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絕前輩,您別這麼激動,小心傷口裂開……”

乙羽好言好語寬慰道:

“兩位仙人當時年少,又少不得別有用心之人在一旁蠱惑,這才鑄成大錯。”

“既然要救出輝夜大人,那麼就不光是救她一人了事,更應該把話和事說開。”

乙羽長嘆一聲,接著說道:

“不管發生過怎樣的過往,畢竟血濃於水… 我想讓輝夜大人和黑絕前輩還有兩位仙人能夠一家團聚。”

“……(淚流滿面)嗚嗚嗚,乙羽君,你有心了。”

黑絕哽咽道:

“我努力了這麼多年,卻一直活在仇恨中,忘了自己的初衷是要讓媽媽重獲自由並且幸福的生活。”

看著自顧自懊惱和陷入悲傷的黑絕,乙羽眼睛微眯,悄悄對著他發動了自己的同化解析技能,卻得出了一個驚悚的事實;

黑絕就是輝夜的“楔”,更準確的來說,是和乙羽被烙印上的“楔”正好相反,不包含自身實力,僅僅是用神樹果實的遺傳因子包裹著輝夜姬自己的一部分意識資訊,製造出的類似白絕,但特化了用途,僅僅是用來輔助發動無限月讀的工具人。

為了掩飾自己的窺探,乙羽一邊解析,一邊催動了陰陽遁,開始幫助黑絕修補胸口破了個洞的身體。

‘原本只是一段僵化的單一目標程式,但是在陰陽遁和神樹果實的幫助下,居然逐漸擁有了自我意識……’

乙羽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在他眼裡相比於輝夜姬,黑絕的價值反而更大--這簡直是完美的自我成長型人工智慧模板啊。

“修復完成了,黑絕前輩,您感覺如何?”

乙羽裝作疲憊地問道。

“好… 好多了。”

黑絕擦了擦未乾的淚水,頗為感動地說道:

“乙羽君,你看我們什麼時候能救出母親啊?”

“黑絕前輩,您都等了千年了,不差這一時半刻吧?”

乙羽看著眼前抓耳撓腮,彷彿馬上就要學到長生不老仙法的孫悟空一般的黑絕,再次確認了他(它)作為人工智慧的優秀,裝作微笑著說道:

“實不相瞞,我在月球上有一個實驗室,它的正下方就是大筒木一族的祠堂,那裡就是輝夜大人被封印的地方,我準備帶你上去一趟,讓你在月球陪陪她,等輝夜大人準備好之後,我就會解除封印。”

“這段時間我在忍界遊歷,就是在搜尋一些奇珍秘寶,尤其是富含生命力、能夠補充能量的。”

乙羽接著說道:

“輝夜大人已經被封印了千年,就算實力再強,剛醒來也會很虛弱吧。”

“乙羽君……”

眼看黑絕即將再次淚奔,乙羽趕緊制止,就在此時,大殿的門被從外面推開了。

……

“阿彌陀佛,乙羽居士,可有受傷?”

來者不出意料,正是玄德主持,雖然剛剛交手的兩人都是絕頂高手,對查克拉的控制都到了入微的境界,但畢竟兩人是在進行生死之戰,一式臨死前逸散出的一絲絲查克拉波動還是被玄德感知到了:

“剛才居士似乎在跟人交手… 是貧僧失察,恐有歹人潛入了寺內。”

“無心!居然是他?”

剛才門被推動的瞬間,乙羽已經將大筒木一式的屍體收到了自己剛獲得的‘大黑天’當中,而黑絕也同時藏進了乙羽的影子裡(這逃命的本事連乙羽都歎為觀止),是以玄德能看到的就只有躺在地上的知客僧傀儡:

“這不可能,剛才我還在禪院裡面見過他!”

