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光被問急了,也沒敢再隱瞞。

他湊到我耳邊,輕聲向我彙報了關亮的去向。

我這小軍師,可真會見縫插針啊!

老虎走了,猴子成霸王了。

關亮見我天還沒亮就出門了,所以膽子就肥了。

他居然偷偷叫來一個小妹兒,陪他去三樓逍遙快活去了。

那個小妹兒,正是當初被廖長星潛規則的那個。

關亮還教人家練倒立。

他倆算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

這竟然還勾搭成奸了呢!

我本想去捉姦,將關亮好好批判一番。

但是再一想,這樣一來,會影響我和心雨的雅興。

於是決定秋後算賬。

“龍哥,這……這個小姐姐誰呀。”

“好漂亮哇!”

“方晴姐都那麼好看了。”

“她比方晴姐,還要好看十倍呢!”

“我的天吶,難道這是韓國美女?”

此時,楊光顯然也被心雨的逆天顏值,給震驚到了。

時下哈韓風正盛。

而且韓國整容技術世界一流。

所以很多人但凡見了顏值逆天的黃面板女孩兒,第一反應就是:韓國美女。

再加上,望京原本就是韓國人的聚集地。

所以楊光將心雨誤會成韓國人,也並非是空穴來風。

“安寧哈薩喲!”

“滿拉索!盼嘎不騷米大!”

心雨倒是還很配合,不太流暢地說了兩句韓語。

然後直接就朝著楊光一陣興師問罪:“你這小屁孩兒怎麼說話呢?”

“你什麼眼光嘛。”

“就因為姐穿了件韓裝,你就說我是高麗棒子?”

“你看你,你衣服上還有英文字母USA呢,難道你就是美國人?”

“姐告訴你,姐是正兒八經的中國人。”

“下次記住啦?”

心雨有時候也挺調皮的。

她照著人家小楊光就是一陣批判和教導。

其實我是知道的,她脾氣向來就挺火辣的,甚至可以說是火爆。

是我一不小心給她滅了火。

不過看的出來,她對楊光並無惡意。

楊光這小夥長的挺陽光的。

年齡又小。

甚至有點兒卡哇咿。

“哇,原來姐姐是自己人呀。我錯了姐。”

“我就說嘛,咱華夏五千年的美,全寫你臉上了,掩飾不住的絕世風華。”

“那些高麗棒子咋能跟你比呢,是吧姐。”

“我覺得,你就是神仙姐姐。”

“姐,吃糖不?”

楊光笑呵呵地說著,果真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果。

這糖還是名牌,大白兔的!

我禁不住一陣驚詫。

靠,這小子口才了得啊!

這小馬屁讓他拍的,既高雅又絲滑。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小楊光,你……你特麼從哪整的詞兒啊?挺硬啊!”我走過去搶過他手裡的糖果,剝開包裝,遞到了心雨的唇邊上。

楊光嘿嘿一樂:“在家看書看的!”

我點了點頭:“不錯,多看書就不錯,書中自有馬屁精!你學的好!”

楊光趕快解釋道:“龍哥,我實話實說嘛。”

“嗯,真甜。”心雨將我剝好的糖果吃進嘴裡,笑著說道。

咱也不知道,她是表揚糖甜,還是楊光嘴甜。

或許是,二者都甜。

本來這氛圍挺和諧的,挺溫馨的。

但是你千萬不要低估一個女人的腦回路。

她們往往不按套路出牌。

下一刻,心雨就直接朝著楊光拷問上了:“你叫小楊光是吧?姐問你,你剛才說的‘方晴’是誰?她跟趙龍是什麼關係?”

“你要是敢騙我。”

“哼哼,姐的脾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不許想,馬上回答!”

心雨揮著小拳拳,噘著小嘴,盯著楊光一陣威懾。

楊光趕快將目光轉向我,向我求助。

意思是:能說嗎?

心雨咳嗽了一聲,再發警鐘。

楊光趕快說道:“方晴姐……方晴姐是龍哥的一個好朋友,她……她以前是夜場裡的DS,哦對了,她跟龍哥還是老鄉呢!”

心雨繼續逼問:“還有呢?”

“還有……還有嗎?沒……沒了,沒了。”楊光一陣吞吞吐吐。

心雨轉而將目光刺向我:“你倆,肯定有事兒。”

我苦笑了一下,解釋道:“我倆還真沒事兒,就兄妹之情,同鄉之誼,沒別的。”

心雨搖頭:“我不信!你怎麼證明?”

這事兒還真沒法證明。

都怪這小楊光!

你誇她漂亮就誇唄,非要搬出一個方晴來做對比!

這下好了,醋罈子被打翻了。

後院失火。

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我瞪了楊光一眼後,笑眯眯地走過去,摟過心雨的肩膀,轉移話題道:“行了,咱們出來幹嘛來了?走,我帶你四處逛逛,這場子挺大的!”

心雨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但沒點破。

然後我帶著她,從一樓看到三樓。

魔夜的奢華,以及它的裝修格局,顯然都很符合心雨的審美。

尤其是它的實用面積,幾乎已經超過了我倆當時預期的三四倍了。

“所以說,這魔夜就是你送我的大禮?”

三樓窗前,心雨抱起胳膊衝我問道。

我笑著點了點頭:“你可滿意?”

心雨試探地說道:“你確定,人家這場子肯往外轉讓?”

“上次我可是來過的,這裡生意很紅火。”

“他們怎麼可能會往外轉讓。”

“我覺得不靠譜。”

“你不會是在跟我空畫大餅吧?”

