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阿彪很痛快地給火麒麟點了錢,整五千。

反正這筆錢是能報銷的。

火麒麟也沒猶豫,直接帶著傷就打車走了。

他現在肩負著,特殊的使命。

“聽著,阿彪,小露露。”

“這件事千萬不要讓我們之外的任何人知道,包括琛哥。”

“不然,火麒麟就會很危險。”

我朝阿彪和露露提醒了一下。

他們相繼點了點頭。

“兄弟,容彪哥提醒一句。”

“火麒麟救過我,可能我特麼不該這樣賣他。”

“但是他現在太關鍵了,你和我的命運全押他身上了,尤其是你!”

“如果,大爺的,我是說如果,萬一……”

“所以我想告訴你的是,火麒麟有個妹妹叫霍詩燕,在西單那塊兒包了個報亭,賣報紙,賣小說……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兄弟?”

阿彪拍著我的胳膊,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

他的表情很複雜,眉頭蹙成一個大疙瘩。

我當然明白他什麼意思。

他阿彪義字當先,從不做這種出賣兄弟的事情。

但是為了我趙龍,他做了。

他難掩愧疚之情。

阿彪老江湖了,他自然明白,什麼事都沒有絕對。

這火麒麟終歸還是其中的一個變數。

甚至說是一把雙刃劍。

因為一旦火麒麟臥底一事,出現差錯,或者壞三兒那夥人給出火麒麟無法拒絕的條件,那麼火麒麟也不是沒有反水的可能性。

他萬一一反水。

第一個遭殃的就是我趙龍。

畢竟這件事是我策劃的,是我安排的。

所以阿彪暗示我可以拿火麒麟的妹妹作要挾,讓火麒麟沒機會反水。

“阿彪啊,用人不疑。”

“如果我這麼做了,就算能夠拿捏住火麒麟。”

“那以後呢?我們之間還會再生間隙。”

“他也會像我防著他一樣,處處防著我,哪會真心為我做事?”

“火麒麟是把快刀,好刀。”

“我不是隻想用他一時,我想真心帶他乾點兒事。”

“你明白了嗎?”

我上前拍了一下阿彪的肩膀,跟他解釋一番。

阿彪似懂非懂呲起厚嘴唇一樂:“大爺的,你說咋弄就咋弄!彪哥聽你的!”

一旁的露露摳著手指甲,冷哼一聲。

“阿彪啊,你就是個彪子。”

“知道你為什麼混十多年,都沒混出啥名堂了嗎?”

“你就是隻顧眼前,不管明天。”

“你看看小龍哥,人家謀的是長遠。”

“有句古話怎麼說?”

“不謀萬世時,不足謀一時。”

“不謀全域性者,不足謀一域。”

“你就長點兒心吧,跟人家小龍哥好好學著點兒……”

露露的話稍微有點刻薄,不斷地刺激阿彪。

但她其實也是一片好心。

她也想讓阿彪,哪天能飛黃騰達。

“去你大爺的!你個小娘們兒懂個屁呀?”

“我告訴你,你彪哥我也不是省油的燈,我要是不賭,早特麼開寶馬住樓房了!你以為呢?”

“還有,那個……露露啊。”

“你別尼瑪老摳你那指甲行不行,弄的老子都有陰影了。”

“抽時間給我剪了……操!”

阿彪說著說著,就朝自己身下瞄了一眼。

“就不剪,我撓死你。”露露揮舞著九陰白骨爪,就朝阿彪抓了過來。

這小兩口又來勁了。

我不失時機地退出,讓他倆接著鬧。

果不其然。

我剛回到自己辦公室套間,往床上一躺,準備小眯一會兒呢。

隔壁業務部房間裡,就開始翻江倒海了。

關鍵是露露那聲音太尖銳了。

她也不加掩飾。

五分鐘後,阿彪過來找我。

我們一塊去了那森亞飯店,跟兄弟們一塊,接著吃飯,喝酒。

這夥人是真能喝啊,都喝倆小時了,還沒散場!

這是等阿彪安排下一個節目呢?

其實我就很納悶兒。

他們竟然也都知道了我幹火麒麟的事情。

這才前腳後腳,半個多小時前的事兒。

所以,這些人對我簡直佩服的不行,一個勁兒地叫著‘龍哥’‘龍哥’,不時給我遞煙,敬酒,完全跟以前的態度不一樣了。

他們原本都是阿彪叫來的人。

都是一群在燕京混了很多年的江湖老鳥。

這其中就有很多人很崇拜火麒麟,那位曾經的三里屯戰神。

而且在他們看來,我一直只是阿彪的一個小弟,跟班。

但今天晚上,一切全變了。

‘龍哥’這倆字,在這些人心裡,也有了位置。

甚至是超越火麒麟和阿彪的位置。

吃完飯以後,老流程。

要麼唱歌,要麼洗浴。

阿彪這回選擇帶他們去洗浴了。

畢竟去洗浴要比上KTV省錢多了,每人一百塊就能玩一條龍。

這說的還不是那種普通的小洗浴中心。

那些看起來已經挺上檔次的中檔洗浴城,也就這價格,100塊,全活。

你要是跟老闆熟,70、80也能玩。

而且裡面小妹可多了,基本上都是幾十位起步,成熟的、年輕的、豐滿的、苗條的你隨便選,十七八的小姑娘也很常見。

沒辦法,環境使然。

這是一個娛樂行業撐起城市半邊天的時代!

正兒八經的,夜場的黃金時代!

當然,我沒跟著一塊去。

我本想打車去望京,找心雨的。

為什麼?

不僅是因為我想跟她詳談合作一事。

關鍵是,飯桌上不知哪個狗日的,點了好幾瓶枸杞人參酒。

尼瑪的,那勁兒老大了。

用阿彪的話說,這酒的效果不比萬艾可差。

所以,他們相約都去洗浴城滅火了。

我呢?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我又不是沒女人,幹嘛跟他們去洗浴城,便宜別的女人?

但是在前臺一照鏡子,我退縮了。

靠,臉上青紫一片,腮幫子也腫了,實在是沒臉見人啊。

畢竟我是一個比較注重自己形象的人。

尤其是心雨面前。

尼瑪的,看來這事兒又得延後了。

我一個人回到了基地。

躺在床上,被子都快被頂出窟窿來了。

關鍵是,那酒的效力太特麼強了。

我也沒太注意那酒是啥牌子的,其實應該記下來的,關鍵時候能用上。

那反應,那股火拱的,實在是鬧騰的厲害,睡不著。

我乾脆就坐起來,抽了幾根菸。

用這火壓那火。

也不知過了多久,後勤的小張突然敲開了我的門。

他找我什麼事啊?

我想不出。

進門後的小張,很緊張,雙手直搓衣角。

我朝他遞了一支菸過去,問他怎麼了?

小張嗑嗑巴巴比劃了半天,我終於算是聽明白了!

原來,有人要來基地弄我!找我報仇!

尼瑪的,帶著獵槍來的!

還是五連發!

還帶了幾個人一塊!

而且,按時間算,那些人現在應該已經就快到基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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