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顧家露面最頻繁的兒子,顧家乾的骯髒事,顧文斌樁樁件件都有參與,警方自然不會放過他,開始全程搜捕。

顧文斌躲躲藏藏,一頭扎進了深山,靠,吃野菜度日。

不是過慣了錦衣玉食日子的大少爺怎麼可能受得了這種吃糠咽菜的生活?過了沒幾天就受不了了。

他感覺自己心裡有一個劇烈的怨恨無處發洩,思來想去,盯上了蘇綿綿。

曾經做了那麼多虧心事,數罪併罰,如果被抓住,一定活不了,但顧文斌覺得自己不能這樣死,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才不算虧。

只是曾經的那些同黨們死的死抓的抓,到如今已經沒剩幾個了,只有蘇綿綿還能供他發洩怨恨。

顧文斌越想越覺得蘇綿綿可恨,若不是她在記者面前胡說,他們也不會被大眾抓到把柄,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就這樣想著,他心中的恨也越來越深,從山裡爬出來,悄悄地蹲點在了蘇綿綿家附近。

「本來還想給他倆之間製造點誤會,這麼一看都不用咱們動手了。」

小五觀察著顧文斌的動向,之前本來盤算著要給顧文斌和蘇綿綿創造些接觸的機會,讓他們倆也去狗咬狗,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不用麻煩了,就算沒人調撥,顧文斌也盯上了蘇綿綿。

「這推卸責任的能力真是一流,雖然這女主很噁心,但那些骯髒事也不是女主逼著他們乾的,真無語。」

看著顧文斌藏好水果刀躲在了蘇綿綿家附近,小五不由得吐槽一句。

而事情正如她和雲姜猜測的那樣,顧文斌沒有放過蘇綿綿,下手那叫一個狠。

他躲在蘇綿綿家附近,在下夜班的時候衝出去一刀就捅在了蘇綿綿的肚子上。

蘇綿綿連尖叫都沒發出來就倒在了地上,顧文斌又對著她連捅數刀,然後坐在地上像發了瘋一樣哈哈大笑。

這邊的動靜引來了旁邊的人,眾人一看這副場景嚇了一大跳,趕忙報警,顧文斌被警方帶走,蘇綿綿也被送到了醫院。

她運氣很好,沒有死,可卻重傷,往後餘生都下不來床,身上還掛上了尿袋。

有了這條罪,再結合之前的種種,顧文斌的死刑是沒得跑,然而,顧家已經被查封,能給蘇綿綿的交代也就只有顧文斌判的刑,賠償是一分都沒有。

蘇綿綿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看著天花板,一副萬念俱灰的模樣。

她不明白自己期盼的美好人生怎麼就變成了今天這副模樣。

突然,她想起了自己前不久在公交車上做的那個夢。

“那個夢是在提醒我嗎……”

她嘟囔一句,給旁邊削蘋果的養母聽得一愣,趕忙上去關心,可無論她怎麼詢問,蘇綿綿都沒有再給過他回應。

雲姜就是在這個時候去醫院看她的。

“感覺如何?你之前不是很看好顧文斌嗎?被他傷成殘廢應該也心甘情願吧?”

雲姜看著蘇綿綿,語氣裡滿是嘲諷。

蘇綿綿艱難轉頭對上她的視線,眼神中的情緒複雜的很。

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顧文斌是這種人?”

“你不知道他是這種人嗎?”

“……”

“不說他,就說陸駿睿,你不知道陸駿睿是什麼人嗎?你不知道他剋扣過員工的工資嗎?不知道他之前害死過人嗎?不知道他濫情,傷害過不少女孩子嗎?”

“……”

“你都知道,只不過你覺得自己是特別的,你覺得你會是那個讓他浪子回頭的人,你覺得你很有魅力,覺得他一定會為你傾倒。”

“……”

“可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那種自私虛偽又無恥的人,看你和看一隻寵物有什麼分別?”

雲姜這一番話說的蘇綿綿情緒有些激動,她眼睛裡蓄滿了淚水,看向雲姜的眼神也帶上了埋怨。

她只能找著抬起手指著雲姜,用盡了力氣控訴的:“虧我當你是好朋友,你為什麼不阻止我?”

“因為,我就是想看著你變殘廢啊。”

“你……”

“你之前不是喜歡逼著我嫁人嗎?我就是想看看你被自己看中的人打成殘廢是什麼心情。”

“你……你……”

“我還想看看你那所謂的豪門老公是怎麼羞辱你,厭棄你的。”

“……”

“我就是很討厭你,看到你不開心,我就開心了,看到你躺在床上,我這心情無比暢快……”

“……”

“你不是自視甚高嗎?不是覺得所有人都在嫉妒你嗎?現在呢?好好享受躺在床上的日子吧,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了。”

“……”

“不過你心氣那麼高,再努努力說不定還能找到一個看得上你的豪門少爺,到時候你就又可以神氣了,又可以到處宣揚自己有魅力,嫁得好了。”

“……”

“好胳膊好腿的嫁入豪門算什麼本事?你要憑著這癱瘓的身子和掛著的尿袋嫁入豪門才是真的有魅力。”

“……”

“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就好好祈求吧,祈求有人眼瞎。”

雲姜說完這話,轉身就往病房外走,蘇綿綿被氣得火冒三丈,在身後咬牙切齒的喊他別走。

她奮力地掙扎著,想要從床上起來攔住暈腳,可她的下身已然癱瘓,掙扎了半天都沒能坐起來,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痛苦的流眼淚。

從那天之後,蘇綿綿的脾氣就變得越來越暴躁,開始埋怨身邊的所有人。

埋怨她養母老是給她灌輸女人嫁得好比什麼都重要的思想。

埋怨身邊的親戚朋友們不拉著她,只知道恭維,是虛偽,是自私。

身邊所有的人都罵了個遍,漸漸的,就連她的養母都不願意再與她相處,只是每天給她送水送飯,然後便不再跟她多言。

在這樣的環境裡,蘇綿綿的心情越來越壓抑,情緒也越來越暴躁,也越來越後悔。

每次察覺到身體上的疼痛,她都會不自覺的想到之前在公交車上做的夢,恨不得抽自己倆耳光。

她覺得,如果當時能警醒就好了,如果做完那個夢後掉頭回家就好了。

可沒有如果,現在的她每天都過得很痛苦。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硬挺著活了好多好多年,熬到了陸駿睿出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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