她說著,眼睛裡禁不住閃過一抹失望的神韻。

是啊,心雨心裡跟明鏡似的。

這樣優越的位置,這樣火爆的生意,除非老闆腦子被驢踢了,否則傻瓜才轉讓呢!

“心雨啊,你要相信……”

“再好的旺鋪,也在等它真正的老闆來接手。”

“再好的千里馬,也在等它真正的主人去駕馭。”

“就像是,像你這樣,再美的女人,也需要一個真正疼你愛你的人,去呵護,去陪伴。”

“一樣的道理!”

“反正,這鋪子已經是我們的了!”

“我已經把它拿下了。”

“你現在,是它真正的老闆。”

我用一陣即興的含糊其辭,做出解釋。

畢竟我不可能告訴心雨,這魔夜是我帶人把他們老闆打跑了,搶來的。

我要在心雨這裡,塑造出一個智慧、體貼、善良的形象。

而不是黑社會,流氓、霸道、無惡不作!

我要儘量走文藝路線。

“真……真的?”

“你說的是真的?”

心雨驟然一驚,但似乎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畢竟我們上次就曾受到過大長蟲的忽悠,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段經歷是心雨心裡的陰影。

“那你告訴我,你這次又是透過中介介紹的嗎?”

“那些中介太不靠譜了,反正我是壓根兒不敢信他們了。”

“或者說,你跟對方只是達成了口頭協議。”

“龍哥,我上次已經被打擊怕了。”

“我不敢再輕易相信,天上會掉餡餅,而且還是這麼大的餡餅。”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你可別唬我。”

心雨說著,臉上再次流露出一陣悽婉的憂思。

我禁不住有些心疼。

我家心雨,這是在上次受到傷害後,已經杯弓蛇影了。

那時,她是那麼的心高氣盛,恨不得馬上就租下店鋪,打造一個屬於自己的會所和人生平臺。

可結果呢?

落了個,竹籃打水一場空。

“親愛的,你可以不相信天上掉餡餅。”

“但你不能不相信,你的男人。”

“你看,這是什麼?”

我直接將那份跟苗建功籤的租賃合同,往心雨面前一亮。

心雨接過一看,直接驚呼道:“哇,你……你連租房合同都簽好了?天吶,你怎麼做到的?這裡真轉讓了啊……”

她顯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一頁一頁地翻看著,眼睛裡陣陣流光溢彩。

但是心雨很快就看到了‘租金’一項,頓時一陣咋舌:“租金每月三萬多?”

“這……開什麼玩笑呀!”

“是不是寫錯了,這規模30萬還差不多。”

“個、十、百、千、萬……是3萬多沒錯啊。”

“龍哥,這怎麼回事?”

心雨指著這離譜的租金數額,衝我問道。

我笑了下,耐心地向她解釋了一番。

我說,這不是巧了嗎?

那房東正好跟我認識,而且有很深的淵源。

看在我的面子上,籤這份租賃合同時,他本來是不想要租金的。

但是咱生性善良,哪能那麼做啊?

所以他就象徵性地,每月收咱3萬多。

而且這筆錢只體現在紙面上,至於給不給,什麼時候給,都是咱說了算!

你男子的面子,就是這麼值錢!

你服不服?

心雨聽的目瞪口呆:“真的假的呀,看把你能耐的!”

我扶著她的纖肩,衝她繼續強調道:“反正不管怎樣,這裡已經屬於我們了,接下來你看著再適當裝修一下,然後就可以招聘,營業了。”

“到時候,門牌就換上咱們商量好的招牌,‘龍都怡人娛樂會所’。”

“美好的未來,就在前方。”

“說吧,你是不是該好好獎勵我?”

我不懷好意地把臉貼了過去,索要獎賞。

而且我還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小曲。

‘給我一個吻,可以不可以?’

‘吻我的臉上,留個愛標記。’

‘給我一個吻,可以不可以?’

‘吻在我的心上,讓我想念你……’

這是我新學的一首新歌。

確切地說,是昨晚跟人家方晴學的。

這歌剛剛發行。

旋律賊啦啦的歡快。

我哼著哼著就離不了口了。

心雨輕輕地摸了一下我的臉頰,說道:“親愛的,我先上個洗手間!”

“我陪你。”我順勢按過她的肩膀,朝前走。

衛生間,裝飾的美輪美奐。

裡面還有一種淡淡的清香,頗有迷情效果。

心雨直接進了女衛。

我順勢也準備跟她進去。

“先生請留步,這是女廁!”心雨直接抬起一條腿,蹬在牆上攔住了我。

我感覺自己真是學壞了。

總有一股火苗,蹭蹭地一陣亂竄。

其實吧,衛生間對於娛樂場所來說,是一個特殊的概念。

它的作用不只是供人新陳代謝。

很多夜場裡沒有大床房,客人跟小姐之間的情感昇華和深入交流,大多都是在廁所裡完成的!

我這玩夜場多了,怎能不耳濡目染?

以前每次出來唱歌,阿彪就喜歡帶小妹到廁所裡切磋技藝。

我都還沒試過呢。

對我來說,很新鮮、很刺激。

“怕什麼啊?”

“這裡現在是咱們的地盤兒,又沒別人。”

“我正好跟你進去檢修一下。”

“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需要修補一下,什麼的。”

我一本正經地笑著,這名義打的沒毛病。

心雨也在夜場呆過,她哪能看不出我的小心思,於是朝我抨擊道:“去你的!你肚子裡揣的什麼壞心眼兒,以為我看不出來?”

我笑問:“你看出什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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