**說我不幹了，我告訴你臭**頭，再**跟老子逼逼，老子直接**拿刀上你家，弄*你，*了你全*”
“就他媽看著我不能離開這個工作是吧？瘋狂的壓榨我，給我的工資比別人低了十幾塊錢，我特麼*******，你*****，你*** 草***** 傻*****”
嘟嘟嘟......
大街上的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邊跑邊罵，越跑越快
因為寒冷手機耗電快，關機了
..........
姜封瘋了一般跑進醫院，等不及電梯了，直接奔著樓梯瘋狂跑
“我老妹在哪呢”
“你誰呀？問哪個病人？”
“姜曉，她在哪”
這醫生說出一個床位後，姜封瘋了一樣跑過去，推開門！看到的是已經開始往外走的醫生們，他抓到一個醫生就問
“我老妹救活了嗎？”
“你，你誰呀？我不知道，你別問我，你去問朱醫生”
跑進病房，他看到的是兩個醫生好像是在等自已
“家屬來了，你是不是姜曉的家屬？”
“是，我是”
“來吧，把這個籤一下”
姜封接過從醫生手裡遞過來的單子，近眼一看＜搶救無效報告書＞翻開第二張＜死亡證明＞
“不是，我妹這還有呼吸，怎麼死亡證明都開出來的”
醫生跟他解釋
“她的器官已經衰竭了，完全搶救不過來，肝腎功能已經沒有了，心肌細胞也在大量壞死，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你們還有幾十分鐘的時間，珍惜一下吧，我們先走了，填表填好了，等會兒送到護士站”
他難以置信的走到妹妹的床邊，抓住妹妹瘦骨嶙峋的手，又不太敢用力，因為手上插著一根管子
“老妹，老妹，你還能說話嗎”
妹妹艱難的睜開眼睛，想要說話什麼，抓著他的手也輕微用力，卻也有心無力，只是嘴唇微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死的，他只是看著妹妹，直到披上白布，直到推出門外，直到有醫生來催自已填寫死亡報告單
他也不知道自已什麼時候走出的醫院？走到了哪裡？為什麼會坐在這個地上，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就覺得好冷，這世界真的好冷啊，好黑暗啊
他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好像是出現了幻覺，他感覺周圍的世界有點扭曲，好像也不是那麼冷啊，甚至還有點熱，想把衣服脫掉，好像看到了自已的父親，一個退休軍人，最後眼前開始模糊，變得五彩斑斕，扭曲而怪異，直到完全失去視野，只能在黑暗中感受這個又重新冰冷的世界
“孤......獨的....”
............
壯漢李澤站在姜封房子裡，沉默的看著窗外，拿著手機，看看天氣預報，零下26度，最近因為化雪，更冷了
他終於不耐煩的又打了一通電話
“我說你們是瞎*嗎？那麼大個活人能找不著”
“一頓飯能吃2斤豬肉，長那個200斤的彪子，追不上一個瘦小子，是嗎，你們特麼是廢物嗎？”
“唉，都搞亂了，你們先回來，等會兒咱一起去找”
李澤打著電話，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哐哐哐！
李澤猛的望向門口，現在就自已在這個屋子裡，誰回來這麼快，哪個嘚兒逼敢這麼跟自已砸門
“不是老六，你們誰回來了嗎？”
“沒有，老大，弟兄們開車往回趕呢”
李澤沒有掛電話，也沒說話，就這麼站著，就聽門外喊
“姜封，你個小逼崽子，敢罵我，手機還關機，老子出來，老子教你好好做人”
哐！又是一腳踹門聲
李澤笑了，扭了扭粗壯的脖子，接近兩米，250多斤體型宛如一頭巨熊，肌肉把最大號的貂皮大衣撐的鼓起
“你們趕緊回來，有人找茬，我先給他們鬆鬆骨頭”
李澤結束通話電話，把手機輕輕放到地上，從兜裡抽出來一個甩棍，扭開門把手
薛立是一個商場的保安，跟店長是親戚，本來今天是聽他說來教訓一個窮小子的，他就帶著幾個弟兄們來賺外快，在外面看這層樓燈亮著，裡邊兒肯定有人，縮頭龜縮在裡面不出來了而已
哐！又是一腳踹門，可這次門突然開啟了，他感覺從裡邊兒走出來一堵牆
“來，讓我看看，你怎麼教訓你爹我”
李澤的甩棍冒著寒光，照應出薛立驚恐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