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哎呀……”
胖雲飛一臉驚慌。
他上半身直接就從座位上弓了起來。
很顯然,他有些後悔,剛才明明感覺出我意圖不軌了,卻沒有及時阻止。
正拿匕首卡在阿彪腰間的昆仔,神色也陷入了無限驚慌。
我這一招,其實也不高明。
就是一個聲東擊西,以牙還牙!
為此我不惜把自己腮幫子都快打爆了。
沒辦法,這些人也都不是傻逼。
我若不是一掌狠過一掌,怎麼能吸引到他們的注意?怎麼能有機會翻盤?
畢竟是我疏忽大意,導致那昆仔出其不意控死了阿彪。
我得彌補。
我得拾起來!
倒計時繼續:
“六……”
“五……”
“四……”
鯊魚頭喘不上氣來,想拿腳踢開我。
但人在極度缺氧的狀態下,根本用不出力來。
我就任由他踢。
估計連我身上的汗毛都在鄙視他。
眼見著這鯊魚頭臉上青筋暴出,面色漸漸變得黢黑。
並且黑中泛著紅。
那胖雲飛再也扛不住了。
因為這樣下去,別說大鯊魚會被我掐死了。
光缺氧就能致死。
“停!停停!”
“兄弟,算你狠!”
“那個,昆仔,放開他!放開他醜八怪!”
“你特麼真想看著大鯊魚被他弄死啊……”
胖雲飛幾乎是怒吼了起來。
他終於妥協了。
看來這鯊魚頭跟他關係還真不錯。
就像我和阿彪一樣?
但那昆仔也不是省油的燈。
他害怕自己放過阿彪後,我還控制著大鯊魚。
所以衝我喊道:
“兄弟,我數三個數。”
“咱倆一塊放手。”
“誰特麼不放,誰就是孫賊!”
昆仔在關鍵時刻留了一手。
這些人都不傻,不會做吃虧的買賣。
“可以!”我點了點頭。
昆仔晃著手指頭數了三個數:一、二、三!
然後果真將匕首收了回去。
我這邊自然也說話算數,放開了鯊魚頭。
總不能真把他掐死個球的吧。
然後各自回到各自座位上。
鯊魚頭則倚在牆上,拼命地調整呼吸。
估計他這會兒,嗓子都快冒煙兒了,腦袋也會因為突然供癢而嗡嗡叫喚!
阿彪朝我投來一個感激的眼神。
我朝他扔去一支菸,壓壓驚。
平時這貨是相不上我的紅將的,都會換成自己的玉溪,或中華。
但這回阿彪接了。
叼在嘴上,狠狠地抽了一口。
“大爺的。”
“這煙也不錯啊!”
“價效比,賊特麼高了。”
阿彪是個愛面子的人。
他這樣說,一是緩解一下被人擺一道的尷尬。
二是借煙抒情,感謝我替他解圍。
“哎呀,你看你看!”
“還鬧這插曲兒。”
“琛哥啊,那咱們接著談?”
胖雲飛失去了籌碼,儼然沒有了剛才的底氣。
語氣上,腔調上,都大打折扣。
但琛哥卻猛地滑上手機。
“不談了,還談個錘子!”
“丫的,給我幹!”
“往死裡幹!”
琛哥抓起一個茶杯,猛地摔在了地上。
他的臉上,爆發出一陣戾氣。
那胖雲飛一慌。
琛哥一側身,一巴掌煽了過去!
然後從桌子上拿起一瓶紅酒樣品,便直接照著他的腦袋上砸了過去!
太狠了,太利索了!
也太突然了!
不光是胖雲飛沒反應過來。
就連我和阿彪,也都沒反應過來呢。
看到琛哥如此輕易便弄住了胖雲飛,我和阿彪也沒再猶豫。
一人找準一個。
他直接從懷中掏出片子,便朝受驚的昆仔追砍過去!
是的,阿彪一直稱片刀為片子。
別人都稱片片,他偏叫人家片子。
尼瑪的,刀又不會騙人,只會砍人,這名字起的確實不咋合理。
那昆仔嚇的臉都綠了。
已經全然沒有了剛才他拿刀戳人家腰子時的囂張了。
我這邊也已經摸出了伸縮棍。
啪一下甩開!
