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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林有大人和初晴的訊息！
我迫不及待地跟著牧蒙謝讓走到書房。
「見過大王！夫人！」
臧林行禮後，將他查探到的資訊一一說明：
原來大人本來就和夏王有過交情。
七兩是夏王的原親衛。
我突然想起七兩說過他是夏國人。原來他的前主子是夏王，也就是說大人是從夏王手裡把他買下來的。
臧林說夏王得知大人在容城，就微服私訪到容城親自接人。
大人帶著女兒和家僕前往夏國後，立即改名換姓，被夏王拜為大宰相。
夏王還賞賜了大人府宅。就在皇宮附近。
大人入朝後，減輕了夏國諸多賦稅，又平衡了夏國的兩大勢力，非常得民心。
現在夏國王城百姓都叫他南宰輔，說他是國君從山上請下來輔佐國君治理國家的高人。
夏王還賞賜了很多宮僕到大人府宅，少說也有二十來個。
臧林補充道：「看樣子這些宮僕也都像是盛國來的，大家都改了姓，屬下無從查起。」
「其他人屬下不認識，但其中有一個跟在言大人身邊的宮僕，屬下確信是盛國忠勇侯楊大人家的小公子。」
「楊家？」我和牧蒙謝讓對看一眼。
臧林稟報完成，牧蒙謝讓叫他下去領賞錢，隨即臧林離開。
牧蒙謝讓在書房裡踱步，我也在消化這些訊息。
之前大人在大盛被皇帝蕭端重用時，幫蕭端殺掉的臣子中，最德高望重的就是忠勇侯楊大人一家。
他家的小公子出現在夏國，出現在大人身邊，我隱隱有了猜測。
「言鎮這隻老狐狸，真是好大一盤棋！」牧蒙謝讓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名為蕭端的走狗，幫他殺人，暗地裡則幫這些老臣家裡都留了根。把這些獨苗們偷偷送到最不起眼的夏國。好一招暗渡陳倉！」
「一群和蕭端有著血海深仇的家族後代。一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國家。再加上梅州那個燕王......對了，燕王也是言鎮保下來的吧？」
見我沒有回應，牧蒙謝讓繼續自言自語：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讓我猜猜，老狐狸他下一步要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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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康兒在自己的院裡睡覺，這屋裡只有我和牧蒙謝讓兩人。
我躺在床上，背對著他，面向牆壁，回想著過去種種細節。
當時為救大人，我和燕王私下做了筆交易。
我答應燕王，若他協助我成功救出大人回到北涼，那今後我會竭盡全力不讓牧蒙謝讓出兵攻打大盛。
萬一哪天牧蒙謝讓一定要攻打大盛，那我也會想法子第一個通知燕王。
燕王說他當年差點被皇帝殺掉，是大人用計保下來的，他一定會盡所能幫我救大人。
燕王既然救了大人，卻又不敢收留大人在梅州，而大人去夏國就不一樣了。
目前的形勢是，有牧蒙謝讓的威脅在，皇帝蕭端不敢輕易殺掉燕王，只能硬著頭皮讓燕王增加兵馬。
以蕭端那個小氣又多疑的個性，軍隊裡說不定有不少蕭端的眼線。
只要燕王這邊有什麼風吹草動，蕭端一定會第一時間把燕王殺了。
所以燕王這裡不會做風險大的事，大人只能投靠夏國。
但是在夏國，大人準備做什麼呢？
帶著一群大盛的忠臣之後，幫著夏國變強來攻打盛國？
大人絕不會做這種飲鴆止渴的事，就算是大人要做，夏國也沒有這個本事。
不是我瞧不起夏國，實在是他們的地理環境多荒漠，不適合馴馬，也不適合練兵。
別說攻打別的國家了，以前的戰事，夏國從來沒有贏過，所以每年都要上貢給北涼和大盛不少銀錢和美女。
可是大人下一步的打算，我實在是猜不透。
「睡不著嗎？」牧蒙謝讓從背後抱我。
見我不回應，他又問：「在想什麼？」
我輕聲敷衍：「我想初晴。」
牧蒙謝讓嘟囔：「放心吧，明年夏天就會見著了。」
我急忙轉過身：「明年夏天？」
他嘆了口氣：「夏國每年都會派使臣來進貢，如果我沒有猜錯，明年的使臣會是言鎮。」
我儘量壓制喜悅的心情，控制著自己的語氣，平平淡淡道謝：「謝謝。」
牧蒙謝讓用腦門抵著我的：「不夠。」
今晚滿月，屋裡不點燈也能看清他的臉，那雙慾火燃燒的深邃雙眸，註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