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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不需要什麼人伺候,但是這偌大的王府卻不能沒有人打理。
府裡沒有別的女眷,以前是牧蒙謝讓府裡的嬤嬤管著的,我便問冬靈:「管事的嬤嬤呢?」
冬靈一五一十稟報:「以前管事的嬤嬤進王宮裡了,大王說府裡的大事小事由您作主。」
他們恭恭敬敬站在面前,我一一詢問了婢女和宮僕的情況。
其中冬靈和雪芝最為穩重,說話有條不紊,我就讓她們代為管事,先幹一段時間。
安排妥當後,晌午吃過飯我終於出了門,後面很自然地跟著四個侍衛。
走到醫館,我準備裡裡外外打掃一遍。
其中兩個侍衛過來幫忙打掃館內,另兩個侍衛就到後院去打掃。
我走到門口,架好木梯把破掉的牌匾換下來,寫了個新的牌匾再爬上去掛好。
隔壁燒餅鋪的巴那大爺走過來,伸長脖子試探:「是王妃回來了嗎?」
鄰里都還是按著以前的稱呼,我沒有糾正。
看到故人,我忙下木梯:「是我,巴那大爺,您還好嗎?」
他老人家雖已滿頭銀髮,但是看著身體還是像前幾年一樣硬朗。
巴那大爺笑得滿臉褶子:「王妃!您回來真是太好啦!」
周圍鄰居都聽見了巴那大爺的那一嗓子「王妃」,紛紛出來在醫館門口圍成了一團。
「王妃,我家老頭子的藥早就吃完了。」
「我的也是,王妃,您不在這幾年我這老毛病沒人治。」
......
和大家寒暄完,給求藥的鄰居們先開了方子,醫館裡的藥剩下不多,我得去山裡採一些準備好了才能正式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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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那大爺拿了一封信走進來,說是最近收到的,是我的小徒弟秦施託商隊送來的信。
我謝過巴那大爺,拆開信,才知秦施這幾年經歷了什麼。
幾年前巴那大爺送秦施到了簌城。沒多久她就逃到了京城,認了一位叫田嬤嬤的老闆娘,現在在跟著學做生意,等田嬤嬤過幾年回鄉安享晚年,她就會接管生意。
這下我放心了,她不僅平安無事,還為自己尋到一份好差事。
我把醫館裡還能用的藥材拿到後院去曬,然後拿出文房四寶在後院的小木桌上一邊寫,一邊畫。
後面突然出現一陣風,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寫什麼呢?這麼認真!」牧蒙謝讓坐在我旁邊的小木凳上。
有小木凳的襯托,更顯得他身形巨大,看起來有點滑稽。
我把紙遞給他看:「這些都是要去山裡採的藥。」
他對門口的手下喊了聲:「臧林。」
一個身穿輕甲的侍衛走來行禮:「大王!夫人!」
牧蒙謝讓將這疊紙遞給他:「叫一隊人馬去採藥,按這上面的圖。」
臧林領命退下。
牧蒙謝讓牽著我的手站起來:「回去吧。明天再來。」
我應聲好,順便帶著一直放在醫館裡的銀針包和為他準備好的藥包,走回了成王府。
他一言不發將我帶回了主屋,我把藥包和銀針放下,幫他脫下狐裘大氅準備掛在衣架上。
他猛地從後背抱著我亂親。
我掙脫開來:「先把身體養好再想其他的。」
他忍得頗為辛苦。
我開門叫冬靈和雪芝拿個小火爐放到院裡。
然後告訴她們熬藥的方法,回屋發現牧蒙謝讓躺在矮榻上生悶氣。
我默默走上前坐下,給他把了把脈,故意取笑他:「怪不得你肝火這麼旺,原來是愛生氣。」
牧蒙謝讓轉過身做出不理我的樣子,我從木櫃拿了床絨毯給他蓋上。
他像一隻聽話的大狗,很快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