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九里灣。

九里灣是華國唯一一個可以直接通往各大洲的轉運碼頭,地理位置條件優越。

是重要的戰略地點,也是唯一一個允許配槍的地方。

往常應該由華國士兵駐紮的地方,現在全部換上了混跡國際的僱傭兵。

遍地都是槍戰過的痕跡,沒來得及清理的血跡,殘破的肢體。

滿地狼藉提示著人們這裡發生了慘烈的拼殺。

留著絡腮鬍的粗莽大漢手裡拿著一把長槍,粗聲粗氣地指揮手下的人搬箱子。

“動作都麻利點!天黑之前必須要將所有的貨搬完!"

魯兵臉色嚴肅,要知道為了這兩批貨物,他們可是花費了大代價的。

光是除掉那兩批壓貨的人,都已經犧牲了四分之三的兄弟,要是這批貨拿不到手,可就是血本無歸了。

一個個裝備齊全的傭兵加快了動作厚底軍靴和地面摩擦的聲音,給安靜的九里灣碼頭增添了幾分沉悶與不安。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進行,除了偶爾傳來的幾聲轟鳴。

在各種火拼場上混跡多年的魯兵警覺的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經,抬手叫停了搬運。

“所有人,原地做好戰鬥準備!”

"唰”的一聲,人人手裡都多了一把長槍,對準了天空。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轟鳴聲越來越大,天空中出現了 一架通身漆黑的武裝直升機。

看著那機身上標誌性的銀色閃電,魯兵睜大了雙眼,眼神中透露著一絲驚恐,立馬大喊。

"所有人立馬保護貨物,迅速撤離碼頭,到101地集合!”

“快!!!"

"不要做無謂的抵抗!

“立馬撤離!”

他聲音嘶吼著,拼命壓制住自己的顫抖,雙目睜大,彷彿看見了什麼恐怖的怪物。

“銀色閃電、直升機……為什麼……ZERO會來!?”

"ZERO”是世界怪人排名榜排名第一的恐怖人物,與齊名但是毫無蹤跡的"無極"不同,她的標誌只要是混國際的都知道。

“透露著死亡氣息的銀色閃電從天際而來,像是死神的鐮刀,劃過一道亮光,就會有一條條生命留在她的手上。”

這句話流傳了十年!

整個國際的僱傭兵在出任務時都籠罩在她的烏雲之下。

沒有人知道她的樣子,不知道她從哪裡來,因為見過她的人早就下了地獄。

就在魯兵指揮眾人撤退的時間裡,一條繩子從直升機上被扔下來,姜秦單手滑下。

一身乾淨利落的校服,穿在她的身上,有幾分軍痞的模樣。

偏病態的冷白皮在陽光的照射下,白的反光。

風中凌亂的烏髮夾雜著一縷煙藍,若隱若現的緋紅色淚痣是極致的誘惑。

"第十三區的貨,誰都拿不走。"

姜秦嘴角微揚,弧度又痞又壞。

下一秒,眉眼就沾染上了深重的戾氣。

魯兵根本就沒有時間驚歎姜秦為什麼穿著校服,ZERO的標記已經讓他喪失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他心裡想的只有如何在死亡殺手的手下,救出自己的小命,連貨都顧不上了。

姜秦雙手持槍,槍槍要人命,所經之處,不斷有人倒下,身上卻沒有絲毫的面流的血跡。

轉眼間,僱傭兵的人數就只剩下一小半了。

丟掉手上已經沒有子彈的槍,只見她一手抓住離她最近的人,一手握拳重擊太陽穴,一個人就倒下了。

接下來,就是姜秦一人的屠宰場。

躲閃、側踢、重拳,手下無一例外全部倒地,甚至有的人肢體扭曲,不成人樣!

姜秦扭動脖子,淺灰色的雙眸染上了一分興奮,她來到魯兵面前,雙手握拳出擊,將人步步緊逼。

魯兵退無可退,發狠拔出自己身上的匕首,直擊姜秦心臟!

姜泰挑眉,露出了一點興趣,

她反手握住男人的手,抬腿側旋一踢,一腳將人踹出了幾米遠。

隨後,她將那把匕首刺進了男人的四肢,挑斷手筋腳筋。

慘叫聲還未出口就已經被姜秦一擊斃命。

“吵死了。”

她扔掉手中的匕首,漫不經心的看著一地屍體,對著藍芽道:"任務完成,來接貨吧。"

電話結束通話,她踱步走到魯兵的身體前,慢慢蹲下。

一雙驚恐萬分的雙眼直直瞪著前方似乎對於自己的死很難接受。

姜秦絲毫不在意噴濺在他身上的鮮血,纖細的手指扭過他的脖子,看著那熟悉的印記。

她眉眼低斂,眉間浮現從未有過的狠戾。

——

等權殊到時,九里灣只剩下一片殘骸。

夜風吹過他的黑髮,深色風衣作響。

"爺,貨已經沒了。"

“而且,在我們來之前,已經有另一幫人在這裡進行了槍戰。”

站在碼頭的權林帶著一群人筆直地站著這裡,配上那血淋淋的場面,簡直就是黑手黨火拼現場。

權林,權殊的心腹之一,負責一切軍火交易。

早在貨物被劫的第一時間,他就做好受罰的準備了。

這次的軍火事關重大,要是流露出去,恐怕會造成極大的恐慌。

權殊周身氣場陰鬱,眼眸眯著,"是豬嗎?"

