坩堝的做工和質量不是最好的,但是對於西弗勒斯·斯內普來說卻是彌足珍貴的。

在那漫長灰暗充斥著痛苦的人生裡,他收到的禮物屈指可數,除去蠢萌教子送來的幼稚禮物以外再無其他。

而如今他收到了一份讓他觸碰到就會微笑的禮物,讓他忍不住在心底歡呼雀躍。

那稀碎綿延雨霧的人生中,唯有魔藥讓他能夠放下心底的戒備,流露出些許真情。

“看樣子你很喜歡。”

斜倚在門邊的青年歪著頭笑了起來,他注視著小僕從的一舉一動,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寵溺弧度。

原來送給他禮物,他會露出好看的真心笑容。不似在食死徒會議上的機械笑容,也不是對觀影體中的自己流露出的虛假笑容。

放下手中的坩堝,少年側身抬眸看向斜倚在門口的青年,眼神清澈而誠摯。

“謝謝你!”

他想也許是自己太過於緊張,這個世界的湯姆·裡德爾終究不是前世那個靈魂分裂的伏地魔。

“呵..”

青年低下頭笑了起來,眼中的暗芒一閃而逝,再抬頭時那雙黑色的瞳孔裡盛滿了溫柔。

抬腳踢上門快步走向少年站立在少年的身側,微微彎腰與少年對視。

“我在等一顆果子成熟,但是我不介意在果子成熟期間偷香。”

話音落下青年站起身在少年的黑髮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在少年動手推開自己之前先一步拉開了距離。

“晚安,西弗勒斯。”

滿臉震驚地看著消失在門口的湯姆·裡德爾,少年眯起那雙黑曜石的眼瞳看著緊閉的房門,沉默許久。

研究魔藥到深夜的西弗勒斯洗漱完畢後閉上痠痛的眼睛陷入沉睡,再一次來到那個讓他痛苦的夢境。

夢境和之前的毫無差別,依舊是那名青年抱著火紅的玫瑰花一步步向自己靠近。

接過花的自己和執起自己手親吻的青年。

他看見青年的胸口綻放大朵的紅玫瑰,鐵鏽味充滿鼻腔。

他伸出手拼命的捂住青年胸口不斷溢位的鮮血,歇斯里地的喊著不要。

“不要..”

猛然從床上坐起來的少年看著裝潢一新的單人宿舍,大口大口的喘氣,如同缺氧的游魚。

那個夢境太過於真實,彷彿是自己親身經歷一般,心臟處傳來的疼痛讓他無法將夢境當做夢境。

有大顆大顆的冷汗順著半長的髮絲滴落在手背上,少年抬起手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後,伸手攥緊了被子。

他看不見夢境裡那些人的臉孔,但青年那縷沾染了鮮血的鉑金色長髮讓他心悸不已。

是盧修斯還是德拉科?無論是誰都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

那個青年躺在血泊裡,在流逝的時光裡逐漸沒了心跳和呼吸。

無法忽視的疼痛讓少年仰躺在床上看著雕刻繁複花紋的屋頂,睜著眼睛直到天亮。

再次遇見狼人盧平是在去往黑湖的路上,早已經恢復巫師形態的狼人盧平那張俊秀的臉頰上突兀地出現幾道剛剛結痂的傷痕。

其中一道貼著眼睛劃過鼻樑落在臉頰,差之分毫狼人盧平的眼睛就會看不見。

他記得那是盧平喝下藥劑後發狂留下的傷疤,那原本應該拍在自己身上的利爪,被盧平硬生生的轉移到自己臉上。

此刻那幾道紅腫的傷口在盧平的臉上,無聲地控訴自己的狂妄自大。

他不應該直接給盧平嘗試狼毒藥劑,應該將藥劑研製的差不多之後再去給盧平嘗試。

“你還好嗎?”

“你還好嗎?”

同時開口的兩個人面面相覷的看著對方,直到雙方都勾起唇角時,才再度開口。

“你臉上的傷?”先開口的少年抬腳邁步向著黑湖走去。

“鄧布利多校長說沒事,已經用了魔藥過不了多久就會消腫。”

狼人盧平安靜的跟在少年的身後,踩著少年走過的腳印隨口回應。

“你的黑眼圈看起來比我臉上的傷還要嚴重,是發生了什麼棘手的事情嗎?”

“只是沒睡好而已。”

少年的腳步頓了一下,片刻後他又邁開腳步繼續向前走去。

“鄧布利多校長說如果你有什麼棘手的事情可以去校長辦公室找他,還有如果我能幫上什麼忙我也會幫忙的。”

差一點撞到少年的狼人盧平穩住腳步以後,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狼毒試劑我會盡快研製出來的,關於上次的事情真的很謝謝你盧平。”

“啊”

“唔”

走在前頭的少年忽然間轉身回頭,剎不住車的狼人盧平撞到了少年,他冰涼的唇嗑在少年光潔的額頭上。

疼痛襲來的時候西弗勒斯抬手捂住了額頭,看向站在一旁滿臉通紅的狼人盧平。

“對不起”

對方手足無措的道歉,眼神裡都染上了焦急。

那是西弗勒斯不曾見到過的盧平,前世與詹姆·波特幾人組成劫道組的狼人盧平是一個邊緣人物。

從不主動動手霸凌同學,也不會在同學被霸凌的時候伸出援手,他站在黑白的交界處冷眼旁觀。

而今的狼人盧平更加鮮活,多了一些人類的氣息。

“也許你可以把我們之間的距離拉開一點,這樣我停下腳步或者轉頭就不會撞在一起。”

聽著少年回話的狼人盧平垂下了眼眸,那雙淺色的眼瞳死死的盯著地面上的小草一動不動。

對方光潔額頭的溫度還在唇間,這讓狼人盧平的心臟跳的極快,他極不自然的撇開視線。

“鄧布利多校長..那天.把我帶走之後沒多久我就恢復了理智,只是狼人形態維持了32小時,期間並沒有失去理智..我很抱歉那時在斯萊特林宿舍差一點傷到你。”

臉上溫度逐漸上升的狼人盧平,只能磕磕絆絆地將那天被鄧布利多校長帶走以後的事情說給少年聽。

他轉了個身背對著少年,希望少年並沒有發現自己的窘迫。

望著狼人盧平的脊背,西弗勒斯蹙起了眉頭,他以為對方還在為那次的事情自責。

“但最後你並沒有傷害我不是嗎?你臉上的傷就是你戰勝狼毒試劑和保護同學的證明。”

少年笑了起來,為狼人盧平可能提早擺脫狼人化的困境而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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