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看見自家教子壓低聲音碎碎唸的模樣,正在整理藥材的西弗勒斯忍不住問道。

餘光瞥見教子飛快藏起的紙張,西弗勒斯搖搖頭唇角浮現出一抹無奈的笑容。

看,他的教子依舊蠢得可愛。

“沒什麼,我還能幫你做些什麼?”

倉皇之間將事情隱瞞下來的德拉科·馬爾福有些慌亂,他手足無措地看著檢查藥材的西弗勒斯,等待對方的下一步指令。

他腦袋一片空白,上輩子學習的藥材知識在這一刻忘得一乾二淨。

“將包裹開啟吧!”

沒好氣地看了一眼蠢萌蠢萌的教子,西弗勒斯在心底為霍格沃茨魔藥學的教授默哀,攤上這麼一個蠢學生他該怎麼辦。

聽話乖巧的德拉科·馬爾福立馬從堆放整齊的包裹當中找到一個比較順眼的開始拆包裹,他手腳麻利的拆著大小不一的包裹,餘光時不時地瞟向認真專注的少年。

時間在拆包裹中流淌而過,並在德拉科·馬爾福的臉頰上留下一抹緋紅。

就在德拉科拆完包裹盯著西弗勒斯發呆的時候,門被敲響了,他極不情願地走向門口拉開門。

站在門前的是衣著得體的盧修斯·馬爾福,確認出現在小乞丐房間的人是德拉科·馬爾福之後,他挑起了眉頭柔聲詢問起這個自稱是自己兒子的少年。

“這些包裹都是我拆的,你如果送完藥材就可以離開了,西弗勒斯這裡不需要第二個助手。”

動作粗魯地從盧修斯·馬爾福手中搶過包裹,德拉科·馬爾福伸手指了指門口,示意對方慢走不送。

以前從來沒有機會忤逆的老父親,現在他總算是抓到機會了。

“我找西弗勒斯單純的聊一聊也不行嗎?”

無奈捂住額頭苦笑的盧修斯·馬爾福邁著優雅的步伐向著正在專心致志研究藥材的少年走去。

“你願意和我一起追隨主人嗎?”

正向前邁步的盧修斯·馬爾福眼神空洞地向西弗勒斯伸出手,觸及到對方那雙亮晶晶的眼眸時,他鬼使神差的說出這麼一句話。

他愣在原地,看著不停在腦海裡閃現的記憶碎片。

記憶碎片裡也有那麼一個少年,偷偷地將從課堂上拿回來的藥材小心翼翼的放置在盒子裡儲存起來。

盯著藥材的眸子亮的發光,認真專注的模樣讓人忍不住靠近。

他忍不住上前靠近少年,向少年伸出手說出和剛剛如出一轍的話來。

“盧修斯,你...”

站定在盧修斯·馬爾福身後的德拉科·馬爾福那雙灰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茫然,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焦急萬分地跑上前抓住對方的肩膀開始搖晃。

“滾開”

劇烈的搖晃讓盧修斯·馬爾福產生眩暈,他伸手動作兇狠地推開了抓住自己拼命搖晃的德拉科·馬爾福。

猛地後退一步德拉科·馬爾福臉色煞白,他不清楚自己的便宜爸爸究竟是想到了什麼,但是他能肯定這和自己的教父有關係。

“盧修斯·馬爾福你做什麼?”

扶住踉蹌的德拉科·馬爾福西弗勒斯看向站在房間正中央的盧修斯·馬爾福眼眸裡閃過一絲不悅。

“明明....明明就差...”

鉑金少年低下頭看向自己的雙手,明明剛剛就差一點他就能夠看到那個人的臉了,那個一直模糊著一張臉出現在自己夢中的人。

明明只差一步....

他望向被自己推開的德拉科·馬爾福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只是想要解開這個困擾他大半年的夢境而已。

想要知道夢境中的那個人是誰,想要確定他是否安好。

在那臨海的牢獄夢境中他能夠和被困住的那個人共頻,他能感覺到對方深沉隱忍的愛意。

那樣濃烈,那樣苦澀,那樣眷戀。

“你怎麼了?”

敏銳地發現盧修斯·馬爾福不對勁的西弗勒斯將德拉科·馬爾福扯到安全位置後,快步走向站在原地的盧修斯·馬爾福。

對方蒼白的臉頰和顫抖的雙手讓他不能袖手旁觀,畢竟他是自己的冤大頭,後期所需要的藥材還需要對方友情提供。

“我沒事,我先離開了。”

揮開西弗勒斯伸過來的手,盧修斯·馬爾福躲開對方的觸碰,腳步踉蹌地離開了房間,臨走時還將房門關上。

“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德拉科”

仔細核對藥材清單的西弗勒斯並沒有分出視線給到盧修斯·馬爾福和德拉科·馬爾福,他以為他們父子兩個人的相處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出現。

直到盧修斯·馬爾福那聲高亢,嚴厲的滾開響起,他才收回放在藥材上的心,將視線分給父子兩人。

“我不知道,他應該是夢魘了說胡話。”

鉑金少年低著頭,不敢和少年的視線相對,他擔心精明的少年會發現自己的小秘密。

也許說是盧修斯·馬爾福的小秘密更加貼切。

那被爺爺阿布拉克薩斯隱藏了幾十年的秘密,永遠不可能被人知曉的秘密。

“你願意和我一起追隨主人嗎?”

“是這一句”

德拉科抬起頭看著皺起眉頭重複剛剛那句問話的少年,他眼眸中浮現出淺淺的傷。

“那可能真的夢魘了,他現在都沒有加入食死徒。更何況之前他就說過一直糾纏著他的夢境,也許...是夢魘了。”

刻意逃避問題的西弗勒斯面無表情地拿起距離自己最近的藥材,手腳利落地將藥材分好類別放進對應的盒子裡。

不動聲色的幫忙收拾藥材的德拉科·馬爾福不再說話,收拾完藥材以後就安靜地找了一個角落待著看少年行雲流水地熬製魔藥。

熬製好的魔藥被裝進精緻的玻璃瓶中擺放在桌子上,對著坩堝使用完清理一新咒語後的西弗勒斯,才想起房間裡還有一個蠢教子。

“西弗勒斯什麼時候學的咒語?”

雙手抱臂的德拉科·馬爾福歪著腦袋問出疑問,教父的破綻太明顯,如果自己不詢問他肯定會有所懷疑。

“飛行課的教授艾琳·普林斯是我的媽媽,你覺得我會的咒語哪裡來的。“

不打草稿撒謊的西弗勒斯笑了起來,他將餘下的幾株藥材收好後洗淨手告訴教子他們要去禮堂吃晚餐,今天的晚餐是烤雞。

矇混過關的德拉科·馬爾福立刻跑向少年的身側,跟上少年的步伐向著禮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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