那鯊魚頭像是已經猜到我要幹他了,想溜。
畢竟他剛剛被我掐脖子掐的,還沒有完全恢復狀態。
但被我盯上了,他往哪溜啊?
我直接一棍過去,揳在了他身上。
鯊魚頭像觸電一樣,身體劇烈地哆嗦了起來。
我連續打出好幾棍,直接把他幹到地上,一棍一棍地往他身上抽,抽的他跟來了煙癮的大煙鬼似的,一陣手舞抓撓,蜷縮喊叫。
那邊,阿彪下手更狠,他是真敢砍啊!
昆仔的背部直接被他一刀砍中,瞬間血肉模糊,鮮血直流。
這昆仔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
但阿彪才不手軟呢。
接著砍!
而且是專門往他背上砍!
這樣不至於把他砍死,揹負人命官司。
砍傷了、砍殘了都無所謂,反而這幫亡命徒也不敢報警。賊喊捉賊嗎?
“大爺的,還敢拿刀頂我腰子!”
“老子不砍死你!”
“信不信我把你腰子卸出來,丟出去餵狗?”
“瑪德,你以為彪哥好惹啊,操!”
“彪哥很記仇的!”
“我草尼瑪!”
阿彪對著昆仔一陣國粹。
但這時昆仔已經被砍的背部江山一片紅,哪還有還手的餘地?
我這邊則暫時收起了甩棍,朝著地上哀嚎的鯊魚頭一陣亂踢,屁股上,腰子上,大腿上,腦袋上,全尼瑪讓我踢了個遍。
還有蛋蛋,也踢了兩腳。
而且,我邊踢邊罵。
江湖人打架,沒有國粹襯托,不完美,不熱血。
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悟到的。
也許是自學成才。
“草尼瑪,讓你狂!”
“草尼瑪的,你不是留個鯊魚頭嗎?”
“你這種貨色,也只配去殺魚!你特麼還能幹什麼?”
“還特麼的敢來翹眾泰的食兒,膽子挺肥啊。”
“瑪勒個B的!”
“我弄不死你……”
我罵來罵去,覺得沒詞兒可罵了。
乾脆就一腳踩在了這鯊魚頭的脖子上,先弄他個半死。
但這時候,琛哥發話了。
“趙龍,你過來!”
“這丫的什麼飛,交給你!”
“給我往死里弄,往死裡招呼!”
“我葉琛不發飆,他們拿我當病貓啊!”
“砸丫的!”
琛哥鬆開了胖雲飛,然後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休閒西裝。
像他這種超級大佬,其實輕易不出手的。
但這回,他卻過了把癮。
還晃著手腕。
看來是煽那胖雲飛時,扭了一下。
但其實這一刻,胖雲飛已經被他修理的夠嗆了。
琛哥畢竟當過十幾年兵啊。
他下手也真夠狠的。
懷裡揣的那把擼子,都根本沒派上用場。
也的確,不到生死關節,這玩意兒可不能隨便往外用,容易招來大麻煩。
咱們國家對這東西的管理,向來是全世界最嚴苛的。
連獵槍、模擬槍都違禁。
好像後來你哪怕生產塑膠玩具槍,比例都不能跟真槍1:1。
所以說,擼子嘛對江湖人來說,基本上用的少。
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用它。
主要是起一個壯膽和應急的作用。
當然,被逼急了。
現實中也會上演槍戰大片。
那就真的是,更加的驚心動魄了。
但我剛準備過去接手胖雲飛,就聽到外面一陣動靜。
很顯然,裡面和外面遙相互應。
琛哥剛才那一摔杯子,外面就接到了訊號。
火麒麟、地包天、小胖、大地雷他們,都已經帶著人跟胖雲飛的手下們,火拼起來了!
一陣陣叫喊。
一聲聲呻吟,恐慌。
也不知是混戰雙方,還是這酒店的員工、客人。
反正整個酒樓,在瞬間亂成了一團。
咔嚓聲。
桌椅板凳聲。
雞飛狗跳。
交織在一起,合奏出一曲暴力的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