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護住了年幼的自己
放心不下使用隱身咒偷聽的西弗勒斯，悄無聲息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呈大字型躺在地毯上望著白色的天花板發呆。
他把手放在胸口，那裡在平穩跳動的心臟沒有任何感覺，有的只是愧疚和難過。
重生回來以後，他喪失了愛人的本能。
閉上沉重的眼皮陷入夢的海洋裡，他沉溺在那夢境中。
無盡的夢魘裡，年少的他穿著霍格沃茨校服，遇見了被託比亞·斯內普拖進角落裡拳打腳踢的自己。他走了過去，瘋狂地推搡著酗酒成癮的託比亞·斯內普，護住了年幼時的自己。
年少的他和年幼的他抬起手伸向遠方，他們的身影重疊在一起，凝結成一個少年的他。
他繼續奔跑，遇見抱著女人痛哭流涕的成年的自己，他走向前伸出手，卻怎麼也觸控不到傷心到極度的自己。
繼續向前跑去，他遇見倒在尖叫棚屋血流了滿地的自己。
那是他的屍體，還帶著餘溫的屍體。
有喊聲穿透耳膜，有人來到他的身側，是他生前一直在等待的救世主鐵三角。
他站在屍體的一側，看著那個被自己細心守護長大的少年，他那雙祖母綠的眼瞳猩紅一片，口中一遍遍的呢喃自己的教名。
他被困在那個角落裡，看著那個名叫哈利·波特的少年，一次次的使用時間轉換器，企圖在納吉尼殺死自己之前救走自己。
一次又一次的救援中年輪長了一圈又一圈，青年蛻變成了中年，曾經那雙稚嫩天真的眼瞳變得犀利沉寂。
他想過很多次，這個人的執念究竟會支撐他走多遠。
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
那個人堅持了一輩子，他的氣息從陽光轉變為寒冷，雜亂的黑髮變成雜亂的白髮。
他聽見他一聲又一聲的呼喊，字字句句充滿眷戀和無盡的想念。
“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
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仰起頭看過去天空中出現一道溫暖的光芒，他伸出手接住了那束溫暖的光。
“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一睜開眼就看見鼻青臉腫的教子，對於西弗勒斯來說也是一場驚嚇，他伸出手指了指德拉科·馬爾福臉上的淤青，用眼神詢問對方是怎麼回事。
“我的傷嗎？”
德拉科伸出手指了指自己還青紫的眼圈和唇角，一臉委屈的看向被小天狼星·布萊克抱到床上的教父。
“很痛，伏地魔打的，破特那個傢伙把你帶走以後，伏地魔沒有出氣筒他就打我。”
注視著教父神情變化的德拉科一撇嘴巴，委屈吧啦的哭了起來。他手腳麻利的掀開自己的白襯衫，讓教父去看伏地魔打中的胸口。
無比誇張的向自己的教父敘述，慘無人道的伏地魔究竟是怎麼欺負弱小的。
一直緊盯著西弗勒斯的哈利·波特一個箭步上前，按住了德拉科·馬爾福想要掀開衣服的手。
似笑非笑地看著坐在床邊，整個人幾乎要趴到西弗勒斯身上的德拉科。
“你都不知道我疼的都睡不著覺，好不容易今天好一點火急火燎的趕來見你。沒想到你就躺在地毯上睡著了，而且還有點低燒，擔心死我了。”
一邊說一邊拽住西弗勒斯衣袖的德拉科壓根就沒有想過讓開這個C位，他緩慢地，小心翼翼地和西弗勒斯額頭相抵，趕在哈利·波特發瘋之前又拿手撫上西弗勒斯光潔的額頭。
“還好這會低熱退了，但你還是要好好休息，明天就是霍格沃茨的分院儀式，我期待能夠在那裡見到你，別忘記你是一名合格的斯萊特林。”
“斯萊特林”
西弗勒斯那雙晶亮的眸子暗淡下去，他不清楚這一世自己還會不會堅定的選擇斯萊特林，成為藏匿在地窖深處的蛇王。
“嗯，盧修斯也在斯萊特林，並且是斯萊特林的級長。我們進入斯萊特林之後會得到妥善的照顧。”
德拉科眨巴著剛剛哭過的眼睛，充滿期待的看向自己的教父。
如果教父選擇進入斯萊特林，那麼自己就會更加有機會粘著教父了。
“鼻涕精剛剛醒來，我們還是讓他休息不要在這裡吵他了。”
一夜未眠的小天狼星·布萊克改變了對西弗勒斯·斯內普的看法，儘管他還是喊著那個充滿侮辱性的綽號。
他的話音落下，原本還在期待的看著西弗勒斯的德拉科直接上手了，他伸出細瘦的手臂緊緊地抱住了西弗勒斯纖細的腰肢。
“我才不要離開，我要陪著西弗勒斯。”
“你給我鬆開。”
一臉怒容的哈利·波特伸手去拽趴在西弗勒斯身上的德拉科，他下手的力道不重，但德拉科卻被疼的吱哇亂叫。
“我不鬆開，這是我的西弗勒斯，死也不鬆開。”
他一邊說一邊收緊抱住西弗勒斯的力道，主打一個死纏爛打。
“德拉科·馬爾福”
“哈利，我們先出去，你有的是時間和鼻涕精相處。”
還想要把德拉科·馬爾福拽下來的哈利·波特被小天狼星·布萊克給攔住了，他注視著哈利的那雙眼睛閃過一抹暗芒，讀懂訊息的哈利不情不願地鬆開了手。
把頭埋在西弗勒斯胸腹的德拉科·馬爾福，在房門關上的那一瞬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他收起臉上的得逞笑容，在抬起頭的那一瞬間變成了乖巧的模樣。
乖巧模樣的德拉科·馬爾福坐直身子，目光關切地看向臉色慘白的教父。
這個不會照顧自己的教父，肯定是躺在地毯上睡了一整夜，吹了風才會低熱。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撞見教父躺在地毯上睡著了，在他不知道的那些年歲裡，教父是不是也這麼的不會照顧自己。
“西弗勒斯，以後我會好好的守在你的身側，絕對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在黑暗中游蕩。”
“是嗎？”
西弗勒斯勾起唇角掀起一個極淡的笑容，他側過身衝著坐在床邊的德拉科·馬爾福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
疲倦和眩暈讓他沒心情應對教子濃烈的感情。
“不，我在這裡看著你。”
德拉科沒有聽從西弗勒斯的話，他就坐在床邊替睏倦的西弗勒斯蓋好被子守著他。
“睡吧！我就在你身側。”
德拉科仰起頭哼起納西莎曾經給自己哼過的搖籃曲，搖籃曲的語調溫柔，如同一陣柔和的暖風拂過心頭，讓眉心緊皺的少年放鬆下來陷入夢中。
看著少年唇角泛起的笑意，德拉科抬起頭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
西弗勒斯·斯內普就讓我們一起享受這難得的寧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