權林頭更低了,大氣不敢出一聲。

一時間,碼頭上除了海風吹拂的聲音,就是汽笛聲,沒人敢說話,氣壓極低。

“晃晃你們的腦袋,是不是裡面的水聲比太平洋的海嘯都響。"

權殊諷刺一笑,靠在車旁邊,修長的手指懶懶的夾著一根菸。

“之前劫走我們貨的是國際僱傭兵組織——烈陽傭兵團。”

“烈陽?”

“爺,‘烈陽’是國際上排名第四的傭兵團。”

權木小聲補充。

“呵!”

一聲冷呵,更是令眾人心顫。

“爺,現場發現了新的變異種殘骸。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發現。”

權林恭敬回答。

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那幫人能從僱傭兵的手中迅速地搶走貨物,還搞出這麼大的動靜,肯定會做好收尾工作,不會讓人輕易查到。

權殊輕吐一口煙,彈了彈菸灰,"繼續查。”

"爺,那烈陽那群人?"

權殊頷首,眉眼慵懶的斂著,語氣有些冷,“烈陽最近風頭有些盛,那就壓壓吧。"

空氣彷彿驟然凝固,冷森森的結成了萬丈寒冰。

權林越發恭敬的回道:“是,爺。”

在一行人終於放鬆神經時,一聲"啪嗒”,讓周圍的空氣再次緊張起來。

權木,權林兩人迅速上前,擋在權殊面前,臉色肅穆。

兩人眼眸森寒,陰戾環視四周,“出來!”

九里灣出現新的變異種那就說明有“神域”的痕跡,想到那群不見天日的臭老鼠還有那種詭異的變異,兩人神經緊繃。

幾秒後,只見姜秦步態慵懶,手裡掂著一罐開啟的可樂走了出來。

原本清豔的臉上帶著點痞氣,一雙淺灰色的雙眸似笑非笑地看著眾人,"不好意思,我只是過來釣個魚。"

語氣肆意,略顯狂妄。

權木:“……”

權林:“……”

你看我臉上寫著“傻子”兩字嗎?

嘴上說是釣魚,明眼人一看就是極為敷衍的說辭。

一個穿著高中校服的學生,一手拿著可樂,一手拎著其貌不揚的黑包,連漁具都沒有,釣哪門子的魚。

九里灣是華國最為重要的水上碼頭,說是軍事重地也不為過,怎麼可能任由一個和高中生在這裡腦晃悠。

想到這裡,權林冷目凝視,緊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正當他想上去搜查時,權殊薄唇輕啟,嘴角微揚,目光緊緊盯著姜秦那雙淺灰色的眼眸。

"看來這魚不好釣。"

一句話看似正經卻頗有調戲之意。

姜秦將目光轉向權殊,灰眸微眯,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上揚,“這不是願者上鉤嗎!"

話是不錯,怎麼看她這副表情怎麼這麼怪呢?

權木權林保持著面上的警戒,心裡實則已經跑偏了。

許是冷風吹久了,姜秦輕咳了幾聲原本冷白的臉色沾染了幾分緋紅,在燈光的照射下頗為漂亮。

看著姜秦頗為單薄的外套,權殊眉頭微擰,接著做出了一個令權木權林大為吃驚的舉動。

他長腿邁開,三兩下便走到了人面前,姜秦挑眉看她,嘴角扯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上去簡直就是一個混不吝的痞子。

"怎麼?打算殺人滅口?"

這副樣子怎麼看都像一個缺少管教的野孩子。

權殊對於她的挑釁並不在意,而是將自己身上的深色風衣脫掉,披在了姜秦身上。

停頓兩秒,大手一揮順勢將她手裡的揹包也拿了過去,跨在胳膊上。

“天冷。”

這是在解釋他為什麼這麼做。

權木一臉不可思議,穩了幾秒才開口,“爺.……是在幫人穿衣拿包嗎?”

說到最後聲音都拐了,也不怪他,實在是這一幕的衝擊力太大了。

姜秦雖然身材也算高挑,但是在一米九的權殊面前還是有些嬌小的。

只見這位大佬,親自低頭彎腰將垂落在地上的風衣束帶整理好,打了個蝴蝶結才算結束。

而一旁親眼目睹這一切的權木權林兩人呆愣在遠處,看著眼前這魔幻的一幕。

整個碼頭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當中。

權林嘴唇蠕動了幾下,過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一向心狠手辣的人都有些不淡定了,聲音發抖,“這……這……這還是我們爺嗎?”

權木張了張嘴,瞳孔緊縮,“是……是吧?”

或許把“吧”字去掉,還有點可信度,一群人心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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