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牧蒙謝讓把我帶回了他的軍營,北涼西邊的幽州。
這一戰夏國被他揍得很慘。
夏國國君已經發布了投降書,暫時獻上了幾十箱財寶和七八個美女。
以後每年夏國都要上貢給北涼。
坐在牧蒙謝讓的馬上,慢慢走進營地。
我看見七八個夏國姑娘像牲口一樣被拴在柵欄裡,驚恐地看著四周。
「可以把她們放了嗎?」我小心翼翼地問身後的人。
「擔心她們之前,還是擔心你自己吧。」牧蒙謝讓聲音冷硬。
到軍帳後,他下馬時順勢把我扛起來扔到帳裡,對守門的侍衛吼:
「看著她,別讓她跑了!」
然後氣沖沖走開。
牧蒙謝讓的軍帳很大,左邊有睡覺的獸皮,右邊有議事的桌椅。
我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自從被王后囚禁,我一直沒有洗過澡換過衣服。
我靜靜地在地上找了個坐處發呆。
確定牧蒙謝讓不會傷害我,所以我並不害怕。
可是想起剛才大人和牧蒙謝讓的對話,接下來大盛和北涼之間也許不會太平。
要麼大人幫助北涼王后持續對抗牧蒙謝讓;
要麼牧蒙謝讓聯合王后報復大盛。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會死很多人。
如果能說服牧蒙謝讓和大人,也許就可以避免打仗。
可是我一個看病賣藥的女人,怎麼說服他們呢?
32
帳子門簾被掀開,進來的是軍師徐廉。
他提了一個水壺、拿著一個茶杯走進來放在議事區的桌子上,倒了一杯茶遞給我:
「王妃奔波數日,一定口渴了。」
估計是牧蒙謝讓差他來當說客吧。
可是我除了想回大盛,還有什麼需要說服的地方嗎?
我走過去接過杯子,一口氣喝個精光。
徐廉繼續給我倒水:
「將軍已經讓人把那幾個小姑娘安置在營裡。」
「有的做縫補,有的去幫廚,還有兩個懂點藥理的,王妃看要留著當丫鬟還是讓她們去軍醫那裡幹活?」
我有點震驚。
就這一會兒功夫,牧蒙謝讓就答應我剛才的請求,還讓徐廉來宣傳他的功績了!
我又接過茶杯:
「多謝軍師相告。那就請軍師安排她們在軍醫那裡吧。」
來北涼這麼久,我身邊也從沒有過什麼丫鬟,他不過是想借徐廉的嘴,向我邀功而已。
徐廉告退。
走之前,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我覺得他有話要說,只是不方便現在講。
33
晚上軍廚給我燒了一盆熱水放進軍帳裡,跟著的三個姑娘把剛縫製好的衣服帶來時,跪下來謝我。
我趕快把她們扶起來,軍廚帶著她們離開。
我簡單擦洗了一下全身,換了新衣。
姑娘們的手藝可真好,平凡的灰布白布也能做得素雅得體。
沒一會兒牧蒙謝讓甩開帳簾進帳,我不安地站在議事桌旁。
他脫下披風和戰衣,坐在獸皮上脫戰靴。
軍廚拎了桶熱水進來,又馬上出去了。
「不跑了?」他邊拿布巾擦臉邊問。
我看了看他,很自覺地走過去接過布巾,擰了一遍水。
他很自然地脫了上衣,讓我給他擦洗身體。
正要給他解褲帶時,他抓住我的手:
「我自己來。」
我把布巾遞還給他,然後脫去外衣躺在獸皮上背對他。
一陣嘩嘩的清洗聲後,他把水桶拎了出去。
不一會兒,他就躺到我旁邊,從背面抱住我:「雲姝,我該怎麼罰你呢?」
他抱得死緊:「別跑了好嗎?」
我快喘不過氣了,掙出他的懷抱,翻身看他的眼:
「如果我不跑,你能不和大盛打嗎?」
牧蒙謝讓輕笑:
「勸我不如去勸言鎮那個老狐狸。為了弄死我,居然教王后弄死了我哥。」
他雙手枕在腦後躺平繼續說:
「那個蠢女人!以為沒了我哥,我會聽她的。」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是我知道,他和王后的戰爭已經正式開始了。
這一夜他很瘋,能看出來這半年他沒有碰過其他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