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的師兄弟都在互相打量，時而點頭，時而露出古怪之色。
今天就好像是一場坦白大會，似乎每一個人都展露出了自己的底牌。
“倒也未必，興許還有隱瞞。”
方塵心中嘀咕一聲，目光落在徐善身上。
慈悲山一脈肯定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才會讓徐善今日如此動怒，一改往常風格，竟主動要求慈悲山弟子進五天戰場。
王崇松等人的目光也紛紛落在了徐善身上。
既然張道月他們都藏了一手，那這位徐老師，想來也是藏著一些底牌？
沒讓眾人失望。
徐善身上的氣息也開始不斷的攀升。
到最後，已經到了眾人完全看不明白的境地。
“天象嗎……”
方塵心中感嘆。
誰能想到慈悲山的老師，其實一直都是天象聖者，足以媲美人族學院的各大鎮守？
“我已經接了青冥使之位，不日就要巡察青冥各地，以後慈悲山的老師就是你們的大師兄張道月。
下一次拜入慈悲山的弟子，都是你們的師侄輩。”
徐善道。
“恭喜老師成為青冥使！”
張道月聞言，率先拱手作揖。
眾人見狀，也紛紛拱手道喜。
徐善卻是嗤笑一聲：
“有什麼好恭喜的，如果可以，我寧願不當這個青冥使，沒見我們的李玄水祖師莫名死在了亂星海嗎？
他也是青冥使。”
眾人神色漸漸變得凝重。
“老師，這一次……發生了什麼事？”
方塵突然開口問道。
王崇松等人紛紛豎起耳朵。
他們早就想問了，只是礙於身份不敢開口。
方師兄就不同了，整座慈悲山，方師兄的地位最為超然。
本身也是人族學院的大司刑，在七陽堂裡的戰績傲人。
還有第一聖這種名號，有資格問出這個問題。
“你也知道，我們慈悲山之前講究的是外聖內王。
我們寒窗苦讀，不與人結怨，不參與任何爭鬥。
不站任何陣營，只求門下弟子底蘊完整，日後的聖路走的更遠。”
徐善看向方塵：
“但有人似乎看不慣我們，非要緊逼，這次你們的師姐完顏，就在亂魔海無故失了蹤！
李玄水祖師的死還沒給出一個交代。
門下又有弟子失蹤。
我們上面有幾位祖師想要討個說法，卻被打發去駐守虛空之門，嘿，這是有人打算暗中對我們慈悲山一脈下手了。”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這次我和你們師兄出去了一趟，就是打算問問完顏失蹤一事。
人家說我們只是學府聖者，沒資格插手青冥事務，讓我們回來等訊息，就把我們打發了。
既然不爭不搶也有人步步緊逼。
那我們慈悲山就要走另外一條路子。
這條路叫外猙內王。”
徐善冷笑道：“以後對待外面的聖者，沒必要客氣了，誰是朋友，誰是敵人，很快他們就會主動冒出頭來。”
頓了頓，“還有那藏書閣，想去就去，不想去也無妨。
本來讓你們去看那些書，也只是因為曾經慈悲山有一位祖師從中得了點神異，弄到了一本無所不知的奇書。
從那以後慈悲山一脈便有了看書的習慣。
可這麼多年下來一無所獲，看來重複的路子是走不了的。”
方塵：“……”
“無所不知的奇書！？”
眾人恍然，不過看張道月等人的模樣，好像是已經知曉此事了，只有後面拜入慈悲山的弟子不清楚內情。
“世上真有無所不知的奇書嗎？”
眾人心中有些懷疑，但想到這既然是慈悲山某位祖師的遭遇，那想來是有幾分可信度。
“不過雖然藏書閣找不到奇書，但那些書也都是祖師們命人從各地蒐羅來的，偶爾看看也有好處，也能多知曉一些關於虛空，關於內景禁區，關於景寶的訊息。”
徐善道。
言罷，他擺擺手：
“你們可以回去了，我要去跟寧祭酒知會一聲，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回來，有什麼事，找你們大師兄。”
說完，他便率先走出大殿，駕馭著內景地遁入虛空消失不見。
張道月輕輕嘆了口氣，隨後望向在場眾人：
“老師這次任職青冥使，其實有一定的兇險，且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在青冥各地行事。
你們若有修行上的不明之處，可以來問我，也可以找你們李墨二師兄。”
李墨輕輕頷首：“找我也可以，找大師兄也可以，隨便。”
除了李墨，還有三位也同樣擁有大世聖位的修為。
分別是排行老三的馮立鏗，排行老四的蝶綾衣，老五向刀。
這三位平日裡更低調，和師兄弟的接觸不多，略顯沉默寡言。
就是方塵和他們的接觸也是寥寥無幾。
如今也是恍然，想來是這三位把大多時間，都用來潛修了。
“學府規矩，一座山頭，最多兩位老師，再多就不發薪俸。
所以你們三師兄，四師姐，五師兄都會前往青冥至高聯盟任職。
雖然不是青冥使，但也會擔任頗為重要的職位。”
“以後就是我和你們二師兄留在慈悲山守著，至於你們，大膽的去五天戰場好好磨礪。”
張道月微笑道。
那三位也要去青冥至高聯盟任職？
眾人心中有些打鼓，如此一來，慈悲山這次真是要改容換貌，變化太大了。
“方師弟，你在五天戰場裡打了無數次勝仗，下面那些師弟師妹，就要你多多照拂一二了。”
張道月看向方塵，微笑道。
方塵見狀，當即拱手：
“師兄放心，理當如此。”
頓了頓，“完顏師姐那邊……”
“完顏暫時還未死，陰間沒有見到她的魂魄。”
張道月沉吟道：“這件事你們不用理會，自有人盯著聯盟那邊督促他們。
你們把心思放在修行上便可。”
“是！”
“既要進五天戰場，有一門神通你們需要參悟參悟，此神通可以歸類為‘兵’神通，神通化兵，所向披靡，也是我們慈悲山的祖師運氣好，找到的一座內景禁區，外人不知其所在。”
張道月笑了笑，“你們來我內景地，一起去上一趟，運氣好，興許能趕上下一次五天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