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鬥繼續。

我覺得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

萬一這幾個人還有同夥的話,就會趕來支援。

我必須要以最快速度,鎖定勝局。

所以在猛掄了幾棍後,我假裝有上體力不支,不斷敗退,引誘他們進入套間。

先衝進來的是圍巾男子。

這傢伙也不知是什麼毛病,就算打架都戴著圍巾。

槍打出頭鳥,我在誘敵深入後,一改疲憊狀態,對著他就是一陣瘋狂輸出。

圍巾男子直接被我幹蒙了。

表情很驚訝,很無辜。

我啪啪幾下分別打在他的臉上、胳膊上、大腿上,疼的他一陣嗷嗷叫喚,倚在牆上抱著頭,失去了反抗能力。

隨即我一把薅掉了他脖子上的圍巾。

其實我還挺好奇的。

雖然說,這年頭挺流行戴圍巾的。

但是出門你戴個圍巾也就罷了,防風,防塵,假裝優雅。

可在屋裡也戴,就顯得很突兀。

而且打架時你還戴著,那就有些不合常理了。

這一薅不要緊,我頓時被眼前的畫面,驚到了。

原來,這小子的脖子上,長滿了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紅疙瘩……

我看了,禁不住一陣頭皮發麻。

我沒有密集恐懼症,但都扛不住這副景象。

但凡要是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看了,估計能直接眩暈掉。

總之他脖子上這些疙瘩,立體感十足,簡直比鹿皮上的疙瘩還要更緊密、更突出。

還隱約散發出一陣陣騷臭味兒。

“靠,真尼瑪噁心!”

“你這長了些什麼?還流膿!”

“瑪德……會不會傳染?”

條件反射下,我一把扔掉了手中的毛巾,對著他臉上又狠狠抽了幾棍。

反正我現在的第一反應,是趕快到衛生間打個香皂洗個手,最好是能洗個澡。

太特麼膈應人了。

“就……就是皮……面板病,不……不傳染,不傳染!”圍巾男子疼痛之餘,匆忙地解釋了起來。

這時候那個板寸頭,揮舞著短刀衝了進來。

見到同伴脖頸的瞬間,他也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估計也是同樣感到了噁心。

現在,四個人,就剩下他一個了。

我自然就沒太大壓力了。

我轉過身去,揚起鐵棍,與板寸頭對視:“你們替誰做事?”

“你管不著!”板寸頭很嘴硬,直接揮刀朝我刺來。

我一鐵棍迎去。

他靈活閃避,瞬間一個旋身劈刀。

動作一氣呵成,帥爆了。

我在閃讓的瞬間,突然發現他手上像是纏了什麼東西,黑乎乎的。

很快我就看明白了。

原來他是纏了那種布繩。

有些刀具的把手上,會掛有繩索、布條之類的東西。

但凡打架時,只要把它往手上纏幾道,就會做到刀手合一,防止用力過猛時,刀從手上脫落。

這樣一來,他確實能夠更無顧忌地砍刺。

我也迅速地尋到了破解之道。

你不是人刀合一嗎?

我就揮著鐵棍,專門往你手腕上掄!

不纏手時,你一看情況不妙可以靈活收臂閃讓,甚至可以丟掉武器以求自保。

但是現在這情況,你想棄尾逃生都難了!

砰!砰!砰!

我對著他一陣狠狠地掄擊、砸擊!

別的地方都不打,專門打他那隻握刀的手腕!

七八棍下去時,已經被我掄中了三下!

疼的他上跳下竄,想把刀扔掉,但是根本鬆不開手,只能被動防守乾著急。

“停停停……等我一下……”板寸頭被打的實在扛不住了,突然用另一隻手做了一個暫住的手勢,示意讓我等他一下。

靠,這是打架啊!

這是你死我活的廝殺!

不是打擂臺,不是切磋武功!

你還讓我等你一下?

我簡直是又氣又笑,一棍就掄在他另隻手上!

咔嚓一聲!

估計他手指頭都被我打骨折了。

緊接著,我更是不會再給他機會,對著他一陣急追猛打!

直到他整個身體貼到牆上,我仍舊是照著他那隻纏刀手猛烈敲擊!

鮮血順著牆壁流了下來。

他的手面,都已經腫的跟饅頭似的了。

這是真正的人血饅頭。

但那把短刀,仍舊沒離手。

布條的纏繞,將他的手與刀,牢牢在固定在了一起。

可是他現在已經沒有能力去控制這刀了。

手直打哆嗦。

估計都被我打麻了。

“瑪德,纏啊,再纏啊!”

“你以為把刀纏在手上,你就能人刀合一了?”

“你沒那實力!”

我拿甩棍頭,輕輕地點在他受傷的手背上。

我一點,他就一顫。

我一點,他就一顫。

跟特麼膝跳反射似的,可好玩兒了。

這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這刀繩就像是汽車上的安全帶一樣,有時候能夠緩衝你免受慣性衝擊傷害。

但有時候,也可能會斷了你逃生的路。

這個板寸頭的做法,突然讓我想起了日本武士。

那些東洋刀客、劍客中,就有很多人喜歡把武器用布繩固定在手上,以防激戰中震飛、脫落。

“唉……別打了別打了!”

“你讓我……讓我把刀鬆開,放開……”

“哎呦疼死我了……”

“沾……沾沾沾……沾在一起了。”

“啊呀……疼……”

板寸頭一邊求饒,一邊嘗試鬆開纏手繩。

但是鮮血已經將布繩浸透了,甚至開始凝固,他一動就疼的要死。

估計挺都不聽使喚了。

片刻間,臉上冷汗直流。

他可憐巴兮地望著我,都快哭了。

“說吧,為什麼要搞這一出?”我不失時機地繼續衝他問道。

“哪……哪一齣?”板寸頭裝糊塗。

我才不慣著他,直接從地上撿起一把短匕,狠狠地紮在了他的手背上!

肯定是扎透了!

板寸頭疼的一陣嗷嗷叫喚,眼淚都擠出來了,趕快說道:“你自已……你得罪……得罪誰了你不知道嗎?郭……郭……郭連升!郭連升!”

什麼?

郭連升?

怎麼會是他?

我腦袋又是嗡嗡一下。

這件事細思起來,其實挺可怕的。

因為我實在難以想象,郭連升居然連我在鎮上抓劫匪的事情都知道了。

並且還利用這件事,僱傭了這三個人冒充便衣。

真特麼的神通廣大啊!

但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肯定不是單純地讓他們找我錄口供,戲耍我一下吧?

我思忖片刻後,便朝這板寸頭接著拷問道:“說詳細點兒!你們是什麼人?郭連升讓你們冒充民警,給了你們什麼指示?”

“那畜生到底想幹什麼?”

我聲調越說越高。

而且說話間,我的左眼皮一直在跳。

我也不知為什麼會跳。

也許是過度氣憤。

也許是我潛意識中,意識到了這件事的背後原因,肯定是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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