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異形物種的圍攻中,江南突破重圍,來到了白袍神秘男子的面前。

她的眼神冷酷無情,彷彿一把被黑暗力量包裹著的利刃,要見血。

原本溫柔的外表被凌厲氣勢所取代。

現在的她沒有姜秦面前的軟糯與俏皮,也沒有剛進地下城時的乖戾,更多的是毀掉一切的黑暗。

白袍神秘人察覺到她的變化,手中的鈴鐺搖的更響了。

他想借助那些怪物等我力量出去。

可惜,他不能如願了。

江南的動作迅速而果斷,直接將他手中的鈴鐺一掌拍碎,淡紅的唇勾起,“我說了,這真的很吵。”

隨後每一次出手都帶著致命的威脅,招式凌厲,如暴風驟雨般襲向異形生物。

“該死,發病了。”

美人蓮神色神色不虞,一雙魅惑人的眼睛此刻冰冷無比,手上的動作更快了。

不能讓江南再這樣瘋下去了,一旦……

一想到後面即將會發生的事情,他下手又多了一分的狠厲。

這邊,江南彷彿與手中的匕首融為一體。

異形物種在她的攻擊下紛紛倒地,毫無還手之力,血腥的殺戮場景並沒有讓她有絲毫的憐憫。

抬眼間,她的面前一片血紅,模糊的影子讓她逐漸沉溺在其中。

她不自覺跟著虛幻的影子走,解決掉一個又一個擋在她面前的怪物。

隨著最後一個異形的倒下,她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

她站在血泊之中,明明應該渾身散發著令人畏懼的氣息,彷彿是從地獄中走出的使者。

現實卻相反,她靜靜站在那裡,手中的匕首已經扔掉,眼神中滿是迷戀與渴望。

沾滿鮮血的手抬在半空,像是在摩挲著什麼,離近了,才能聽見她的喃喃自語:“秦秦。”

手一動,幻影消失。

江南的神色微變,從靜態慢慢開始狂躁,不停地質問,“怎麼會?怎麼會消失?她說過,會一直陪著我!”

美人蓮將白袍神秘人制服之後,趕緊上前劈暈即將進入狂暴期的江南,顯然已經是熟能生巧的操作了。

他一手抱著半昏迷的江南,一手拖著這背後的黑手。

慢慢從地下城返回。

——

另一邊,方鶩山還在審問於盛。

他本以為身為世家子,於盛在他的手裡邊大概撐不了多久,沒想到結果出乎他的意料。

對於那些貪贓公款,不良商戰的罪證,於盛在方鶩山陸陸續續的審訊下鬆了口,承認了。

可關於“《荒野求生》”這個遊戲,於盛是閉口不談。

已經整整一天一夜了,方鶩山第八次進入審訊室。

於盛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身體前傾,雙手緊緊抓住扶手,彷彿那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一天一夜不合眼他的眼睛佈滿了血絲,眼神中透露出絕望和疲憊。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他的聲音虛弱無力,甚至還帶著絕望。

從小身為於家的長子,一直順風順水,就算是訓練也從來沒有威脅到自已的生命,更不用說這一天一夜的審訊已經快要突破他的心理防線了。

反覆無常,細緻入微的審訊讓他疲憊,更讓他崩潰。

但他的內心深處仍被最後那件事情帶來的恐懼所籠罩。

他不敢說,也不能說。

“於盛,《荒野求生》到底是不是你們於家的開發遊戲?”

“你知不知道《荒野求生》中血腥暴力的暗示!”

“於盛,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方鶩山語氣嚴肅,這個話題被無數次提起,又無數次在沉默中被忽視。

“不知道!”

於盛的頭髮凌亂不堪,臉上寫滿了憔悴。嘴唇乾裂,聲音嘶啞,每說一個字都顯得格外吃力。

但態度卻依舊強硬。

面對著於盛的不配合與抵抗,方鶩山臉色陰沉。

已經五天了,距離姜秦失蹤已經五天。

最佳的搶救時間已經過去,那麼多明面暗面的人手都沒有找到人,這個結果讓方鶩山不能接受。

他害怕,恐懼,甚至是崩潰,不敢面對那個結果。

於盛是現在唯一的突破口,他必須從於盛嘴裡面撬出來點什麼。

一向冷靜理智的方隊此時的想法已經走上了偏激。

只是很微小的變化,無人察覺。

“於盛拒不配合,於家的事情牽連面甚廣,用道具審訊。”

此話一出,審訊室裡的記錄員面色不佳,眉頭緊皺。

“方隊,道具審訊——”

“一切後果我來承擔,現在就開始。”

看著決心已定的方鶩山,記錄員只好按耐下自已心中的不安,任由一切的發生。

於盛被審訊員來到一個陰暗的審訊室,冰冷的空氣讓他渾身顫慄。

他看了一眼審訊室中的裝備,心中慌亂不已,一個荒謬的念頭浮現在心頭。

“你!你們居然——”

於盛話還沒說完,就被方鶩山堵上了嘴,“這是你自已爭取的。”

這句話,讓於盛後背發涼。

隨後他的掙扎更加強烈,卻被審訊員死死按下,整個人被審訊儀器控制住。

審訊人員對視一眼,他們拿出電擊裝置,走向於盛。

“唔——”

於盛雙眼睜大,流露出畏懼。

當電極接觸到他的身體時,他用布堵住的嘴死死咬住布條,嗓子裡發出一陣痛苦的尖叫,身體劇烈地顫抖著。

電流透過他的身體,讓他感受到了極度的痛苦。

“加大。”

方鶩山冷眼看著一切,平靜下令加大強度。

審訊人員加大了電擊的強度,於盛的臉色變得蒼白,汗水如雨般流下。

幾秒鐘後,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第三次之後,於盛整個人已經像是從水裡打撈出來一般,死氣沉沉。

“方隊!”

審訊員明顯已經慌了,向方鶩山求助。

“注射強心劑。”

一頓操作之後,於盛有了呼吸。

“《荒野求生》是不是於家參與制作的。”

方鶩山一把薅著於盛的頭髮,再次問道。

男人被迫仰著頭,大汗淋漓,氣息微弱,幾乎是難以讓人發覺的點點頭,“是。”

生理上的痛苦讓於盛難以抗拒,他承認了。

“姜秦是被你們帶走的嗎!?”

方鶩山追問。

但是於盛已經聽不進去任何事情了。

他點頭瞬間,身體又想起被鈴聲支配的恐懼時,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眼神變得空洞,彷彿被抽走了靈魂。

儘管審訊的壓力巨大,但與那件事情相比,這些都變得微不足道。一想到自已如果被知道出賣了組織,他潛意識的恐懼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吞噬著他僅存的理智和勇氣。

於盛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手指緊緊攥著椅子的扶手,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

“方隊,怎麼辦?”

“立刻送醫院。”

方鶩山冷臉看著於盛被帶走,直到審訊室只剩下他一個人。

“姜秦不在他們手裡,那會在哪兒……”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不規律,心跳聲彷彿在整個房間裡迴盪。

刺在姜秦胸口那一刀的陰影在他心中不斷擴大,讓他無法擺脫。

“我要怎麼樣才能找到你。”

他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審訊室迴盪,卻無人能夠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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