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只屬於自己一個人的提線木偶
湯姆·裡德爾離開後，格里莫廣場12號的氣氛有些沉重，平常比較話多的西莫也安靜了起來。
以往歡樂的餐桌上只餘下刀叉碰撞在一起的聲音。
納威停下進餐的動作，抬頭悄悄地打量坐在對面的哈利和斯內普教授。
只一眼，他就又低下頭抬腳踢了踢坐在身側的西莫，示意西莫趕緊吃完飯離開暴風眼。
西莫接收到訊號，開啟乾飯人模式。
只不過他的乾飯人模式還沒有結束，名叫斯內普的少年已經先他一步放下餐具走上了二樓。
嘴巴上還沾著麵包碎的納威一臉呆愣的看著猶豫不決的哈利，急的張開嘴什麼都說不出來。
看不下去的小天狼星·布萊克抬起腳一腳踹在教子的身上，惡聲惡氣的吼道還不快去。
三魂六魄只剩一魂一魄的哈利·波特瞬間回魂，他手忙腳亂地放下刀叉，因為走得急還差點摔了一跤。
緊趕慢趕終於在最後一刻，用腳擋住了即將要關上的房門。
他那雙晶亮的祖母綠眼瞳緊緊地盯著滿臉疑惑的少年。
“我想和你聊一聊。”
“我留給你的時間不多，波特。”
少年轉過身不去看哈利·波特那雙晶亮的眼眸，他低著頭走向窗邊，看著陷入黑暗的世界。
屋裡沒有開燈，哈利將門關上之後只有月光灑下來的微弱光亮。
這樣不好，看不清西弗的神情。他伸手開啟了燈，刺目的燈光剎那間將整個房間照亮。
“你今天為什麼要阻止....”
“因為你打不過他。”
沒等哈利的話說完，少年就立刻給出了答案，他轉過身看向面露不解的少年，只覺得一陣頭痛。
“湯姆·裡德爾第二代黑魔王，預言家日報的常客，作為一名合格的巫師預備役這是必須知道的常識。
還是說你哈利·波特有可以直接擊倒伏地魔的辦法，如果沒有那就是一個愚蠢的巫師預備役。
沒有計謀，只有橫衝直撞的勇氣是不能夠擊倒伏地魔的，對方的閱歷，經歷，魔法都比你強悍，你拿什麼保住性命，護住自己珍視的人和物。”
少年的語氣透露著急切和惱怒，他蠟黃的臉色在這一刻看起來蒼白極了。
他沒有給哈利·波特回答的機會，淡漠的薄唇像失控的加特林長槍，只餘下瘋狂輸出的基本功能。
“但是你要明白，明明近在咫尺的人，隨時都有被人搶走的風險，那種急切憤怒發瘋的狀態，我完全控制不住。
我的願望就那麼一點希望你能留在我的身邊。
那麼小，那麼小的願望，你都不願意讓我如願。
還告訴我應該有勇有謀，你一次次的把我推開遠離你，你讓我怎麼冷靜。
不是德拉科·馬爾福那個廢物就是伏地魔那個不懂愛的怪物，你是不是喜歡這些特質，那我可以變成瘋子。
變成你喜歡的模樣，只要你告訴我你喜歡的樣子。”
被那種無盡失去侵蝕大腦的感覺並不好受，哈利一直在等待，他想也許西弗勒斯會主動過來找自己說這件事情。
可漫長的等待中，西弗勒斯並沒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當自己決定找他的時候，聽到是這些話語。
他腦袋中僅剩的一根弦當場崩裂斷開，不可控制地一步步走向那個少年。
如果不能得到，那不如殺掉他，將他的靈魂永遠地禁錮在提線木偶裡。
做只屬於自己一個人的提線木偶。
那一刻他伸出了手，像一個持劍的騎士拿著鋒利無比的寶劍刺向自己的王子。
被按在視窗掐住脖子的西弗勒斯停止了掙扎，他睜著那雙黑曜石的眼瞳看著寂靜的夜空，感受著窒息感逐漸蔓延的後遺症。
他開始無法呼吸，大腦充血，後背懸空的感覺讓他下意識的想要推開施虐的少年。
不能，不能讓哈利·波特的手上沾染自己的鮮血，不能再毀了他。
窒息感讓他一瞬間清醒，他用力的咬了舌尖，任由鐵鏽的血腥味在口腔內蔓延。
趁著這一瞬間的清醒，他雙手按住窗臺用自己的額頭撞向發瘋的哈利·波特。
頭蓋骨相撞的疼痛讓哈利·波特死死掐住他脖頸的手鬆開，就在這一秒西弗勒斯握住哈利·波特的雙手將他推開自己的身邊。
但像發了瘋的哈利·波特沒能讓西弗勒斯如願，他伸出細瘦有力的雙臂緊緊的將少年禁錮在懷中。
“都是你欠我的，你虧欠我一生。”
貼著少年冰冷的耳朵哈利·波特異常冷靜，他用下顎摩擦著少年黑色的髮絲，感受少年存在的真實感。
“是你先出現在我的世界裡的，遊樂場裡戴著面具的陌生人是你。
聖誕節雪地裡的聖誕老人是你，生日時送上我父母合照的那人依舊是你。
西弗勒斯，是你，是你先招惹我的。”
貼著耳邊冰涼的唇一字一頓的說著那些曾經被掩埋起來的記憶。
無數次施展大腦封閉術的時候，他都將這些記憶掩埋。
原以為不會被任何人發現的事情，卻被少年牢牢記在心底。
那時的自己被悔恨，無措包圍，只想著盡力彌補一點，沒曾想在少年的心底烙下如此深的印記。
“那不是我，我哪有能力去遊樂園，裝扮聖誕老人，送你父母的照片，我甚至不知道他們是誰。”
他抿緊唇，有滾燙的眼淚順著髮根落在心底枯萎的那朵玫瑰上。
“你不肯承認也沒有關係，我知道那是你就足夠了。”
“昏昏倒地。”
哈利低下頭再度收緊自己的手，懷中的溫熱讓他感覺到輕鬆，睏倦襲來的極快，他抱著懷中人陷入美好的夢境裡。
夢境裡那個戴著面具的瘦高青年帶著自己坐了從來沒有玩過的旋轉木馬，過山車，海盜船，還有那沒來得及坐的摩天輪。
青年站在他的身側，渾身上下縈繞著一種陰鬱氣息，讓年幼的哈利忍不住想要去擁抱他。
[哈利·波特你會幸福下去，你的願望也都會實現。]
望著沉睡的少年，西弗勒斯伸出手摘下了對方的眼鏡，幫少年蓋好被子後，他推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偷聽的三人排排站，納威和西莫一言不發的低著頭，唯有小天狼星·布萊克朝天翻了一個白眼，還甩了西弗勒斯一個眼刀。
心口的酸脹感讓小天狼星·布萊克光明正大的回到房間後，又悄悄地溜了出來。
他望著坐在院中的鼻涕精，沉默的找了一個位置安靜地陪著對方站了一夜。
直到馬爾福莊園的貓頭鷹飛來，他才如夢初醒般的在鼻涕精發現前回到房間。
窩進被窩裡的小天狼星·布萊克想他一定是受到哈利的影響，才會做出如此蠢笨的事情。
“該死的”
他小聲的咒罵後，閉上眼睛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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