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栩安抬腳就想跑,全然忘記了手腕處傳來的劇烈的疼痛。

在場的栩家人裡,就只有他一個活著的了!

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個瘋子!

栩安涕淚橫流,剛跑出兩步,就被地面鼓起的土包給絆倒。

“跟姐姐說,他們平日裡都是怎麼欺負你的?”阮玉溫柔的走到一個正在啼哭的小孩子面前。

小孩子的半邊臉上全是腐肉,另外半張臉,也不是完好的。眼眶裡空空如也,嘴唇上殘缺了幾塊,露出鮮紅的牙齦。

羸弱不堪的身軀,滿目瘡痍。

阮玉只是輕輕掃了一眼,便從小孩子的身上發現了不下十處致命傷!

栩家這群魔鬼!

“姐姐?我好疼啊……姐姐你殺了我好不好?”小孩子微微一愣,繼而淚流滿面。

他真的不想活了,病痛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

與其提心吊膽,擔心自已被魂獸吃掉,不如早死早超生。

阮玉萬萬沒想到,小孩開口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

“姐姐會替你報仇的。”她沒有給他治療。

因為這種程度的傷,已經治不好了。

“彼岸,動手吧。”阮玉腳下映出一道紅光,緊接著,巨大的黑色召喚陣浮現出來。召喚陣上符文轉動,古老而神秘的氣息霎時間蔓延至整個府邸!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一股極強的殺意?”此時的栩家人,全然不知危險的降臨。

“我們已經從九重天退居到一重天了,那些人還是不肯放過我們嗎?”

“這股氣息,不屬於十位尊者的任何一個。”栩父從正廳裡走出來,看著烏泱泱的天氣,臉色嚴肅:“列隊迎戰!”

隨著栩父一聲高喝,偌大的府邸,不斷有人從屋子裡跑出來。不多時,尚在族內幾千人,全都聚集在了廣場上。

“啊!”栩母看到栩漣的命牌已碎,一聲驚呼,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栩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滿眼忌憚的看著從召喚陣中走出的彼岸:“閣下突然造訪,所為何事?”

“殺人,看不出來嗎?”彼岸眉眼輕挑。說話時還打了個哈欠,絲毫沒有把栩家上下幾千人放在眼裡。

見來者不善,栩父也不打算與其廢話。

一個眼神,身旁的栩家長老立即動身飛向彼岸:“區區召喚獸,也敢造次!”

“轟!”

栩家長老一個勁地往前衝,眼看著就要抓住彼岸,面前卻突然出現了一道無形的屏障。他想要停下的時候已經晚了,栩家長老的身體狠狠地撞擊在屏障上,像是撞在了某個極為堅硬的東西上,身體頓時四分五裂。

一時間,血霧飄散。

全場噤聲!

栩家每一位長老,都擁有天境之上的修為。

可以戰死,也可以老死,但是以這種窩囊的方法死去,簡直是給他們栩家蒙羞!

廣場上所有栩家人的腦袋都抬不起來了。

“一起上吧。”彼岸衝栩父勾勾手指。

栩父親眼見證了長老的死狀,哪敢輕易出手?

他生生的將胸口的惡氣忍了下來:“閣下,栩家沒有得罪過你吧?”

栩父在腦海裡搜尋了很久,也沒有找到關於彼岸的記憶。

“你不如去問問你那好女兒都做了些什麼。”彼岸冷笑一聲,“哦,忘了,你的好女兒已經在黃泉路上等你了。”

“黃泉路漫長而無聊,不過,你們栩家這麼多人一起走,也不會太孤單。”

話音落下,立馬有人坐不住了:“豈有此理!”

大白天的公然跑到他們栩家挑釁殺人也就算了,還揚言要把他們栩家人全殺了!就算是九重天的十位尊者,也不能如此大放厥詞吧?

“你找死!”

“住手!”栩父想阻攔的時候,幾個栩家人已經衝了上去。

他們像是葫蘆娃救爺爺,一個一個送。

尚未觸碰到彼岸的一瓣衣角,身體衝撞在屏障上的時候,毫無例外,直接炸開!

“可惡!你到底是什麼人?”接二連三的族人死去,栩家人都怒了。

“就算要殺,也得讓我們做個明白鬼吧?”

“這世上還有沒有王法?我們什麼都沒做,你卻要殺我們!”

“王法?”阮玉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她將天元大陸倖存的人從暗牢裡解救出來後,忙不迭拖著半死不活的栩安趕到正廳。

“安安!”栩安的母親看到栩安眼睛少了一顆,身體各處都在流血,一口氣哽在喉嚨裡,差點提不起來氣!

“娘,娘!救我!”栩安聽到母親的聲音,哭的更厲害了:“這個女人放魂獸咬我,打斷了我的手腳,廢了我的靈脈,還生生的把我的眼球給扯了出來,娘,我好疼啊……”

栩安母親哭死過去了,栩安父親一臉憎恨地看著阮玉:“放了我兒!”

“好啊。”阮玉站在空中,聽到此話,手一鬆。

栩安立即像個破布娃娃般墜了下去。

速度太快,快到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等栩安的父親回過神來的時候,栩安已經摔成一攤肉泥了。

“啊啊啊!!”他發出野獸一般的咆哮聲,運起魂力就打向了阮玉。

“寒冰之錐!”阮玉估摸著栩安父親的修為只有地境四階左右。

極致冰魂力調轉,一道冰錐赫然從手中飛出!

“嘭!”冰錐當即貫穿了栩安父親的胸膛。

他甚至都沒來得及慘叫一聲,便倒在了血泊中,死不瞑目。

“閣下一言不合就大開殺戒,不怕日後落人口舌嗎?”栩父的忍耐力已經達到了極限:“不知小女做了什麼,導致閣下你這般行徑?”

“栩漣私自開啟通往流放之地的通道,將流放之地的人囚禁,虐殺。這些,你敢說你這個做父親的,全然不知?”

此話一出,栩家人立即交頭接耳起來:“什麼?栩漣竟然私自開啟了流放之地的通道?”

“這可是禁忌啊!栩漣這是想害死我們全族嗎?”

面對阮玉審視的目光,栩父連臉色都沒有變一下:“確實不知。”

他現如今還在替栩漣辯解:“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小女不是這般心狠手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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