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我們一行人把車馬停在醫館門口，就聽到醫館裡婁姚的聲音：「大賀叔叔，您身體棒著呢！沒有什麼大問題。」
來看病的是幽州族長大賀沅，他捶胸頓足：「怎麼沒有大問題，我快要被幾個兒子氣死了！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
我和牧蒙謝讓走進醫館，正在問診的兩個人同時看了過來。
「師父！」婁姚站起來，蹦蹦跳跳地到我面前抱住我的手臂。
大賀沅則對著我們行禮：「老臣見過大王，見過王后。」
牧蒙謝讓叫他起來：「起來吧。大賀老叔，你怎麼還在幽州？本王記得你是上個月請的假。本王都來了，你還沒回王宮復職！」
大賀沅的臉皺成了一團：「大王有所不知，老臣的家要散了，兒孫不孝，家長難當，還壞了朝廷大事。是老臣的錯！」
牧蒙謝讓很疑惑：「壞了朝廷什麼事？」
大賀沅捶胸頓足：「都怪老臣，以前對幾個兒子沒有嚴加管教，讓他們養尊處優，地裡的活不幹，整天往外跑，不知去哪裡，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也不事耕種。」
牧蒙謝讓覺得不事耕種實在沒有什麼值得痛哭的：「本王見路上農人都面帶喜色，收成不會不好吧？」
大賀沅老淚縱橫：
「有農戶勞作，收成還行。可是老臣的幾個兒子根本沒有管任何耕地事務，昨日老臣告訴他們，沒有勞動，那他們就一文錢也別想拿。」
「結果幾個不孝子，居然在老臣睡覺的時候，把售賣收成的銀錢全都偷走了。」
「老臣是造了什麼孽啊！幾個逆子今日又不知去哪裡野了。老臣找遍了整個鎮子，都沒有見到。」
牧蒙謝讓安慰了一下大賀沅，並讓他先回家，承諾一會兒由他帶來的騎兵幫忙找他的兒子們。
大賀沅這才離開。
我們一行人到醫館後院休整，幾個弟子都出來見禮了。
詢問他們習慣不習慣這裡的生活，幾個弟子都笑著說習慣，婁姚更是搶著說：「師父，這兒到處是好吃的，您看我都長胖了！」
161
婁姚幫我們安排了房間，總算能躺在床上睡覺了。
牧蒙謝讓叫臧林去租地的農戶詢問情況，農戶都說族長沒有回來的時候，他們的工錢每日只有七八文錢，有時還收不到；
但是族長回來之後，把工錢都補給他們了，算下來一日是六十文。又把地裡的餘糧分給了他們。
現在老族長為了幽州的事一直不能回朝廷，他們也感到很愧疚。
瞭解了幽州現狀，牧蒙謝讓派出騎兵去找大賀沅的兒子們。
騎兵們兵分八路，三人一組去搜。
結果都沒有找到。
牧蒙謝讓走出醫館，看了一下週圍的地勢。
囑咐了良昭和臧林幾句後，他們領命前往臨近夏國的邊界山脈去了。
晚上良昭和臧林回來覆命。
牧蒙謝讓卻讓我好好休息，然後去另一個房間與良昭和臧林密談。
次日，牧蒙謝讓叫來大賀沅，告訴他兒子們沒有找到，但是他會留下四個騎兵在這裡，一有他兒子們的訊息就會到驛館送信到王城。並讓他先回王宮，不用管幽州的事了。
大賀沅領命。
牧蒙謝讓又叫四個留下來的騎兵到房間密談。
在我看來，比起叮囑，牧蒙謝讓更像是在佈局。
我也沒有閒著，單獨問婁姚，這裡有沒有什麼她覺得奇怪的地方。
婁姚想了想：「師父，這裡的人都很和氣，吃食也豐富。都挺好的。只是弟子不太明白，大賀族長人這麼好，為什麼所有的兒子都養廢了。還有就是，這裡每逢十五，就會有山崩的聲音。」
我不太明白：「山崩的聲音？」
婁姚回答：「嗯，像是山崩開一樣，有時候還會有震動。不知道是不是地牛翻身。」
我將她的話記在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