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辦了!

“你若是被剔了神骨,奪了血脈,這會還能完好無損地站在我面前嗎?”羅盤器靈鄙夷地看著阮玉,“所以,你在騙人!”

“我是不會相信你的!”

阮玉微微嘆了口氣,“我只是命大,所以才活到現在。”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能證明我的話。”

“什麼辦法?”羅盤器靈不免好奇。

“你能感覺到,我體內的血和白硯卿體內的血,有著相同的氣息,對吧?”

器靈失聲。

她確實感應到了。

所以阮玉進來後,她才沒有貿然動手。換作別人,這會早就死了千百遍了。

“這也不能證明什麼……”器靈心裡的天平,還是偏向白硯卿的。

畢竟是她的主人。

阮玉也不著急,微微一笑。

隨後,徒手將手骨掰斷,割開面板,直接將那一截骨頭取了出來。

器靈被震驚住了:“你……”

這人怎麼這麼心狠?連自己都下得了這麼重的手!

“神骨上的氣息,總作不得假。”即便是掰斷了骨頭,阮玉也沒有吭一聲。

她雲淡風輕地說著,彷彿受傷的是旁人一般。

器靈的氣勢弱了幾分:“這也不能說明什麼。”

“你將意念與你主人合二為一,不就能感知到,他身體裡的神骨,是否是他自己的了嗎?”阮玉道。

“我才不會上你的當,一旦我這麼做,我主人可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了!”

“我的神識都在你體內,若我有什麼異動,你第一時間就能將我抹殺。你在怕什麼?是怕自己看見白硯卿那最不堪入目的一幕嗎?”

器靈聲音都在打顫:“好,那我就按你說的做。若我發現你說的都是假的,我會立馬殺了你!”

說完,她語氣一軟:“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會……為你討個公道。”

神器就是這樣,擁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

當初主神創造出這些神器,就是為了它們能夠保一方安寧。

沒想到阮玉就這樣鑽了空子。

她將手骨重新插在手上,運起光神力自主療愈著。

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羅盤器靈說話算話,當即融入進了白硯卿的體內。

白硯卿的身體頓時僵硬住了。

與他過招的彼岸神色微變,正要將殺招打過去時,卻聽阮玉的聲音傳來:“彼岸,收手。”

“為何?”彼岸不解。

眼下,不是動手的好時機嗎?難道他主人也講君子那一套了?對方不動手,她也不動手?

別鬧了。

阮玉是什麼人他還不知道嗎?

“你動了白硯卿,我也會死。”

聽到這話,彼岸只得收回蠢蠢欲動的手。

不多時,羅盤器靈一臉慘白的回來了。

她不敢看阮玉的眼神。

“你要怎麼替我討公道?”阮玉知道她已經發現真相了。

調笑著問。

器靈唇瓣動了動,但卻說不出來一句話。

主人的身體裡,竟然有三十六塊神骨,都不是他自己的!

三十六塊神骨啊!

神骨需一塊一塊地剝離出體外,此過程是十分煎熬且痛苦的。

真是難以想象,眼前的女人,究竟吃了多大的苦頭!

“我會和他解除契約。”羅盤器靈回過神,聲音變得篤定。

音落。

她身上泛起了一層層透明光。

阮玉清楚的聽到什麼東西碎掉了的聲音,是白硯卿的精神印記!

“用我幫你把神骨取回來麼?”擅自解除與主人的靈魂契約,羅盤器靈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不用。”阮玉搖頭。

一方面,她想自己動手。自己的仇,還是自己報比較好。

另一方面……羅盤器靈違背天道,強行解除契約,降下天罰。

已經從神器,跌落至仙器了!

這是阮玉沒有想到的。明明是白硯卿的錯,羅盤器靈和他解除契約,有什麼不對?憑什麼還要受懲罰?

“你先休息會吧。”阮玉很大方的送給羅盤器靈一水缸的神池水。

讓她浸泡在其中。

神池水乃是神物,能夠滋養神器。

做完這些,阮玉及時將神識從滅世羅盤裡退出來。

由於契約解除,白硯卿的身體受到了重創,“賤人!”

看到阮玉出來,他發了瘋一般衝過去,想要撕碎阮玉的臉!

“是你!你讓羅盤與我解除契約的,是不是!”

他真是小瞧阮玉了,竟然能煽動滅世羅盤!

“你還以為你是高高在上的神尊不成?”阮玉一巴掌甩在白硯卿臉上。

白硯卿像個陀螺似的,被抽的轉了兩三圈才停下。

他受了重傷,所剩無幾的神力,已經無法驅使佛道金身了。

“賤人!把我的神器還給我!”白硯卿死死的盯著阮玉,目光猶如蛇蠍。

“你的?寫你名了?”

抱著氣死人不償命的態度,阮玉又將白硯卿手指上的佛道金身順了過來。

“佛道金身!還給我!”白硯卿這次是真的急了。他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爬也要爬到阮玉腳邊,緊緊的拽著她的裙襬。

“還給我!”他聲嘶力竭。

滅世羅盤沒了就沒了,左右不過是少了點戰鬥力。

可是佛道金身不能沒!

這是他身份的象徵!

誰有佛道金身,誰就是這神界神尊!所以,無論如何,佛道金身他都不能丟!

阮玉抬起一腳,踩在白硯卿的臉上,將他的半邊臉直接踩進了泥裡。

“有病。”都這樣了,竟然還用一副命令的口吻同她說話。

不是有病是什麼?

阮玉將靈焰從空間裡放出來。

靈焰看到被踩在地上的白硯卿,面露驚色。

他當然相信阮玉的本事,知道她能夠解決白硯卿。只是沒想到的是,阮玉竟然這麼快就處理好了。

不愧是……他喜歡的女人。

“幫我把神界所有人都叫過來,大到上神,小到雜役。”

她要讓整個神界都瞧瞧,白硯卿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好。”

“不,不要!”白硯卿猜到阮玉的意圖,劇烈的掙扎著,每掙扎一下,身上的傷口就裂開一分:“浮玉,你我好歹相戀一場,怎能如此歹毒?”

“我歹毒?”阮玉真是被氣笑了。

“剔我神骨,奪我血脈,屠我族人,歹毒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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