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萋萋的夫君也會像爹爹這麼好嗎?”萋萋摸著謝洛的臉,問得一臉認真,“我瞧著鐵娃的爹爹總是打他孃親。”

“我們萋萋一定會遇到對你好的人,若是沒遇到比爹爹更好的,爹爹就養你一輩子。”謝洛握著萋萋的小手,滿眼都是寵愛。

“爹爹是世上最好的爹爹。”萋萋人雖小,懂得卻不少,她心裡知道,自己將來不一定會遇到比爹爹更好的夫君,但一定會有這世上最好的爹爹。

兮謹點了點萋萋的小鼻子:“只怕將來咱們萋萋出嫁的時候,你爹爹要掉眼淚了。”

“爹爹若是哭了,萋萋就不嫁了。”萋萋似懂非懂地說著。

謝洛和兮謹聽著萋萋童言無忌,都不由得笑出了聲。

一家三口一路走回家,路過蘭兒家門口的時候,兮謹突然想起來和謝洛說道:“我今日給了蘭兒十兩銀子做賀儀。”

謝洛看了看蘭兒家簡陋的院子,認同道:“還是夫人思慮周全,先前是我忽略了。”

他和大鬍子也算是過命的交情,只是近日諸事繁雜,竟把大鬍子成婚的事情給忘記了。

自從上回永州節度使的玉佩事件之後,大鬍子就徹底洗心革面了,只是他也因此更窮困潦倒了。

如今要成婚了,確實可能手頭拮据。

謝洛看了兮謹一眼,又道:“日後家裡的銀錢夫人做主便是,不用同我細說。”

“嗯。”兮謹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謝洛很高興,謹兒是個認真謹慎、界限分明的人,如今她肯花他的錢,說明她真的把他當作自己人了。

“等他們成婚的時候再送上一份賀禮,不拘價格,實用就好。”謝洛思慮道。

“夫君同我想到一起去了,不過眼下有一樣東西最是實用,不知夫君可願意割捨?”

兮謹想到今日分別前,蘭兒欲言又止的模樣,便知道她缺什麼。

“何物?”謝洛不明白兮謹所言何物。

兮謹附在謝洛耳邊,紅著臉輕聲說道。

謝洛恍然大笑:“拿去便是,反正夫人如今全都懂了,我們要那書也沒什麼用了。”

兮謹看著謝洛坦然模樣,好似真在說一本普通的書一般。

兮謹卻全然做不到他那般,雖然如今他們二人在床笫間如魚得水,可真宣之於口,還是覺得羞澀不已。

“食色性也,夫人實不用如此害羞。”謝洛低聲在兮謹耳邊道,“夫人聰慧,一學就會,也不枉我花費了一貫錢。”

兮謹紅著臉,伸手堵住了他的嘴:“莫要說了,我才沒看你買的那本書。”

“哦,如此說來,夫人是無師自通,更是深得我心。”謝洛笑得爽朗,他才不信謹兒沒偷偷看那書。

與初時的羞澀拘謹不同,謹兒如今在床笫間嬌媚誘人,早已今時不同往日,必是那書的功勞。

“不與你說了。”兮謹實在羞澀難當,便快步走在了前頭。

想起那日謝洛去鎮上,回來時帶回了一堆書,謝洛酷愛書籍,兮謹早已見怪不怪了,所以當他讓她幫著整理書籍的時候,她也沒多想。

只是在將書籍上架的時候,兮謹無意翻看到了一本名為《春閨往事》的書籍,兮謹以為是謝洛買的話本子,一時好奇,便翻看了一下,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頓時血湧上頭。

彼時兮謹剛和謝洛圓房沒多久,對於床笫間那些事還生澀得很,本著好學求知的態度,便多看了兩眼……

兮謹一路紅著臉往家走,還沒走到家門口,便聽到狗子謝謝在喊叫,兮謹以為出了什麼事,趕緊快走了幾步。

來到家門口,看到一個身著粉色衣服的年輕女子正站在她家門口,看衣著打扮,倒像是哪個大戶人家的丫鬟。

兮謹上前喝住了狗子謝謝,朝女子笑了笑:“不知姑娘是何人,來我家有什麼事?”

這時,蘇蘇從門內走了出來,神情忿忿:“謹姐姐,你回來得正好。”“

“這是怎麼了?”蘇蘇素來是個行事穩重的,何以對一個小丫鬟這般不友好。

“這是豐大人府上的,想請你過府為他們家的妾室看病,被我拒絕了,她就一直賴在這裡不走。”蘇蘇義憤填膺地說道。

謹姐姐雖心善,平日裡行醫也不論貴賤,可豐大人是什麼人?他可是出了名的花花腸子,好色胚子,她怎麼可能讓謹姐姐過府去呢,這崖州又不是隻有謹姐姐一個大夫。

“慕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姨娘吧!”丫鬟明白過來,眼前這個容貌出眾的女子就是近來聞名崖州的女神醫,便趕緊跪了下來。

“你家姨娘是……”兮謹心中已有猜測,卻還是謹慎地問了一句。

“我家姨娘閨名林楚柔,是我家姨娘讓奴婢親自來請您的。”丫鬟說著,猛地往地上磕頭,沒幾下額頭就磕得通紅。

“裡面說吧!”這是在大門口,這丫頭又是哀求又是磕頭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呢!

兮謹和謝洛說了一聲,便將丫鬟領到了書房中,遞了帕子給她:“先把頭上的雪水擦擦。”

外面的積雪還未全化,這丫頭磕在地上,弄得臉上全是雪水和泥土。

“謝慕大夫。”丫鬟接過帕子,擦拭了臉上的汙物,又懇求道,“慕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姨娘吧!”

“坐下說。”兮謹倒了杯茶給她,“你家姨娘怎麼了?”

據她所知,林楚柔成功生下男嬰,如今這日子應該過得順風順水才是,何故派丫鬟求到她門上。

“我家姨娘……她,她近來下身總是出血,今早上還暈了過去,聽聞慕大夫擅長婦科,便想著來找你看看。”

“她生產完應有兩個月了吧?”兮謹估摸著日子道。

“到今日剛滿兩個月了。”丫鬟回答道。

“你家姨娘產後月子坐得可好,可有旁的什麼事發生?”

尋常女子頂多一月便能止住產後惡露,若是沒有旁的事,林楚柔何故兩個月了還出血?

“月子倒是坐得挺好,只是出月子那日……”丫鬟欲言又止。

姨娘只說讓她來請大夫,可沒說有些事可不可以說。

“你若是隱瞞病情,那就恕我愛莫能助了,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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