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先生，有預約嗎？”
一名男服務員禮貌地湊了上來。
“預約個球啊？”我扭頭瞪了他一眼，出場方式自帶囂張。
這男服務員臉色一變，但還是陪笑道：“那您請跟我上二樓，我們這裡新來一批公關，可正點了……”
我剛走到樓梯處。
大廳裡卻傳來一陣怒罵聲。
“草尼瑪的，一群廢物！”
“都好幾天了，連一個臭婊子還沒找到？”
“我養你們幹什麼吃的？”
“還有方晴那臭婊子身邊那小白臉兒，一定要找出來，他敢多管閒事兒，老子要打斷他的狗腿！”
“星哥很生氣，知道嗎？”
“再尼瑪找不到人，星哥能廢了你們！”
一個身穿西裝的男子，正在跟幾個小弟訓話。
我聽了，不由得眉頭一皺。
他們果然在找方晴。
而且很顯然，這個穿西裝的傢伙，應該是魔夜老闆‘星哥’的親信。
他們這幾天，一直想抓方晴回來交給星哥。
但是能抓的到嗎？
我已經把方晴安置妥當了。
你們就算派個一百人去，都得搭進去。
不過其實我最反感的是，他居然來了一句‘小白臉’。
我趙龍是小白臉嗎？
草尼瑪的！眼睛長屁股上去了？
我這硬朗、剛毅的外形，跟這個稱呼絲毫不沾邊兒。
不過，現在倒還不是跟他們翻臉的時候。
砸場子嘛，也需要時機。
而且我現在還不準備暴露自己就是替方晴出手，教訓那幾個怪發小混混的‘小白臉’。
二樓，某大包。
裡面的裝置、裝修都不錯。
燈光也搭配的好，帶著一種天然的曖昧色調。
很快，服務員就開始安排女公關進屋了。
第一批，二十多人。
第二批，二十多人。
第三批，還是二十多人。
看到第六批的時候，是十幾個人。
這個時間點並不是高峰期，所以公關們基本上都還沒上鍾呢。
初步算下來，這個魔夜估計能有一百五十多號公關。
這其實算是個中大型場子了。
燕京的娛樂場，單單從規模上來講的話，可以大到你無法想象，也可以小到你懷疑人生。
據我所知，最大的娛樂會所，光特麼女公關就有一兩千人，上百個大小包間。
這還不包括鴨子的數量。
其實一個大夜場，鴨場也是不可或缺的組成。
一般情況下，上半夜是小姐場，下半夜是牛郎場，也就是鴨場。
當然這些也要看夜場的安排和客戶的需求。
真的，這些數字一點都不誇張。
夜場不光水很深，從業者數量也是出奇龐大。
至於小場子，那就太袖珍了。
就兩三個包廂，幾個公關坐檯，這種也有不少。
而這家魔夜相對來說，還挺專業的。
他們根據顏值、身材定價位，把女公關分為紅牌、藍牌和黃牌三種。
其中，紅牌的臺費最貴。
其次是藍牌和黃牌。
當然，光這三道牌子之分，還不夠。
這裡面還隱藏著另外一種區分方式：出臺或者不出臺。
也就是說，有的女公關是隻陪唱歌喝酒，不陪睡覺。
夜場一般會用一些特殊的方式，將她們出不出臺，讓不讓上，隱晦地表現出來。
但是魔夜這邊沒有具體區分。
想必是沒有不出臺的。
或許說，還有一種簡單的方式。
那些公關出不出臺，你可以直接去問她們的媽咪。
媽咪會根據你的喜好，向你做出最中肯的推薦，甚至是哪些公關來了大姨媽，不方便出臺，她們也掌握的門兒清。
“我點7號。”
“其他的，你們隨意！”
這種場合下，自然是我先選臺。
反正我觀察了一圈兒，7號是這魔夜場子裡最漂亮的。
我們是來踩點兒的，砸場子的。
戲，更要做足些。
火麒麟、關亮他們，也各自選了臺。
總之這裡的女公關，質量都還行。
尤其是我點的7號，顏值、身材、氣質、胸，各方面都算是比較突出。
之後，我們還點了一個包廂公主。