“大師莫慌,一個傀儡罷了。”

乙羽耐心地解釋道:

“有人想用這傀儡暗算於我,為了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混入寺中,那肯定是要造得跟某位經常與外人接觸的僧人一模一樣才行。”

“還真是一模一樣,你不說我根本分辨不出來,這居然是傀儡。”

幾乎各處都與人類一模一樣的傀儡,最終還是在玄德注入查克拉之後,變成了一副沒有面孔的白色人偶:

“這件事暫且不論… 乙羽居士,你提出的參詳仙族之才的要求,剛剛五大首座已經全部同意,如果現在方便的話就隨我來吧。”

“好!”

乙羽回答的簡單明瞭:

“有勞大師前面帶路。”

……

火之寺,金剛院內,並沒有任何屋頂和圍欄的空地上,矗立著一尊三人多高,生著青苔、微微傾斜的佛像;

“居士容稟,仙族之才並沒有留於紙面,而是不立文字,重在通悟。”

玄德見乙羽不解,微笑著解釋道:

“我寺但凡修行仙族之才者,都是直接來參悟現下金剛院中的這尊璞玉佛像。”

“原來如此……”

乙羽一邊說著,一邊看著佛像,似乎已經進入了參悟的狀態,玄德大師見狀識趣地微微躬身,退出了小院。

‘沒錯,就是這樣!’

乙羽越是參悟,就越覺得熟悉,所謂的仙族之才,實際上跟他所學到的人族仙法中的仙術如出一轍,是匯總和歸納:

‘法相攻擊,不過是第一階段,後續法相會和須佐一樣覆蓋術者周身,是謂禪我合一,然後最後一個階段,法相會被收納到身體當中去,攻擊強度不變,同時還能強化自己的肉身,是謂無相,又稱人仙本相。’

乙羽一邊在心裡思索、觀想著,一邊將自己學過的人族仙術按照佛像的寓意加以改造;

‘火之寺這幫禿頭也太low了,祖師留下一尊佛像,告訴你們術之至理,你們不但沒有學到仙術,就單純用查克拉去驅動,還把它練成了佛像的樣子,簡直沒眼看……’

乙羽一邊吐槽,一邊修習起這所謂的仙族之才:

‘都說須彌山藏於一芥子,可見須彌山有暗合禪理之處,所謂納芥藏行,又可稱無形無相,我的法相就塑成須彌山的樣子吧!’

轉眼間,一道金色山峰的樣子就此成型,根據佛經記載,須彌山的樣子乃是兩條近乎螺旋形的山脈,上下對頂,中間藏有世間一切隱秘,日月亦環繞其間,上峰稱須彌上生(中土佛教通常翻譯為彌勒上生),乃佛陀與仙人所在之地,下峰稱須彌下生(中土佛教通常翻譯為彌勒下生),乃是凡間各洲所在之地。

在四元歸一的特殊能量(分別對應佛教中所言四大元素)催動之下,法相動如雷霆,一念之間,須彌山滾滾壓來,肉身攻伐之際,更有日月星辰如巨石迸射而出,蔚為壯觀。

轉眼間第二形態也已練成,對於已經把須佐能乎都修煉到了完全體的乙羽,這簡直毫無難度;

“人在山中便是仙,菩提樹下悟真性!”

乙羽低喝一聲,上生與下生漸漸靠近、重疊,很快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仙凡歸一,禪我合一!”

此時的乙羽,氣息異常平和,彷彿一個普通人孤獨地站在天地盡頭,仰望著夜空中的繁星。

然而當視角被拉遠,旁觀者才會驚訝地發現,這是一個大寫的“人”,超脫了凡俗卻又在矛盾中與紅塵密不可分的存在,如同先知般通曉一切,卻又如同懵懂的孩童般一無所知之人;

被收入身體之中的須彌山,瞬間消失不見,只在乙羽的身體表面留下了一層金色的光膜,並且很快連這層光膜也漸漸消失,只剩下平凡的身軀佇立風中,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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