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這倆青年便你一言我一語地，解釋了起來。
原來，他們都是在濟南幹工程的！
算是比較成功的包工頭吧。
這次透過關係，在縣城裡聯絡上了一位位高權重的大領導，只要打點到位，就能接到幾個利潤可觀的大工程。
而且已經定好了，明天中午準備宴請這位領導。
但是這位領導有個癖好，喜歡美女，中間人暗示他們，要在飯局上安排一個漂亮姑娘作陪，才能把那位領導陪高興。
就這樣，他們已經物色了好幾天了。
可是三選五選，都沒能過得了中間人那一關。
要麼嫌姑娘不夠漂亮。
要麼說氣質不硬。
要麼說太土了。
還有一個，嫌人家面板不好。
這不，中間人已經向他們發出最後通牒，要是今晚之前，再物色不到合適的美女，明天中午的飯局，就取消了。
所以說倆人一陣焦頭爛額。
在此之前，他們幾乎把認識的美女，全試過一遍了。
甚至他們還跑到各個夜場裡，找到幾個頭牌小姐試試，都入不了中間人的法眼。
但就在他們幾乎已經絕望之際，小龍女的出現，頓時讓他們眼前一亮。
反正實在沒辦法了。
所以就厚著臉皮過來，問她願不願意。
按理說，就陪領導吃頓飯，兩千塊錢不少了。
一般的女孩兒，恐怕都會答應。
但是小龍女朝他們一亮車鑰匙，他們就直接打消了念頭。
能坐奧迪車的，誰還差這兩千塊錢啊？
“真能得瑟！”
“哪位領導擺這麼大譜？”
“吃個飯，還必須要有美女作陪……太有雅興了！”
“龍哥，這哪是吃頓飯這麼簡單的，沒準兒還要陪那位領導睡覺呢！”
“領導真會玩兒……我也是醉了。”
“反正我不去！”
小龍女聽後，很是反感那位領導的作派。
她哪能看不出來，這種飯局哪是陪喝酒那麼容易？
這種飯局，往往是酒色不分家。
就跟在會所玩一樣。
陪酒、陪唱，只是前奏。
陪睡覺才是最終的主題，和目的。
“我問你們，你們要請的到底是哪位領導？”我朝這倆工程小哥問道。
倆人互視一眼後，連連搖頭：“這個……不能說，不方便說。”
“必須說！”我強調了一句。
其實表面上看，這件事確實與我無關。
社會就這樣，你想從領導那裡拿到工程專案，除了送禮和回扣，還要投其所好。
有的領導喜歡字畫。
有的領導喜歡美女。
有的領導喜歡金錢。
但其實，大部分領導還是對美女更加情有獨鍾。
畢竟，他們到達一定身位後，也不缺錢了。
唯有美女，花樣萬千。
睡不夠。
根本睡不夠。
“憑什麼啊？不說你還敢動手啊？”那牛仔青年撇了下嘴，皺眉盯著我。
他那穿西服的同伴也跟著說道：“去就去，不去也沒人逼你！我們請誰吃飯，也跟你們沒關係，還要向你彙報啊？你要耍橫，我倆能慣著你？”
我強調道：“我趙龍想知道的事情，非要問明白不可！”
說罷，我便直接從身上摸出了甩棍。
倆青年相視一眼後，也不含糊。
其中那個穿西服的，直接就跑到那輛帕薩特跟前，開啟後備箱，從上面摸出了兩把鎬把子。
“哥們兒，嚇唬誰呢？跟咱們玩兒這一套？好像咱沒打過架似的……”牛仔青年歪起腦袋，臉上越發不友好。
然後，他猛地將手裡的菸頭，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22秒鐘後。
倆人鼻青臉腫地蹲在馬路牙子上。
一陣道歉、呻吟。
並且主動說出了那位大領導的名字：郭連升！
原來，他們是透過一箇中間人，聽說一中副校長郭連升在縣城說話很硬，很算數，而且手裡有好幾個好活。
一是縣一中和教育局操場升級；
二是縣一中要在東北角新建一個大型圖書館；
三是伙房對外承包。
這三個活，看著不大但卻都是肥差。
政府對教育方面的投入，絕不吝嗇。
前兩個建設方面的工程，預投入資金就達到了幾千萬。
要是能夠把它們拿下來，除去打點和送禮，淨賺個幾百萬跟鬧著玩兒似的。
至於伙房承包，自然也是肥差。
就算是他倆不想幹，往外一倒手也能吃到不少居間費。
所以他們就削尖了腦袋，想要打點好郭連升，拿下這幾個肥差。
“瑪德，原來那林小果說的竟是真的！”
“你們倆為了掙錢，也是什麼底線都不顧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高價物色美女，是單純的過去陪酒嗎？”
“是讓她去當女體盛！”
“那郭連升，就愛好這個！”
“他是敗類，你倆同樣是敗類，也好不到哪去！”
我越想越來氣，直接對著這倆工程小哥身上，又是一陣抽打。
他們這頓揍，自然是受了那郭連升的牽連。
“哎呀，哎呦……”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原來……原來你什麼都知道啊……媽呀，別打了！”
“這回栽了……興源，咱別幹了。”
“這活……確實喪良心啊。”
“就算是能拿下，幹……幹起來也不踏實，不踏實……”
倆人在疼痛之中，像是找回了一點良知。
抑或，只是想逃避捱打。
不過，透過這件事，我更加深刻地意識到，郭連升在我們縣裡，是何等的勢力了。
那簡直是黑白通吃、手眼通天啊！
一個副校長，太囂張了！
回到賓館後，我直接找到關亮，問他道：“說吧，你剛才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