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知道?”容炳輝心中一驚。

難道她是那人派來的?

容炳輝的臉上立馬浮現出殺意,“你到底是誰?”

“別緊張,此前我並不認識你們。”阮玉手指輕輕的戳了戳容炳琨的爛腿,手中光魂力浮現。

容炳輝剛要動手,看到這團白色魂力,硬生生的把手放了下來。

煉藥師是沒辦法根治容炳琨的腿的,而且,容炳琨的身體裡殘存著邪修的魂力。只有光魂力,才能治癒。

他一直想替容炳琨找煉藥師,還有光屬性治癒師,只可惜一窮二白,那些人都不願意替容炳琨治病。

“去拿刀來。”阮玉支開容炳琨。

“好。”

容炳琨剛走,阮玉隨便從空間掏出把小刀,用寒泉水清洗乾淨後,直接對準了容炳琨的爛腿。

別說肉了,就連骨頭也是爛的。

所以,得全部剔除,重新生骨。

“嘶……”阮玉剛一刀下去,尹古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也太血腥了!

他還是不看了。

想至此,尹古背過了身去。

阮玉哭笑不得,她剛剛給容炳琨喂的丹藥,有麻痺的效果。

不然這一刀下去,容炳琨早就疼醒了。

膝蓋以下,全部截肢。阮玉一邊割,一邊輸送光魂力,確保容炳琨不會死。

“暗魂力?”爛肉和碎骨剔除後,容炳琨膝蓋以下的位置,空空如也。

阮玉一眼便看到容炳琨膝蓋間縈繞著的黑色魂力,陰暗,窒息。

不,這不是暗魂力。

它比暗魂力更為陰邪,尚未觸碰到,便覺得毛骨悚然。

“靠!這是邪修的氣息!”尹古看著容炳琨的腿,大罵一聲。

“邪修?”阮玉在術法閣裡看到了邪修的記載,只不過就寫了寥寥幾句。總之,邪修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只有窮途末路之人,亦或者想走捷徑之人,才會修煉。

“對,邪修。”尹古解釋道:“這些邪修的魂力有古怪,似暗魂力但又不是暗魂力。能夠不斷的吞噬人的生命力,一旦被沾上,沒有光屬性魂師及時治療,不出一日便會身亡。”

“他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尹古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容炳琨,“總不可能是容炳輝變賣寶物用丹藥續的命吧?”

“什麼樣的丹藥,有這麼大的威力?”

“不是,他體質特殊,能夠抵抗邪修的力量。”阮玉搖頭,雖然和尹古聊了這麼多,但是她手上地動作依舊沒有停止。

丹藥結合光魂力,容炳琨腿上的骨頭還有皮肉,很快滋長了出來。

重新長肉的這個過程,是格外痛苦的。

截肢的時候容炳琨都沒有醒,這會倒是醒了:“啊啊……”

他發出野獸般的低吼。

容炳輝剛好買了刀回來,聽到容炳琨痛苦的呻吟聲,他下意識繃緊神經。

“炳琨…!”

“你……你的腿……”容炳輝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不過出去一會,容炳琨的腿在阮玉的治療下,居然重新長了出來!

這簡直就是奇蹟!

只是,她不是讓他去拿刀嗎……

容炳輝不笨,立馬反應過來,阮玉是為了支走他才這麼說的。

難道她已經發現了邪修的魂力?

也是,她可是光屬性魂師,發現這一點也不奇怪。

可是,她為什麼支開他?

容炳輝想不明白。

忽然,一股難以言喻的腐臭味襲來,容炳輝下意識的低頭看向臭味來源。好傢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腳旁的盆裡,裝著滿滿當當的碎肉,腐肉,還有軟爛的白骨。

噁心的氣息撲面而來,燻得他都快吐了!

怪不得阮玉讓他離開,這爛肉的味道,沒幾個人能忍受!

而且,他當時要是在場的話,也不會允許阮玉進行截肢。

人沒了腿,還能活嗎?

事實證明,可以。

容炳琨的生命力好像愈發的強盛了。

“誰讓你救我的,讓我死,讓我死啊…!”容炳琨實在是太疼了,他身上已經出汗了。

見阮玉還在馬不停蹄地救他,他憤怒至極:“停手,我讓你停手!”

“你以為我想救你?”阮玉翻了個白眼。

要不是看中了容炳輝的性子,她怎麼可能費這麼大的力氣去救一個求死之人。

她此生,最討厭的就是像容炳琨這樣,消極,墮落之人。

只是腿斷了,又不是治不了。

“你懂什麼?就算你把我的腿治好了,我也是廢人一個!”

容炳琨崩潰了:“我能感覺到,邪修的魂力正在一點一點的侵蝕著我的修為。要不了多久,我就會徹底變成一個廢人!”

“那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誰說你會變成廢人了?”阮玉無語。

“什麼?你有辦法讓我的修為恢復?”容炳琨頓時亮了眼睛。

“求你,一定要想辦法幫我,我真的不想變成廢人!”

尹古扶額:“你這變臉的速度也太快了。”

容炳琨置若罔聞,他抓住阮玉的袖子,宛如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只要不變成廢人,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讓你去死,你也願意?”阮玉玩心大起。

容炳琨沉默了。

容炳輝急著上前一步,“姑娘,不是說好了,只要你救了我弟弟,我就為你效命嗎?”

“我可以代我弟弟去死!”

“誰需要你代?”容炳琨目光堅定的看向阮玉:“我願意!”

口頭上的承諾罷了,不起什麼作用。

更何況,阮玉還能真的讓他去死不成?

“放心,我沒那麼殘暴。”阮玉微微一笑,加大了手中的魂力。

不多時,容炳琨的腿完全長了出來。

“太好了!”容炳輝欣喜不已。

容炳琨也找到了活下去的意志,“那我體內的邪修魂力……”

他緊張的看向阮玉。

“邪修魂力,我能清除,但是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們立誓。”阮玉沒有急著動手。

人心瞬息萬變,誰知道她救了容炳琨之後,這兩人會不會背刺她?

唯有立誓,她才能安心。

容炳輝沒有任何猶豫,“不知姑娘叫什麼?”

“阮玉。”

“我容炳輝……”

天地誓約成立後,一道光芒從天上降下,分別沒入了阮玉和容炳輝的體內。

容炳琨遲遲不肯立誓,一旦立誓,他今後真的要聽從阮玉的命令了。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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