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一個半月後，我的肚子終於發動了。
這次的疼痛不比前兩次少。
好在一直注意飲食，又常在溫泉裡活動，生產並沒有吃太多苦頭。
可是還是痛了九個時辰，兒子終於出來。
一個時辰後，小女兒也出來了。
吉祥婆婆抱著兩個皺巴巴的小娃娃放在我身邊，「娘娘，龍鳳胎，這是大吉呀！」
牧蒙謝讓一直守在我身邊，用巾子給我擦汗，「雲姝，辛苦了。」
我看到他眼角有淚光，我已經精疲力盡，睡了過去。
這一覺，我睡了好久。
我很想醒，但是總醒不過來。
「不好了！娘娘大出血了！」
我聽見冬靈的尖叫聲。
「快！快去叫羅仇！」
我聽見雪芝的喊聲。
「你們說什麼！？」
這是牧蒙謝讓的聲音。
然後慌亂的腳步聲。
「救不活她，我要你們陪葬！」
牧蒙謝讓的吼聲震耳欲聾。
他怎麼能這樣！我必須得醒過來！
「大王，血止住了。」
是羅仇的聲音。
是他給我止住血了？
幸虧當時聽他的，讓他留了下來。
我若是真的死了，牧蒙謝讓要是大開殺戒，我怎麼對得起全府的人，怎麼有臉去下面見師父？
有人餵我喝東西，應該是人參湯。
這不會是半年前伏楚他們挖到的那株好幾百年的人參吧？
浪費了。
我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躺了多久。
「娘！嗚嗚嗚」是康兒的哭聲。
「娘娘，公主和小王子現在都很好，有奶孃的照顧，您快醒起來吧。」
這是吉祥婆婆的聲音。
我真的好想醒過來，但是卻不能動彈。
掙扎了好久，身體卻一動不動。
我疲憊不堪，又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109
眼前出現一道光，我看見自己回到了簌城。
和大人一會兒在簌城的太守府裡種著花，一會兒又在龍吟村曬藥。
不知過了多久，我卻坐在了牧蒙謝讓的黑色駿馬上。
他抱著我往陏九河狂奔，我回頭看見大人抱著初晴在城樓上微笑著向我揮手。
我正想著跳馬回去，陏九河前康兒在哭：
「娘！嗚嗚嗚」
突然，夢境消失了，像是有人在搖我：
「雲姝！你給我醒過來！」
「雲姝！不要丟下我！」
我被搖得頭疼，皺了皺眉。
「雲姝！」
我睜開眼，看見一臉憔悴鬍子拉碴的牧蒙謝讓。
他喜極而泣，抱著我痛哭。
「雲姝，你終於醒了！你嚇死我了！」
我被他勒得差點喘不上氣。
他發現趕緊鬆開我，把我輕輕放回到床上。
「來人，水！」
冬靈和雪芝急端匆匆地水進來。
「娘娘！」
她們端著水，跪在我床下。
看著她們滿臉淚痕，我揮手讓她們起來。
冬靈準備餵我水喝，牧蒙謝讓拿過水杯，讓她們出去。
冬靈和雪芝隨即行禮告退。
關門前兩個姑娘還往我這裡看，想確定我是真的沒事了。
我微笑著示意她們：去吧。
牧蒙謝讓把我扶起來喂水。
我開始還在一點一點吞嚥，緩了一緩，便一口一口喝了起來。
真是渴壞了。
「嗯。」終於可以發聲了。
牧蒙謝讓用布巾輕輕擦掉我嘴角的水，「慢點喝，別太急了。」
「我躺了多久了？」我的聲音還有些沙啞。
「一月有餘。」牧蒙謝讓又倒了一杯水給我。
喝了一口，我問他：「孩子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