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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蒙謝讓停下來,一臉懵地看著我:「當真?」
我點頭。
他從我身上起來,蹲在暖榻旁,俯身看我,高興得不成樣子:「多久了?」
我準備坐起來,他趕緊來扶我。
我邊整理衣服邊回答他:「還不到三個月。」
他坐到我背後,把我摟在懷裡:「為什麼不早說?」
我把玩著他環在我腰上的大手:「進宮時才發現的,我想說來著,可是你一直很忙。」
他又後怕起來:「我該死,如果冊封大典上稍有疏漏,就是你和孩子兩條命。」
我拍拍他的手:「這不沒事嗎?」
我下了榻,穿好鞋,走到書房案桌前,拿起筆寫下兩個方子。
牧蒙謝讓走過來,「這是什麼方子?」
我拿起其中一張方子給他,「這個是解百毒的方子。一般的毒都能解。」
「今日冊封大典上,殿裡的那些箭上有毒。我會到醫館裡配一些,你拿到軍營裡給戰士們用。」
「如果是特殊的毒物,一般來說,只要把特殊毒物的相剋草藥加在這個方子裡,藥效也可以加倍。」
牧蒙謝讓指著另一張方子問我:「那這個方子是什麼?」
我拿起兩張方子放在袖兜裡:「這是安胎的。明日我要回成王府。」
牧蒙謝讓不解:「為何?在王宮裡一樣可以安胎。」
我睇他一眼:「我本來因當年漕縣的水災一直體寒,很難有孕。後來卻有了康兒,又有了初晴,現在還能再懷上,想必是成王府的溫泉有奇效。」
牧蒙謝讓大喜:「有這等事!」
從剛才聽到我懷孕開始,他臉上就會不自覺地掛著笑。
我怕他把正事忘了,好心提醒:
「徐大人剛才的提議,醫館裡要增加種植和紡織的教授先生。你們去找兩位先生給我。明日回醫館我也好作安排。」
牧蒙謝讓突然變臉:「不行!如今你有身孕,那些事讓徐廉去操心,你給本王好好養胎。」
我白他一眼:「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
牧蒙謝讓很委屈。
我寬慰道:「我知道輕重,你別擔心了。我會護好孩子的。」
105
第二日,我便帶著冬靈雪芝和一眾成王府的宮僕回府。
牧蒙謝讓像當初承諾的那樣,將成王府賜給了康兒做太子府。
我白日去醫館照常看病、教學,晌午便回太子府。
醫館裡不僅能看診,煎藥,還增加了針灸、推拿幾項。
還可男女分開治療,女大夫專治女病人,男大夫專治男病人。
牧蒙謝讓通常傍晚會回府和我們一起住,有時候回來得比較晚,但也能在我睡前回來說上幾句話。
按照之前寫的方子,我給他配了好幾瓶解藥,不僅可以解毒,還可以加快一般傷口癒合。
又讓弟子們按方子做好幾十罐交給辜渠真。
辜渠真拿到藥立即招集探子分發給邊疆的駐軍。
牧蒙謝讓聽說後,叫臧林和幾個親信從國庫拿了一箱銀錢送到醫館當藥費。
臧林他們抬著銀錢進醫館的時候,我正在藥房修改《百草藥典》的新藥記錄。
「娘娘,大王說用了這麼多藥材總不能白佔您便宜,還請您收下,屬下回王宮覆命。」
臧林盯著親信們把箱子抬進藥房。
看著這一箱亮晶晶的銀子,我拒絕道:「這次不用給錢,就當是大王支援我開醫館和用後山種草藥的回禮。若是將士們覺得藥好用,下次定藥時再給。」
臧林拗不過我,又讓親信們把錢抬回國庫。
醫館的幫手越來越多,藥鋪經營也越發興旺。
我又聘了十幾人做採藥種藥製藥的活兒,府裡的幾個偏院都住滿了人。
後山種滿了藥,牧蒙謝讓又撥給我鄰近的幾座荒山。
採收和種植忙不過來時,附近的百姓也會來王府幫忙。
冬靈和雪芝幫著醫館的賬房先生記錄大家的幹活時間,便於發工錢。
回太子府沒幾日,徐廉找了種植紫薯和落花生的農人到醫館面談,做紡織的織女也談了。
我們卻發現北涼的農人和織女的水平差了大盛一大截,同時也無法正確表達教學思路,沒有教學授業的能力。
徐廉只能先將這事兒先放一放。
四個月過去,醫館越來越忙碌。
其他幾個州的百姓也聞名而來,無論貴賤,接順序在醫館掛號看診。
羅仇的醫術進步快,我並不意外;婁姚也進步神速,特別是把脈,幾乎沒有出過錯。
特別是婦人的病,她一看一個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