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琛哥的保密工作,做的是真好。

我們都不知道,他們仨人到底去河北幹什麼去了。

緊接著,琛哥給我和阿彪都打來電話,讓我們抓緊做好各項準備,把基地好好粉刷一下,買些彩旗燈籠啥的,好好裝飾一番。

再弄幾個條幅。

上面寫:

‘歡迎新員工!’

‘眾泰就是你的家!’

等等。

然後我們加班加點,在兩天內,就讓基地煥然一新。

果不其然!

第一批新員工,集體前來報名!

共計22人!

這裡面有退伍兵,有剛高中畢業的,還有一些社會閒雜人員。

總之都很年輕,都屬於上等‘兵源’。

次日,又來了一批。

25人!

第三批:17人!

第四批:19人!

第五批、第六批……相繼趕來基地。

有時候,一天就來好幾批。

誰都知道,保安公司招人是一大難點。

甚至是五六十歲的老頭,都能派上用場,都要花錢從中介那裡買。

但這一回,啥情況啊?

一下子多了這麼多新員工!

那些個常年跟眾泰合作的黑中介們,都看傻眼了。

他們找到阿彪,找到我,想了解內情。

但實際上我倆也都被矇在鼓裡呢。

這些陸陸續續趕來的新員工,足足上百人,就像是從天而降一樣。

如同及時雨!

畢竟,我們眾泰現在很多專案上,都很缺人。

還有幾個在談的新專案,也需要準備人馬。

然後,任我行和幾個教官忙壞了。

崗前培訓嘛。

但是他們累在臉上,樂在心中。

平時基地一般就只能存留一二十人,他們訓練起來也沒成就感,而且專案上天天有人來領新員工,人越來越少。

所以教官們在基地,一直沒太有存在感。

現在好了,一下子來了一百多人。

訓練的氣氛驟然就上來了。

基地裡所有人的積極性,也跟著全被調動起來了。

就連小張他們這些後廚人員,也忙的不亦樂乎,做飯比平常多了幾倍、幾十倍。

大黃的飯量,也增加了。

反正除了那些黑中介,所有人都很高興,很充實。

這些謎團直到琛哥他們回來,才迎刃而解。

原來他們是又找到了一個招收新員工的重大渠道。

那就是跟招兵一樣,下到地方去,尤其是那些窮鄉僻壤。

先搞定當地政府部門和武裝部的實權領導,讓他們幫忙去做動員,去做宣傳,各鄉各村一響應,就跟應徵入伍似的,一批又一批的!

當然,付出的成本也不算小。

搞定官面兒上那些人,不僅要靠錢,還要有些別的手段。

不然他們能真心為你一個保安公司出力?

琛哥這次親自打先鋒,把這條新道趟了出來,證明可行性很大。

那接下來就沒必要瞞著了。

他找來那些個道行深些的中介,讓他們照葫蘆畫瓢,帶人下去進行復制就可以了,大筆佣金正在基地等著他們呢。

這樣一來,一直困擾眾泰的新員工問題,就能從根本上解決了。

當然,琛哥這次回來,竟然隻字沒提骷髏頭的事。

他只是表揚我和阿彪在關鍵時刻能夠站出來,頂上,為基地扛事。

還表揚了露露。

因為下到窮鄉僻壤招兵,是露露的主意。

這小露露也真夠能藏事兒的。

她居然連阿彪都沒說。

新員工招的多了,我自然也有了機會。

於是我將中關村的那個專案,便趁機跟琛哥說了。

就是陸天豪給我的那個專案。

挺大的。

前期就需要近百人。

琛哥聽後,高興壞了。

他拍著我的肩膀說道:“小龍啊,你簡直就是我的福星啊!”

然後他還信誓旦旦地保證,一旦這專案拿下來,他願意拿出一年服務費的15%,作為居間費給我。

我大體上算了一下。

100人的專案,一年服務費大約是一百五六十萬的樣子。

那15個點兒,就是二十多萬了。

這可不是一筆小錢兒。

而且琛哥這人做事很嚴謹。

他為了讓我吃下定心丸兒,還非要跟我籤一份‘居間合同’,稅點由他代繳。

所謂居間合同,其實就類似於一種中介合同。

說白了,我是中間人。

這15個點兒,算是我將這個專案轉讓給琛哥的佣金,好處費。

這是一個信用不值錢的時代。

很多人為了利益,隨便許諾,隨便發誓。

但我相信,琛哥不會。

“琛哥,遠了!”

“我是你兄弟啊,我們之間還要什麼合同?”

“是不是不把我當兄弟啊。”

“說白了,就算您不給我這筆居間費,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你是我大哥。”

“我還要你罩著我,跟你學本事呢。”

“一日為大哥,終生為大哥。”

我向琛哥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和態度。

反正我覺得,跟自己大哥籤什麼居間合同,挺嗝應人的。

就像是我老家農村裡經常發生的那些事,比如說父母老了兒女之間贍養問題出現糾紛,還要讓官方和媒體介入,逼著子女們籤什麼贍養協議,誰出多少,誰出多少,今年父母跟誰住,明年跟誰住……

甚至一分錢都要寫到協議裡。

天知道,老人的心裡有多痛,有多苦?

