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家大堂。

結束掉電話後,整個大堂內略微緩解的氣氛又凝固了。

權殊單手支著頭,鳳眸有一搭沒一搭看著跪在眼前的一群人。

突然,“呵”嗤笑出聲。原本緊張的氣氛更是焦灼,有人已經堅持不住,渾身顫抖。

“少、少主……”

那人的動作被打斷,權殊慢慢站起身來,“既然都不想說,那就不用開口了。”

“少主!你不能這麼對我!”

“少主!我對權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少主!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哭喊的聲音迅速蔓延在人心中,不少人已經開始顫抖。

原本耀武揚威的人此時竟然像只小狗一樣瑟瑟發抖。

權殊皺眉,微微朝權木抬頭。

身邊的權木收到指令,直接抬手讓人將現場清空。

那些人被打昏帶出去,原本人滿為患的大堂,此時只剩下空落落的幾人。

“少主。”

權木回到權殊身邊,點頭示意,送上來一封信。

上面是無極境所有的私人實驗室名單。

權殊轉身,鳳眸微眯,“都在這裡了?”

權木點頭,“是,包括各大家族裡面有私人實驗室的,全部都在這裡了。”

“告訴權森,秦秦要是有什麼事,他就不用回來了。”

權殊語氣沉重。

權木猛的抬頭,腦子裡閃過一絲火光,像是想到了什麼,目光中滿是慌張。

“少主!”

權殊抬手,直接阻止權木的勸阻。

“我很快就回來,所有人聽你指令,不顧一切保護秦秦。”

“下去吧。”

權木緊皺眉頭,無奈只能退下。

臨走前,他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大堂中央的男人。

權家有太多的秘密,每一任繼承人並不都是心向權家的。

本以為這一代不會出現這種自相殘殺的情況,沒想到……

權殊拿著那份名單,站在一個類似匕首的圖案前。

這是權家的標誌。

見血封喉,權家一向狠厲。

每一代繼承人都像是天生流著淡漠的血液,除了特定之人,從不會心軟。

權殊站在匕首前,緩緩轉動。

空蕩蕩的房間裡,只有齒輪的摩擦聲在震動。

原本嚴絲合縫的牆壁出現了一道暗門,裡面是一片漆黑甚至陰森的密道。

權殊盯著出現在眼前的密道,心情沉重。

原本以為是遇到了轉機,沒想到一切的罪發生在身邊。

回到無極境時,權殊見了自已的父親。

一是為了自已的愛人,二是為了驗證一件事。

整整兩個小時的交談,讓權殊心中大駭。

他沒有時間了,必須要加快。

江城那邊已經有了行動,恐怕那人早已有了計劃。

權殊怎麼也沒想到,自已費盡心力找的線索就在自已家中。

跟隨江城留下的一眾線索,他發現姜秦身上的怪異是有人故意為之,解藥也了兩手準備。

一是解毒,二便是直接換掉心臟。

不管哪種情況,都是兇險萬分。

他必須要有完全的準備才行,他不敢相信,要是姜秦出了事,他怎麼能坦然面對以後的人生。

權殊拳頭緊握,暴起的青筋表明他不平靜的內心。

一切的始作俑者,就在這裡面。

深吸一口氣,權殊抬腳進入了密室。

——

另一邊,權木從房間裡退出來,直奔權家家主的房間。

“家主,權木求見!”

權木從權殊下命令開始,心中便有了一個猜測。

本以為無極境流傳的都是傳說,卻不想是真真正正擺在面前的事實。

房間門緊閉,裡面沒有任何動靜。

而這卻讓權木更加的心急。

在華國這些時間,他太清楚姜秦在少主心裡的地位,根本不能容忍任何的意外在他面前發生。

他是從小便跟隨少主的人,自然清楚自已的主子的性格,骨子裡的淡漠與狠厲,不僅是對他人,更是對自已。

“求家主給權木指一條明路!”

“權木求見家主!”

“權木求見家主!”

權木跪在房間外,一聲聲求見在空蕩的權家迴盪。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房間內終於傳來聲響。

權木雙眼緊緊盯著大門,根本不敢放鬆,生怕錯過任何的細節。

“權殊已經給了你一條明路,你為何要執著於見我。”

房間門緩緩開啟,裡面的人坐在輪椅上,卻不見絲毫狼狽。

這是權家家主,上一輩中響噹噹的人物,更是無極境不敢提及的人物。

權木跟隨權殊多年,見到家主的次數寥寥無幾。

“家主!少主進了密室!”

權家密室裡面有什麼,除了權家的當家人沒人知道。

但是這密室被權家人所忌諱,基本沒有人敢提及。

相傳,這密室中是權家起家的絕密,裡面有無數珍寶;也有人傳,這密室中是權家人秘密研究的根據地,裡面有任何人都想擁有的資料。

權木不清楚密室裡面的東西,但是他知道上一任少主也就是現任家主進了密室之後便失去了行走的能力,那一雙腿便是在密室中所斷。

往上每一任只要進去密室的當家人,都會或多或少出現身體上的殘缺。

“他進了密室。”

權木點頭。

“求家主救救少主!”

“權木願以命相換!”

權瀾雙手輕輕合握,放在蓋著厚重毯子的雙腿上,不怒自威。

“是權殊讓你來的。”

“少主……並沒有下此命令。”

權木回答。

“那便是你自作主張。”

原本有的一點興趣也沒了。

權瀾今日之所以會見權木,便是聽見了權殊進密室的訊息。

“回去吧。”

“或許這就是我們權家的命。”

“石頭。”

被叫做石頭的人面容清秀,看著年紀不大卻滿頭華髮,甚至那一板一眼的動作都讓人感覺到了人的無趣。

“是。”

石頭推著輪椅,向房間走去。

權木沒有任何的辦法。

他看著威嚴的家主,想笑卻笑不出來。

嘴角只能勾起滑稽的角度,內心深處皆是焦急。

或許這就是大家族的遺憾,雖是父子,卻毫無親情。

年幼時,家主夫人還在,權家尚且有點溫馨。

隨著家主夫人的離去,權家只剩下冰冷的條例,偌大一個家族,沒有半點溫情可言。

現在少主終於找到了秦小姐,卻又要面臨失去的痛苦。

為什麼?

權木不明白。

這邊權木所做的一切,權殊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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