公主和公關不同。
公關是陪客人喝酒、唱歌、玩色子，各種玩，再加陪睡。
公主就比較綠色了，只是幫著點歌、開酒倒酒以及組織客人玩些遊戲、節目，儘可能地活躍包廂裡的氛圍。
一般情況下，公主總體上要比公關長的漂亮，穿的也保守。
但是她們都是不出臺的。
你喝高興了，過去摟摟抱抱可以。
其它的就免了。
當然，這些也不絕對。
有些場子裡還會把陪侍人員分為公關和小姐。
前者不出臺，後者可出臺。
總之萬變不離其宗。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這魔夜的女公關，套路多多。
我們剛剛喝了幾瓶啤酒後，陪我的那個7號女公關，就開始套路我了。
至於加酒、加果盤啥的，她們都有提成。
但是7號玩的更狠。
她說，我們的煙她抽不習慣，想抽玉溪。
一般情況下，出來玩嘛，客人為了面子都是要給公關提供煙抽的，她們大多也不會跟你客氣，抽的往往比客人還兇。
“行啊，想抽就去拿啊。”
“見者有份兒，一人一盒！”
我自然也不吝嗇。
反正我現在有的是錢，有的是耐心。
7號高興壞了，就叫來男服務生送來10盒玉溪。
多少錢？
999元！
軟玉溪正常價是20左右。
她給我算99一盒。
而且她還會輕飄飄地告訴你，這是店裡定的價格。
煙拿來了，你要還是不要啊？
為了面子，客人一般都會自認倒黴了。
畢竟你是來請客的嘛，總跟公關和服務生討價還價，就顯得很小氣。
但其實我告訴你們，這種行為一般都是女公關和男服務生聯合起來，夾帶的私貨。煙一般是她們私自賣給客人的，就是往死裡黑你，賺你錢！
其性質，跟酒吧裡的酒託差不多。
火麒麟之前也幹過夜場，他自然知道里面的門道。
“瑪了個B的，套路誰呢？”
“誰家的玉溪99一盒啊？”
“把你們經理叫上來，老子要問問他！”
火麒麟這暴脾氣，自然不慣著他們。
那男服務生和7號女公關，臉色刷地就變了，各種解釋，各種說辭。
我及時打斷了火麒麟：“就你事兒多，你特麼給我坐下，挑什麼刺兒啊？先記下，一會兒再算賬。”
我其實是告誡火麒麟，要沉得住氣。
咱們今晚是來踩點兒的。
也是來找茬兒的。
所以要找一個更加富麗堂皇的理由，給魔夜興師問罪，探探他們底細。
拿煙做文章，顯然不夠份量。
7號似乎是誤會我的意思。
她或許還以為，我說的算賬，是給魔夜結賬呢。
果不其然，接下來她就更把我當成了軟柿子、冤大頭了。
她一會兒說自己餓了，幾個同事也餓了，先後叫了三四個果盤，還要了不少小吃。
一會兒又忽悠我，讓服務員搬幾箱好點兒的啤酒進來，還要了兩瓶洋酒。
我一一應允。
反正你就跟我套路唄。
你套路我，我套路你，看誰套過誰。
果不其然，幾個回合下來，這7號玩的就更狠了。
夜場有一種女公關，就喜歡看人下菜碟，她見我溫文爾雅有求必應，所以膽子就更大了。
她直接跟我玩起了‘串臺’。
啥是串臺？
就是女公關揹著客人唱兩頭戲，甚至三頭戲。
她假借上廁所的工夫，在別的包廂裡也上了鍾，陪了客人。
然後再假借各種理由，出去，進來，出去，進來，這裡忽悠一番，那裡忽悠一陣。
這樣她能拿到雙倍的臺費。
這種把戲，我能看不出來嗎？
等這7號伺候完9號包廂的客人，重新回到我身邊後，我直接就笑眯眯地看著她，說道：“妹妹，你特麼沒完了是吧，還跟我玩串臺啊？
“知道嗎，你觸碰到老子底線了！”
“我要砸了你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