我覺得,親情這東西不需要承諾,更不需要什麼合同、協議。

這是為人之本!

孝敬父母、贍養父母是每個子女最基本的義務!

把它變成一種合同、合約,真是特麼的一種人性之淪喪啊!

反正我是看不慣。

而且,我也已然視琛哥為親情,為親人。

自然也不會做出那種拿合同約束彼此的事情來,真嗝應。

“兄弟,既然你這麼說了。”

“哥哥還能說什麼呢?”

“好兄弟!你就看琛哥以後怎麼做就完了。”

琛哥也沒再強求,上前拍著我的肩膀,點了點頭。

就這樣,我們便開始跟中關村那個物業上的老大,崔金誠,進行了電話聯絡。

對方一聽說是豪哥引薦的,非常重視。

我們就約在‘大宅門’一塊吃個飯,見面詳聊。

琛哥還帶著我去一個大型市場上逛了逛,買了一些禮品,字畫。

他喜歡給人送字畫。

畢竟琛哥平常接觸的,都是那些有錢有勢的達官貴人。

這個物業老大崔金誠,人家也不差錢兒。

送錢、送酒啥的,恐怕不稀罕。

那就只能送些文玩啊、字畫啊啥的。

“晚上去趕崔總的飯局,就別往身上揣傢伙什了。”

“鼓鼓囊囊的,也不好看。”

“我側面瞭解了一下,這個崔總以前在文化局工作過,人家是書香門第出身。”

“丫的,別讓人家以為,咱們是黑社會。”

“要落落大方,要彬彬有禮!”

“聽懂了沒有?”

出發前,琛哥還特意向我和阿彪交代了一番。

甚至就連穿著打扮,都給我們提出了一些箇中肯的意見!

足見琛哥對這個專案何其重視。

他重視,我自然高興了。

畢竟這是豪哥送我的專案,看這樣子,肯定肥著呢。

但其實,我也有個意見一直沒好意思提。

尼瑪的,這阿彪長成這樣,帶他去談專案,就算身上不揣傢伙,也會被人當成是黑社會啊!

這是一張典型的黑社會臉!

跟特麼貼了標籤似的。

我沒跟琛哥提,是害怕傷了阿彪自尊。

所以我只是建議阿彪,去之前換上西服領帶,臉上多抹點兒油,最好是戴個眼鏡,把自己儘量往斯文路線上走一走,靠一靠。

沒想到阿彪還真聽了。

但他那副無框眼鏡往臉上一戴,真是讓我大跌眼鏡啊!

更特麼像黑社會了!

“你戴著不好看,要不我試試?”

我乾脆就玩起了搶劫,戴在了自己臉上。

我搶來的,不僅是眼鏡,還有我閒著蛋疼給他出的這個餿主意。

從此我終於明白了。

阿彪這相貌,屬於沒救的那種。

不管你怎麼裝扮,穿什麼戴什麼,都掩飾不住他的黑社會氣質。

除非去韓國整容。

大宅門酒店,相當牛逼。

裝修好,規模大,服務也是相當熱情。

我們畢竟是乙方,所以提前半個小時就先到了。

這裡面的女服務員,多到數不過來,清一色都穿著清朝嬪妃服飾,而且顏值、身高都屬於模特級別。

一排一排的走過來,走過去,好不妖嬈。

姿態端莊,儀容顯貴。

一看就是經過過嚴苛的崗前培訓。

看久了,客人還真有一種穿越到清朝的感覺。

反正我看了,都有點兒上頭。

讓這些嬪妃伺候咱服務咱,咱不就成‘皇上’了嗎?

他們酒店把客人當成皇帝,這招狠。

琛哥訂的是卡座。

按理說,我們出來談專案是應該訂包廂的。

但是這大宅門酒店有一個特色,跟伊仕大酒店差不多。

就是也有‘秀場’。

在卡座裡,你可以一邊吃飯聊天,一邊欣賞舞臺上的演藝,氛圍那是相當炸裂。

其實我這心裡還挺緊張的。

雖說豪哥跟今晚的主角崔總,是拜把子的關係。

但是誰也不敢確定,還有沒有別的保安公司正在公關這個大專案。

如果說,人家那邊的關係,也很硬呢?

所以我們不能有絲毫懈怠。

不到籤合同上專案,什麼事情都還有變數。

我必須要想辦法,將中關村這個大專案,幫琛哥定下來,吃進嘴裡。

那樣才叫塵埃落定。

我們剛在卡座,坐下來不久。

兩道熟悉、靚麗的身影,從我身邊經過。

飄灑出一陣特殊的清香。

我頓時愣了一下:怎麼是他們?

“咦,龍哥?”

“真的是你哩!”

那二人也注意到了我,急忙轉回身,朝我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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